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一片,只有嘀嗒嘀嗒的滴水声,周围传来一片腥臭的味道,除此之外别无其他,面对感官的未知,让人不得不恐惧。
“便宜丫头?”宋亚轩试探的呼唤着陈纵,可得来的只有令人毛骨悚然的,被铁皮墙壁稀释掉的失了真的回声,一声接一声,好不吓人。
宋亚轩想动,可是手却被牢牢的捆着,黏糊糊的液体划过脸庞,传来阵阵腥臭,叫人直犯恶心。
“可恶,什么鬼东西,有种就不要躲在暗处!光明正大的较量啊!”
无一例外,得到的还是只有嘶喇的回声。
看来这里是个空旷之地,从潮湿程度感觉,怕不是个地下室。地下室……宋亚轩马上就锁定了郊区的一片海鲜市场,早听家里的老人说,这一片早些年打了很多地下室用来做灰色交易,海鲜市场做掩护,被警察一锅端了之后就废弃了,近两年才又兴腾起来。
陈纵从巨大的疼痛中清醒过来,她只觉得脑袋充血,简直要炸掉了。耳朵眼睛嘴巴无一不被封锁,身上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已经分不清是哪里了,疼得清晰,疼得她想尖叫,十几岁的女孩从未承受过如此巨大的痛苦,汗水泪水混着血液通通嘀嗒嘀嗒的落到地面上,形成一个血泪模糊的小水洼。
嘴唇已经裂开了,她的心脏被巨大的疼痛拉扯着狂跳不停,陈纵开始觉得全身轻飘飘的,自己不会就这么死在这里吧。
宋亚轩尝试着把手解开,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疯狂跳动,仿佛要跳出胸腔,他感觉自己必须快点解开这一切。
刘耀文曾经尝试过一次把大拇指生生掰断再接回去,只是就试了一次,最后是靠着姚景元和他一边狂笑一边把刘耀文送到医院才接回来的。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知道没时间为自己做心理建设了,心一狠,强忍着非人的疼痛,一鼓作气朝着相反的方向咔嚓一声,他来不及感受,双手成功脱困后,急忙摘下眼罩。
他心脏骤停,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陈纵,少女苍白的肌肤上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被残忍的倒吊在布满钢筋和石灰的屋顶上,小腿,脚腕,手臂,小腹,均被用锯齿形的刀片生生插进肉里,连接着已经被血浸到看不清本来样貌的布条,汇聚到一旁生了锈的铁皮桶里。
宋亚轩连救人都无从下手,他生怕再伤了她,说不心疼是假的,前一秒还活力四射的跟自己拌嘴,后一秒却变成了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陈纵的脸和身体已经浮肿了。
他忍着极大的生理不适和心理疼痛小心翼翼的救下这个仿佛随时要消失不见的少女,明明在不久之前还那么阳光晴朗,任谁也无法把陈纵和宋亚轩怀里奄奄一息的女生联系起来,他有个错觉,觉得陈纵好像没之前那么高了。
究竟是谁?“谁?!出来!卑鄙无耻肮脏龌龊!!!有本事跟你爷爷我打一架!”
“你小子……会的词语还不少嘛…… ”怀里突然传来陈纵虚弱的声音,她用力抓着宋亚轩的袖子。
“疯丫头,别说话了!留着力气,哥带你出去!”
“切……谁年龄大还不一定呢……”
陈纵不分场合的斗嘴,也的确让宋亚轩的心放下了一些,他开始观察四周的情况,不出他所料,这里的确是和地下室,也的确是废弃下来的样子,门已经被锁死,除此之外地下室只有一个长宽不到十厘米的小窗口,这也是这个偌大的空间里唯一的氧气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