长歌行（07）

今天李世民的眼神，总让南歆觉得心神不宁，等他回府，她便去向他请罪。

墨南歆义父，南歆知错。

李世民没有责怪南歆，而是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话。

李世民多事之秋，不得不防啊。

南歆眼皮颤动，她听懂了李世民的言外之意，更何况这位千古一帝的上位史她清清楚楚，历史终于要在她眼前上演了。

李长歌叔父！南歆！

南歆不见人先闻声，她转头朝李长歌看去，李长歌手拿一把匕首，提着裙摆小步跑过来。

李长歌叔父，这把匕首削铁如泥，赠与叔父。

李世民这可是你赢了阿诗勒部得来的，舍得给我？

李长歌凭我跟叔父的关系，自是舍得。

在李世民面前，李长歌还是那个爱撒娇的小姑娘，她自小与李世民亲近，武术兵法都是李世民授与的，比之其父李建成的关系还要亲密。

李世民接过匕首，转眼间出招考验李长歌，南歆自觉远离几步。从旁观者的角度，她能看出李世民对李长歌的爱惜，那些话同样是他的肺腑之言。

强者攻，弱者守。李长歌是否能明白他的用意呢？

李世民好了，你先回去吧，叔父还有事要忙。南歆，你送送长歌。

墨南歆是。

李长歌那我改日再来探望叔父。

一路上，南歆多次想提醒李长歌，都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说她敬重的叔父最后会成为杀害她阿耶的人，南歆自己都觉得荒唐。就算李长歌信了，她又该如何自处呢。

墨南歆长歌。

李长歌等了一会儿，见她欲言又止，好奇又疑惑地问道。

李长歌怎么了，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墨南歆你阿娘不让你出门，你今天跑出来她肯定会生气的。

李长歌是呀，我应该想想怎么跟她解释一下。

墨南歆那你回去好好说，别跟你阿娘闹别扭。

自古皇位的争夺，都是用鲜血铺出来的，太子李建成必须死，他身边的女眷下场又能有多好呢？

南歆一把拉住李长歌的手，李长歌回头不明所以地望着她，南歆像是对她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墨南歆长歌，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李长歌若是我阿娘打我，你也保护我？

墨南歆这个你还是自己承担吧。

李长歌笑了笑，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她得赶紧回去。南歆望着她的背影出神，李长歌是个聪明人，等到那一天真的降临时，只希望她不要陷进去。

南歆打开房门，李乐嫣正不安的在屋里踱步，一看见南歆她就快步走来，抬着南歆的手四处打量，关心地问道。

李乐嫣阿耶责备你了吗？

墨南歆没有，义父忙得很，哪有功夫管我。

南歆反手拉过李乐嫣，让她坐下休息，顺便给她倒了杯水，安抚她。

墨南歆别担心了。

李乐嫣松了口气，她刚刚真的好紧张，虽然阿耶对待女儿们都是和颜悦色的，但她很害怕阿耶生气。

李乐嫣没事就好。

南歆把李乐嫣送回房间后，独自在屋外练武。今日府中来了好些人，个个都以黑篷遮面，让南歆不得不多想。

她知道玄武门之变很快就要来了，却没想到事发的那么突然，她根本无所准备。就在蹴鞠比赛的第二天，李世民为自保，发动了兵变，亲手射死了太子李建成。

南歆知道这个消息时已经来不及了，大批人马正在抓捕太子府邸的人。今日秦王府大门紧闭，重兵把守，南歆只能从后院翻出去，她不去想被李世民知晓的后果，遵从本心去找李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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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