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彻底空了

转身进屋，路星河已经换好了睡衣。

将其中一杯牛奶递给他，她说：“江爷爷派人送的牛奶。”

路星河接过，一饮而尽。

叶星辞睫毛颤了一下，将另一杯牛奶也喝了。

少年看着她，眼里沉得厉害。

她踮起脚尖，亲了一口他的下巴：“我先去洗澡。”

路星河声音暗哑：“好。”

叶星辞进了浴室。

水声潺潺，少年站在外面，幽深的眼眸盯着紧闭的浴室门，胸膛剧烈起伏，呼吸沉重。

他闭上眸，狠狠的压制住内心的燥热和冲动，然后走到床边坐下。

抽出手机，看备忘录里做的笔记。

第一次怎么做才能让女孩子舒服。

不能急躁，不能暴力，要温柔，有耐心。

要顺着女孩子的想法……

看着看着，脑袋感觉有些昏沉，视线也模糊起来。

皱眉，按键将手机黑屏，他摇了摇头，想站起身清醒一下，但没来得及站起，整个人就往后倒了下去。

陷入沉睡。

几分钟后，浴室门打开，穿戴整齐的叶星辞从里面走出。

少女眼眶微红，楞楞地看着躺在床上的路星河。

许久，她撇开视线，径直走向床头柜，拿起之前的红手链盒子，然后打开房间的门。

门外，江如水和管家正在门口候着她。

管家将一个背包递给她。

江如水：“我给你安排了司机送你去机场。柏林那边房子学校也已经安排好了。”

叶星辞动了动唇，声音很轻：“谢谢。”

江如水没说话，杵着拐杖走了。

叶星辞背着背包跟着管家往外走，然后坐上车，去机场。

在车上，她拿出手机，打了很长一段话，然后发给了路星河。

机场等候时间很短，上机之前，她将手机里的卡抽了出来，撇成两段，扔进了垃圾桶。

心彻底空了，也死了。

助跑，起飞，夜色深浓，三万英尺高空，有一个穿着漂亮连衣裙的少女哭得撕心裂肺，吓坏了旁边的乘客。

清晨。

路星河睁开眼，房间里除了自己的呼吸，没有旁的声音。

回想起昨晚的不对劲，他猛的起身，环视四周：“星星？”

无人回应。

他打开浴室的门，没有人。

心里突然就很慌，好像某种预想实现了一样。

他转身，连身上的睡衣都没来得及换，便出门要去找人。

于是这一早，江家所有人都看见，向来冷静自持的小少爷脸上惊慌失措的神情，以及急促凌乱的步伐，一声声星星的叫喊，嘶哑又痛苦。

从楼上到楼下，路星河跑遍每一个角落，脸上跑满了汗水。

在客厅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江如水时，剧烈颤动的心却在一瞬间奇异平静下来，他走上前，漆黑的眼眸定定的看着老爷子：“她呢？”

江如水浑浊的眼与他对视：“走了。”

路星河扯唇：“你把她送去了哪里？”

闻言，江如水皱眉：“星河，这是你和我说话该有的态度吗？”

“别跟我扯什么年幼尊卑。”路星河倏然厉声，“我问你，你把她送哪儿去了？”

少年的眼神，含着血腥与仇恨，仿佛野兽，盯死了猎物。

江如水一顿，与他对视，良久：“我不知道，是她自己要走的。”

“你骗我！”

江如水：“我没有骗你。”

路星河嗤笑：“她不可能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