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行】37

　　李长歌不愿走，直等到了黄昏时分，才看到阿诗勒隼一脸餍足地抱着杨柒柒出来。

　　那姑娘与窝在她怀里时，一样乖。

　　只红唇肿涨，颈下排开一圈胭脂色。

　　李长歌慢慢收紧了拳头，在阿诗勒隼瞥过来一眼时，固执不相让，而杨柒柒嘤咛一声，睁眼正瞧着她，清泠泠的眸子，一如初见，墨色结冰。

　　李长歌伸手，却只拂过她的发丝，她解释，“柒柒，我没碰她……你原谅我，好不好？”

　　杨柒柒侧脸，推开她的掌心，瞧了一眼，才道：“长歌，我要去定襄了。”

　　“不行！”李长歌一下拉住了她的手腕，指骨收紧，“柒柒，你不能去！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的！”

　　杨柒柒笑了一下，还安慰她：“我就是去瞧一眼，也不做什么。”

　　“柒柒，别去……”李长歌心里惶恐，直觉告诉她，那个地方，对柒柒来说是地狱，看一眼，就会改变她迄今为止所有的决定，她不能去！

　　阿诗勒隼蹙眉扣住李长歌的手，掐在痛穴上，迫使她放开，“你轻点，弄疼她了。”

　　李长歌这才看向阿诗勒隼，却在杨柒柒的眼神中欲言又止。

　　今晚的篝火，安静的有些诡异。

　　阿诗勒隼投喂小姑娘时带着醉人的温柔，期间却频频看向沉默的李长歌。

　　“你到底要说什么？”阿诗勒隼避开众人找到了李长歌。

　　李长歌：“你知道定襄是什么地方，你还让她去！”

　　阿诗勒隼：“她想去，我便带她去，有何不可？”

　　“你！”李长歌差点就挥拳揍了上去，“她姓杨！你带她去定襄？那里的情况想必你比我清楚，那不是什么避难所，是另一座囚笼！要是让她看见了什么，你还要不要她活了！”

　　阿诗勒隼沉默了许久，李长歌几乎都以为他改变主意了，才听他又道：“她没你想的那么脆弱，而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既然答应她了，就必须做到。”

　　“阿诗勒隼！”李长歌叫他，他却已转身离去，“你会后悔的！”

　　“我最后悔的，就是没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把人带走。”

　　“……”

　　是夜，各执心思，一匹枣红马，在阔野奔驰。

　　“为什么连夜离开？”

　　“明日一早，你的战马都上吐下泻了，我们还怎么走？”杨柒柒随后扶着他的手臂，转过身，与他面对面，而义正言辞地斥责他：“阿诗勒隼，你这样扔下鹰师跟我私奔的行为，很不负责任，你知道吗！”

　　这姑娘真可爱！可心的人呀！

　　阿诗勒隼没忍住笑出了声，他放慢速度，笑眯眯地低头，啄一口红唇，道：“我以前也经常不声不响乱跑，他们习惯了。”

　　杨柒柒抿了抿唇，敛下眼，才又抬头直视他，道：“阿诗勒隼，无论我做什么选择，只要长歌在你鹰师一日，你就要照顾好她！”

　　“嗯……”

　　“谢谢……”

　　旷野上的月光很亮堂，阿诗勒隼可以清晰地看到小姑娘素白的面庞，乌黑的发，和精致眉眼，像月神的女儿。

　　馨香萦绕，男人的眸色渐深，开了荤，他确实有些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他扶住小姑娘的后腰，搂紧了，道：“柒柒，我想看牡丹花。”

　　杨柒柒扫视了一眼漆黑的草原，疑惑道：“草原不是习性生长格桑花的吗？哪有牡丹？”

　　阿诗勒隼燥热的大手揉了揉她后腰处，只笑。

　　我爱你，愿奉上所有，万不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