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离殊说完一半后面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巩盛疑惑。
“你要听吗?”离殊突然回头,非常严肃看着巩盛,巩盛一愣,随后一笑。
“说吧,有什么事瞒着我。”巩盛抬手捏了捏离殊鼻子。
“也就是我昏迷那段时间。黑魔幻化成我的另一个魂魄,说着……”离殊开不了口,他不想说自己是从哪里来,他要完成什么,再说这么老套的套路套出来就没什么意思。
他追求刺激也追求完美。这事情就像设计的衣服一样,有头有尾,他不希望有人开头,却没有人结尾。
“它说什么都不要信,要相信你自己。难道你对自己信心都没有吗?”巩盛听了皱了皱眉,双手搭在离殊肩上俯身看着他。
离殊未料这货居然什么都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你啊,殊。”离殊耳畔传来一阵一阵回声。
“走了,车来了在想什么呢?”巩盛看着傻傻的离殊,敲了一下离殊的头,离殊被这突如其来疼痛带回了现实。
“哦。”离殊跟了上去,他有感接下来发生的事,他接受不了的。
——
荒郊野外,青山绿水长流。再来几只蝉鸣鸟叫,岂不美哉。
茅小屋,破院子,屋檐下,美男子……
“阿祎…”槐稔缓缓睁开双眼,开口叫着,他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却没人应声,他苦笑道“果然是在做梦啊……”
“在这呢!”萧玖祎在房外熬粥,听到槐稔叫自己,便也顾不上粥了,连走带跑地推开门看着槐稔。
槐稔猛的抬头看着他,两眼放光但过了一会他的眼睛像是在抗议,鼻子一酸眼眶一红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滑。
他迅速下床跑到萧玖祎面前抱住他的腰,头埋在萧玖祎胸前,不一会儿萧玖祎就感觉自己胸前的衣服热热的还湿的厉害,他知道,槐稔哭了。
“没事了,这不是好好的吗?”萧玖祎抬手揉了揉槐稔的头,接着打横抱抱起来向床的方向走去。槐稔可能怕丢人吧,紧紧挽着萧玖祎的脖子头也紧紧贴着他脖劲处。
“什么糊了?”突然一股糊臭袭来,槐稔抬头望着萧玖祎。
“粥...熬糊了。你在这里乖乖躺着休息,我出去看看。”萧玖祎尴尬地笑了笑,把槐稔放在床上转身时一只手拉住了萧玖祎的手,萧玖祎回过身看着槐稔委屈的样子,不忍心放开。
“我和你一起去。”槐稔紧紧拉着萧玖祎的手,害怕一松开他就像远去的鸟儿一样听不见自己的呼喊,离自己而去……
萧玖祎无奈,只能妥协。槐稔拉着萧玖祎的手跟在后面出了门。
萧玖祎让槐稔坐到椅子上等着自己,跑过去抬起锅抱怨了一会,从新刷锅烧水。
槐稔看着灰头土脸忙里忙外的萧玖祎,笑着走过去接过萧玖祎手里的活看着他“我来吧,你看你弄的灰头土脸...哈哈...”
说着,放下锅抬手擦去萧玖祎额头上的黑炭,萧玖祎嘴角上扬,顺着双手就搂住了槐稔的腰,头往下抵着槐稔的额头“休息好了?这么折腾?”
“我是看你几百年都不下厨,生疏了...”槐稔的手搭在萧玖祎的肩上用软软的声音开口道。
“咳嗯...咳嗯...”江千尘不知是何时找到的,靠在门边双手环胸看着他们互相搂/抱。
槐稔回头看着是江千尘便笑了起来,萧玖祎见了冷下脸不得不放开了怀中人。江千尘走到椅子旁坐下,槐稔倒了杯水给他喝。
“师父,您怎么来了?”槐稔明知故问。
“约,你这是找到情人忘了师父。是吧?”江千尘接过茶品了一口,打趣道。
“不是,师父。我......”槐稔刚醒,没想那么多自然是忘了江千尘。
“为师知道,不过你消失这几天,你师叔很是担心呢。考虑一下。”
“江千尘,你这话什么意思?!稔子本尊找到的。”萧玖祎不乐意了。
“我知道。不是我故意让你与他体内的无题相撞,你能找到?”江千尘不快不慢的放下杯子,抬起头看黑着脸的萧玖祎。
“你少往你脸上贴金了,上次你怎么阻止我的你心里没数?还有每次闻到稔子的无题不是你抹去的?多大年龄了?还撒谎。”萧玖祎越听越不乐意停下手里的活,抬起头看着江千尘嘴里叭叭叭的冲出来。
而旁边的槐稔听着两位的对话越是糊涂了,越来越不懂了。好像自己才是那个局外人一样...
