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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郑枪破犰甲

武行江湖

 

  廖胜见之大怒,勃然而起,“这人怎得这般无耻,上场随着这么些武器也就算了,还在身上披满了坚甲,洒家真是想拧了他那个脑袋。”

  金武天长叹一口气,“久战封喉,却被护甲所防,看似卑劣,却没有被大会的条件所限制,不会越界的。”

  “气煞洒家!”

  郑青宇飞身连踢,李锦生退步二三,郑青宇蓄力冲枪,聚流涌动,龙鸣渐起,明芒乍现,“聚龙波,”显露龙首,狂风呼啸,伴雨而行。李锦生身上的衣物被冲击波卷得残破不堪,口吐鲜血,单跪在地,郑青宇收枪静观,只见李锦生双耳伸展开来变得修长,嘴唇凸起,如同刺猬的长喙,身上的衣物逐渐被涨锝庞大的身躯冲破,皮肉间长出圆凉的鳞甲,又生出了二尺如同鼠一样的长尾,躯壳外逐渐包裹着一层圆状的坚甲,四肢萎缩成了利爪短指,发出婴儿啼哭般叫声。

  金武天看着场上的怪物,道:“这……这……是犰狳(山海经其状如菟而鸟喙,鸱目蛇尾,见人则裹甲而眼,名曰犰狳,见则螽)。”

  “犰狳?”妙声笑着看武场上的犰狳,开怀大笑,“哈哈哈哈哈,这长的跟个土鳖一样。老鼠不像老鼠,乌龟不像乌龟,跟在泥里的老王八似的,哈哈哈哈哈。”

  “犰狳长的是怪了些,虽然算不上上品的元神,却是防守中的强悍灵身,看来郑兄这把不好打呀。”

  周晨枫双目逐渐增大,笑容逐渐痴狂,“让我看看圣兽青龙吧,血枪龙少,郑青宇。”

  郑青宇刚想转动手腕上的万海龙契,却瞥见了台下朱影军崇,只好作罢,长枪贯出,刺于甲胄,只是破开了细微的小口。相反,自己的手却被震的难握枪杆,犰狳团成球状,滚动过来,卷起尘土,外部裹着泥沙土甲,越滚越大,如同雪球一般。郑青宇侧身闪躲,那颗土球在临近之时,出其不意地炸裂开来,碎石尘土,如同子弹似的四散射出,而距离最近的郑青宇,自然受到了最正面的伤害,被冲击倒地,胸口上还插有三四块碎石片。郑青宇艰难起身,忍痛拔下碎石片,枪防守,犰狳故技重施,重新在地上滚动,裹上了土石,郑青宇运气召唤太乙阴阳剑,双龙出现,扭动身躯,将犰狳紧紧包裹起来。闷声巨响,龙躯被炸得残破不堪,逐渐淡化消失,双剑落地,飞散的土石向四周弹射,郑青宇舞枪引出苍白龙灵,“龙须阵,”身边龙卷护佑,将石块一一吹落。

  金武天紧紧把住窗框,“郑兄无论多主动都会被反制,这李锦生可以将犰狳开发到能够卷起土石发射沙弹的能力,攻守兼备,不知郑兄要怎样才能赢下这场比试啊。”

  郑青宇气喘吁吁地站稳脚跟,心想:紫金穿龙枪都无法贯穿的坚甲,那九龙枪谱,更是伤不了这犰狳了,先前学的新枪法还不到火候,怕是要消耗不少内力,万一竭尽余力却不能破甲,那便是要落得被土石穿心而过的下场。

  李锦生与犰狳人兽合音:“血枪龙少也不过如此,我看这三品的人头,我今日便是要拿下了。”

  犰狳再次滚向自己,郑青宇却双目聚合,耳边的雨水滴滴答答地落在脚边,如同时间都滞缓了一般。心灵所视,郑青宇眼中两边的人群,在寂静中被黑幕吞噬,面前逐渐只留下了极驰而来的犰狳,郑青宇将枪对准犰狳,双手上下合拢,将抢尾置于其中。

  金武天长舒一口气,“看来他是想到办法了,不知是否能敌得过这犰狳的甲胄呢。”

  “郑兄在干啥?”廖旋急得身体都快伸出了窗户,“这可是签过生死状的,再不避开,可是要被碾死的!”