“好了,好了。别吵了!”槐稔的耳朵像是在排斥这些没用的话,抬起双手上下挥舞示意安静。
“师父,我能把阿祎一起带回去吗?正好有事找离殊他们。”
“为师也没有说不可以把他带回去呀。”
“哎,江千尘!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很,想跟你回去似的。”
“阿稔啊,你看他自己不和我们回去的。”
槐稔回头看着萧玖祎,眼里没有什么神情,萧玖祎慌了“你少挑拨离间!我去,我去。我跟你们回去。”
槐稔冷着的脸顿时呈现出笑容。
萧玖祎放下手中的活,洗干净手就走到门口,江千尘二人看得疑惑,萧玖祎回过头看着他们还在原地也疑惑“还不走?”
槐稔跟了上去,拉着萧玖祎的手一同看着江千尘。萧玖祎看着槐稔笑了笑。江千尘看到了“不吃饭了?”
“去你楼子里吃。怎么?养不起呀!”萧玖祎嘲讽着。
“笑话,我会养不起。”萧玖祎前面的那些话他可以当做耳旁风,但这句话挑战了他的底线,顿时就不乐意了,站起来超前走去越过他俩。
萧玖祎与槐稔对视了一眼,两人笑了笑起来,萧玖祎拉着槐稔跟在江千尘身后。
——
芮候府
柳庞竹知道在柳魄逍回来时还带了个小孩子,顿时就发了脾气,与柳魄逍大闹了一场还被柳魄逍限了时间,已经有几天没有理柳魄逍了。
每日清晨柳庞竹规规矩矩的去正殿请安,在这个过程中并没有与他的父亲多交谈什么。请完安,去了舒明哲的书院听他讲国之道,为人者……而司轩一直守在舒明哲身边,哪怕他不喜欢自己,嫌弃自己也要守在旁。
在未时,柳庞竹下堂时向舒明哲行礼告别离去。到了淳香阁与元凌见面就抱着他诉苦。
“我也听说了,柳皇叔确实是做错了,但他毕竟是侯爷,对你严格要求也是正常的。”元凌轻轻拍打着柳庞竹的背,劝说着。
“父亲他还从外面带回了一个女人与小孩,他就是不爱我了。我不管,阿凌我今晚就要去你那里住!”柳庞竹越说越来劲,起身双手紧紧捏着元凌的双臂看着他。
“好好好,依你。”元凌被他这鼓劲捏得疼,没办法,只能妥协。
“呵,小皇子与世子的关系真好啊。”男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帘子后面,轻笑一声,右手持扇遮住了脸,露出一双妩媚的眼睛,走到元凌他们旁边的小榻上落座。
“阿凌,他是谁?”柳庞竹不高兴了,皱着眉一脸警惕的看着男子。
“哦,忘记介绍了。他是这淳香楼的老板,也是夫子的知己,宋钰宋楼主。”元凌得意的笑着向柳庞竹介绍。
他的夫子不仅英俊潇洒,学问还高又教自己武术,文武双全。再加上这面前的美男子还是夫子的红颜知己,元凌抱得美男归!
“鄙人见过世子,经常听知大人与小皇子提起你,今日一见果然是个难得的宝贝。”男子收起折扇,上前弯腰躬身打趣说着。
“宋楼主过奖了。”柳庞竹抬头抱拳,以礼还知。
“公子,您去……”宋钰明还想说点什么的,可见女仆进来就喊,才发现气氛不对,立马就停下来。
“无碍,继续说吧。”
“公子,上次您拒绝的小爷又来闹事了。您去看看吧,我们劝不住了。”女仆一脸紧张的看着宋钰说。
宋钰一听,身子一僵。慢慢回过神来“恕在下失礼了。”
“无妨,钰哥哥你去看看吧。”元凌笑着答到。
宋钰没停留,转身就离开了房间。而柳庞竹在男子离开的时候头就枕在了元凌的腿上,闻着元凌身上的清香像是得到安眠的作用,慢慢的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份难得美好。
元凌吓了一跳,虽说小时候柳庞竹玩累了就是这样枕在他腿上睡觉的,但是现在与儿时不一样了。紧张道“你...你干什么?”
“睡觉啊,我好久没有好好睡觉了。你就让我睡会儿吧。”柳庞竹话落,紧闭着眼睛不睁开,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元凌看着柳庞竹比起以前憔悴了不少的脸,也没忍心打扰,任由着他去。
而此时的正殿,一位带着天水碧蒙面只露出那双勾人心玄的眼睛男子身着与面纱同一颜色的衣服走进离宋钰身边旁停下。
“这位客官,您什么意思?”宋钰走过他身边打开手里玩弄的折扇遮住眼睛以下的部位看着蒙面男子问道。
“钰楼主,说笑了。在下只不过是替少爷来送个贺礼的。”男子轻声一笑,抬手一挥外面的壮汉抬进箱子端放在大殿中央。
宋钰不经捏了把冷汗,想起了前不久得罪的贵公子了。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得罪的这位贵公子就是他的主人,因为‘情’的影响,宋钰对于任务完全没有了上进心。蒙面男子走过他身边时把一张小纸条顺便塞到了自己手中。
男子路过他侧头看向宋钰的耳旁轻轻开口,示为警告“阿钰,不要因为一时快活,而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了。”
这一警告,再次激醒了宋钰。他本就是个自由自在的杀人利器,而在这次行动中却因为一个人连续犯了错误。
是啊,暗部杀人利器...怎配拥有站在光处的他?