  “孤注一掷,将全力和身家性命赌在这一杆抢上,”金武天安心地拍了拍廖胜,“相信他吧,我们去下面迎接他的胜利。”

  “胜利?”廖胜挠着头跟了上去,“这都快要没命了,还胜利呢?”

  郑青宇极力搓动枪身,长枪逆时转动如钻,将高速旋转的长枪抛掷于空,逐渐落于胸前,一个大翻身,借力踹动枪尾,紫金穿龙枪高速旋转,周边的气流都随之扭曲,雨水也同枪身一起转动,雨点汇聚,在枪声外部裹上了一层波纹,逐渐幻化出一条水龙。郑青宇猛地张开眼,“飓龙回浪!”

  水龙势不可挡地与犰狳相撞,龙吟震霄,云雨退散,暖阳所现,便是枪穿甲胄,大胜得归。

  犰狳化为原形,李锦生腹部中枪,单跪在地,艰难地吐字:“为何……这枪……能破我的……护甲?”将腹部的长枪拔出,丢弃在地。

  “甲胄坚硬,不为兵器所屈服,一位依赖于灵身,只会让人舍弃原本拥有的武功。用兵器来弥补自己的缺陷,是有过人之处,却单单输在了过于信任自己的犰甲,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唯利不破,修行之期还很长远。”郑青宇脚勾长枪,拾起下台。

  红巾士卒:“胜负已分,玄陵门郑青宇胜。”

  钱月怜在台下松开了攥紧的拳头,笑道:“郑青宇胜啦,郑青宇胜啦,真是太好了!”

  “咳,”钱一宗咳嗽了一声,钱月怜缩回自己的位置上,“大庭广众之下,你身为一个女儿家怎得如此不雅?”

  “爹,我这不也是替郑师弟开心吗?”钱月怜可怜兮兮地嘟囔。

  高烬拱手说道:“钱师姐也是为同门师兄弟的胜利而喝彩……”

  话还没说完,便被钱一宗打断,“姑娘家的就是姑娘家的,我的女儿是要上得了厅堂雅贵,态度给我端庄一点,”又看向一边的高烬,“你也少替你师姐求情,她那副玩物丧志的德性,你可别跟他学。”

  “爹,”钱月怜撒娇地叫道。

  廖胜上前扛起郑青宇,郑青宇连忙说道:“廖兄,这样颇为不雅,我虽然身受了些伤,但行走无碍,还是让我下来自己走吧。”

  “洒家可不管你,就这么干,哈哈哈哈,回去喝酒去。”

  金武天接过长枪,笑道:“廖兄这般关照你,也就罢了吧。等你伤好了,还有七八场要打呢。走吧,我们回去先给你上药再说。”

  周晨枫看着三人远去,笑容变得异常疯狂,“哈哈哈哈哈哈,夸父,青龙,可别那么早就死在场上了……”

  午时——

  下半场的比武,随着云过雨止而拉开序幕,红巾士卒上阵护场,周晨枫镇做盟主之位,两边观客楼又是人拥挤兑。金武天独自一人前来观战,王处真叫住了他,笑道:“金少侠,许久未见呐。”

  “王掌门,”金武天拱手作礼。

  “都见过面了,不需要这么些繁琐的礼节。金少侠,不知我儿玉锋现在身在何处,我先前命人去榜单上巡查,却未查出个结果,难道是……”

  “王掌门请放心,王兄为被野赏定名,故前未来参战也没有大碍,先前我们三人去天龙寺寻烛灯大师,后来在寺内破戒僧出逃 出手伤及了我等。烛灯大师慈宽仁厚,将王兄留于寺内休养,估计现如今也无大碍的。”

  “锋儿受伤了?不过有烛灯大师的疗养照顾,那我想玩也不用过于担忧了。金少侠,这观楼鱼龙混杂,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怕会伤及你啊,我门亭还有余位,不如在我这小歇吧。”

  “那便谢过王掌门了。”

  “客气。”

  红巾士卒:“第三百一十八场,冥魂山界岳飞城对阵池巅。”

  王处真淡淡地泯了一口茶,道:“金少侠,为何看上去如此吃惊于场上的武者。”