宋钰命人把箱子抬到自己的房间,走到窗边打开那封信,只见那信上工工整整写着几行字迹‘宋钰,我不是没有办法让他厌恶你。如果再没有可靠的消息传来,那么我将会派别人掌管淳香楼了。更别说得到他了,毁了他更是有可能。’
宋钰看着这短短的几句话,却字字句句戳在了他的心上。宋钰眼角滑落出眼泪......
——
只见男子穿过长廊,直径往离殊的书房走去。
跟前,男子把查到的人上交给离殊。离殊打开一看,笑了笑。
“你确定?只有这些?”离殊把纸折好,用食指与中指夹住。
“回主子,这人把关系隐藏的甚好。属下根本就没有办法去向哪里寻。像是有人刻意抹去他的过去。”男子如实告知。
“那你觉得,他是被谁保护的这么好?”离殊听了慢慢放下,抬头看着男子。
“那人以前与骥王走得近,又得陛下信任……”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骥王与陛下皆有可能或者换一种说法,骥王与陛下都出过力为他抹去。这样他无论犯什么事,我们越往死里查越是中了别人的圈套。”
“那主子的意思……”
“对,派死士去给我查。再把几年前的卷宗给我看看。”
“是,属下告退。”
这件事情,不仅设计到了朝政上还延伸到了江湖上,看来又是一些人安耐不住想要起兵谋反了。
男子走后,离殊一直拿着手中的纸条看。看纰漏究竟出现在哪里?或许,不是舒明哲,另有其人呢?
想到这里,离殊不由得锁紧眉头。那照这样,背后的主谋究竟要让我们查什么东西?导火索又在谁的身上呢?这件事情越来越糟糕复杂了,但却又会越来越有趣 。
此时,宋钰与舒明哲早已派出自己的亲信出去查看朝堂上的风波。
“禀告楼主,据探子来报。元帝今日不在宫中,去了禅院上香献佛,一时半会儿回不了宫。”
“消息可靠吗?几成把握?”宋钰修剪着花草。
“探子一报,属下去探过,消息可靠。十成把握。”
“很好。晚上子时来寻我。”
“是。”
“下去吧。”
宋钰让人下去后,立马起身去了书房,只见他走进古董花瓶处扭转一下,椅子后面的书架朝两边延伸开露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道。
宋钰进去后,书架马上合拢。宋钰顺着小路走出去,来到密室,走进去。一路众人“楼主。”
宋钰直径穿过他们,来到老者面前。老者见是宋钰,情绪一时冲动,吐了一口口水在他脸上。
宋钰没有脑,用帕子擦去口水。老者见状,冷笑一声“呵,宋钰。你当真是不要脸,为了个奸夫每天穿得这么妖娆,你还有一个刺客的样子吗?!你给我丢尽了脸面!!!”
“宋侍郎,您这话应该我说吧。当初为了先帝那狗皇帝你也没少下多少功夫呀,怎么?到了您徒弟宋钰身上就成了不要脸了呢?”宋钰玩弄着桌上的刀具。
“我呸,宋钰。要不是我收留你,你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你恩将仇报!”宋钰的话,像是激起了老者的脾气,老者拼命挣扯着铁链,却只见铁链锁的越来越紧。
“我恩将仇报?要不是你和先帝那狗皇帝说我陆家有起兵谋反的意思,我陆家怎会被满门抄斩?”宋钰被老者这句话激起了情绪,拿起小刀就走到老者面前小刀在老者脸上磨蹭,像控制不住就要挨两刀。
“你...你怎么...怎么知道的?”老者以为当初的事他明明做得天衣无缝,怎么可能会有人知道。除了自己和先帝,没有第三个知道。老者现在的想法就是,先帝背叛了自己。
“很想知道吗?那我偏不告诉你,让你自己想。哈哈哈哈...”宋钰看着面前老者失去了意识,开始疯疯癫癫的,也没心思与他好好聊聊,话落随着笑声扬长而去。
舒明哲接到探子来报,与司轩商议着。司轩听完舒明哲的话,眉头一直紧皱着不曾松开。
舒明哲见了,抬头轻轻抚摸在他的眉间“我知道很危险,但是现在所有的人、事都在指向我们。虽说,有侯爷护着,但侯爷结党营私,想起兵造反已是板上定钉的了。”
“我虽然很烦你,但是你是真心想着我的。所以,这事一但查到我们身上,侯爷必定也会受到牵连。”司轩没有说话,舒明哲又开口道。
“为了护他,做出这个选择你恐怕想了很久了吧。”司轩握住舒明哲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这次舒明哲没有推开他。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舒明哲淡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