  “王掌门,您有所不知,这痴癫是野赏上二品悬赏的人物,是前些阵子刚出帖的新人,在江湖上混迹不久,却臭名昭著。先前在各大城之间少有出没,干的都是偷鸡摸狗的事。王掌门在门派中,信息获取不便,此人是极其危险之人,怕贵派的弟子是有生命危险啊。”

  “照金少侠如此说来,此人是一位作恶多端的大恶人,是需做些防备。”王处真叫来岳飞城,叮嘱一段:“此人心狠手辣,作恶多端,你虽是我派长老的亲传弟子,却未必会胜他一招。来,把这个拿着。”

  王处真从衣袖中掏出一枚碧绿的翡翠,秀气的纹路勾勒出一柄长剑的模样,两边还镶着青色的宝石,玉佩外还附着着一层若隐若现的灵气,包裹着发出淡淡的幽光,却不像是人间宝物。岳飞城受宠若惊,“掌门,这……这是……冥魂翡?”

  “这冥魂翡虽是极珍之物,但我并不想由于自己的私心,而枉送我派一名高德弟子的性命,拿着吧,孩子。”

  “多谢掌门。”岳飞城拱手鞠躬谢礼,接过玉佩便匆匆上了场。

  只见痴癫披头散发,一张黑面上瞪着恶狠狠的双目,嘴角却咧得夸张的大,身上凌乱的布匹与缝合的补丁,粘有未清洗干净的血迹,看上去却是为四十来岁的健硕男人,衣服虽残破不堪,却依稀可以看得出其身上健硕的肌肉轮廓,粗壮的手臂却比岳飞城的头还要大了一圈,手上扛着直达六尺的长刀,刀柄上还镶有恶虎的铜印,刀身上却是平平无奇的厚面阔刃,上边还残留着打斗时被兵器所被砍的刀痕。

  红巾士卒:“请双方签订生死状。”

  岳飞城捏的捏印泥,轻轻地按在纸上,而痴癫却是在刀柄上抹去还算是新鲜的血液,按上了手印。岳飞城心里想:这刀上还残有血迹,难道赛前他已经开过荤了?

  二人走向比武擂台,岳飞城礼貌地拱手作礼,“前辈,得罪了。”

  红巾士卒:“比试开始。”

  说时迟那时快,耀眼的阳光照映在刀面上,将岳飞城照得通亮,岳飞城拔剑,在额前平扫一阵,遮去了刺眼的反光,才刚恍过眼神,长刀如同劈柴似的,劈头盖脸的便是顺砍了下来。岳飞城连忙向一边躲闪,那刀却在半空中被遏停,宽厚的刀面侧拍了过来。岳飞城竖剑格挡,巨大的拍击震得手掌发麻,连退数步才勉强稳定身形。痴癫收刀,在空中翻旋了一圈,借力又是一刀,这一刀比方才更加沉重,虽及时提剑格挡,但还未缓和过来的手,无法把握住震荡不定的长剑,不慎脱手。痴癫又横扫一刀,岳飞城学其凌空翻身,称长剑还未落地,在翻悬的空中用脚勾回手中,一剑便刺入了池巅的胸口。鲜血顺剑而下,痴癫看似却毫不吃痛,另外一只空着的手,死死的握住长剑,岳飞城握刀的手臂又折返回来,挥来一刀。

  “风雪,返。”岳飞城及时运转内力,将长剑化作一道云烟,围在身前,化出数剑,在四周旋转,成了一面剑盾,防护及时,未能造成伤害。

  “百剑宴,”岳飞城眼前凌空的剑,一生二,二生四,逐渐分裂成形态各异的小剑,“袭!”一声令下,众剑归于一处,数不胜数的剑,铺天盖地地袭来。

  如此般浩大的阵仗,池巅只是长吸一口气,气运丹田,对着岳飞城大啸:“啊——”强大的声波,将袭来的飞剑全都震得形碎气散,岳飞城也被波及地口吐鲜血。

  “银月斐然,道然自成,护,”岳飞城艰难地说出心法口诀,腰间细的冥魂翡,随之发出青苍的奇光,覆盖在了岳飞城的全身,挡住了剩下来的余震。

  强大的声浪逐渐延伸到两边的观客楼,两边亭子下的掌门纷纷运气在庭前护阵,全然放下了声浪,两边喧闹的声音也逐渐淡了下来。

  金武天惊道:“是昆仑的山崩啸?他怎么会昆仑派的武功?”

  还未等岳飞城稳住下盘,接连不断的砍击,已如雨点般打在身上,冥魂翡的庇护罩也逐渐出现裂痕,岳飞城又喃喃心法,“天穹地摄,万罡合一,斩!”身上的激光逐渐汇聚于空,显现出一柄五尺光剑,斩击了下来。

  池巅将刀置后,扛在肩上,全力扛下剑斩。而此时,岳飞城也抓住了机会,将先前化为云烟的剑重归手中,健步迎上,刺向咽喉。未曾想进池巅却张开大口,死死咬住了剑刃,即使嘴角被划开,却也全然没有感受到疼痛的样子。法宝持续时间已然消逝,岳飞城的剑也在最后一刻被咬断了,池巅将碎片吐在地上,极力横扫一刀。这般情形,岳飞城顿时乱了方寸,急忙念叨 :“银月斐然……”,还未读完心法,胸口已被重砍一记,又被强大的冲击力推出了场外,正好倒在了冥魂山界亭前。

  池巅似乎杀红了眼,越下武场,全力挥刀,想要终结岳飞城的生命。说时迟那时快,王处真,在众弟子的面前,瞬间没了踪影,定睛一看,却是闪现到了岳飞城的身前,岳飞城忍痛大喊:“掌门,小心!”

  王处真拔剑格挡,岳飞城腰间的冥魂翡散发出青光,附着在剑上,将池巅反弹回到了擂台上,池巅起身怒喝:“你!”

  王处真收剑冷颜说道:“按照武林大会的规定,生死状已然签了,我徒儿在上场后的生杀予夺权是交于你的手上,既已出了这擂台,你若再敢伤我派弟子,就别怪我王某人出手了。”

  “哼!”池巅使狠地甩脸,拖刀走下擂台。

  红巾士卒:“胜负已分,池巅胜出。”

  王处真将岳飞城扶起,岳飞城连忙拱手致歉,“对不起掌门,是我让你失望了。”

  “尽力而为,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剩下来的交给同门的师兄弟吧,好好养伤。”

  “谢过掌门了。”

  王处真刚做回亭中,一旁百魔门的门主蔡虹便阴阳怪气地调侃:“王掌门功法不减当年啊,一手冥魂翡可攻可守,娴熟自如,借助法宝的能力去防一名小卒的刀斩,是忘记如何格防了吗?”

  “你!”岳飞城怒视蔡虹。

  蔡虹冷笑一声,“哼,王掌门一向以德服人,实乃大君子。这教出来徒弟整得跟疯狗一般,不知礼教。”

  “蔡门主,”王处真听说的蔡虹言语中不屑的嘲讽,端起茶盏小饮一口,道:“令尊早逝,蔡门主三十出头点接手了偌大的家业,如若在下没有记错,百魔门以比试三十场有余,只剩四人进阶。蔡门主不好好想想,是何故之由?”

  蔡虹也是毫不退步,“冥魂山界不过入围二十余人,五十步笑百步,二者皆不及大雅,可是此理?”

  “蔡门主祖尊是先王亲封的西域关贵大人,后于中土抱得妻子女,久置而不返,长居于此。而如今新皇当任,冷落西域入中经商,波及贵门,便由伤转行,踏足武林纷争。远乡难归,却心流中土,怕不是忘祖弃宗。”

  “你!”王处真的话语狠狠地戳中了蔡虹的软肋,气得扭过头去,喃喃自语:“等着吧,姓王的,终有一日,我要上冥魂山界摘了你这颗脑袋,我爹摘了你父的头,看我不断送了你们王家的传承。”

  王处真看向金武天,笑着自嘲:“让金少侠见笑了。”

  “百魔门门主年轻气盛,还未学得门派礼教与志邦之道,王掌门海涵而不加以计较,才是海量大度啊。”

  “哈哈哈,”王处真笑问:“早就听说,金少侠足智多谋见识高远,不知金少侠对场上的局面有何高见啊?”

  “高见不敢当,不过晚辈却有见解一二。”

  “不妨说来听听也好,让我们讨论讨论。”

  “那晚辈便直言不讳了。”

  王处真点了点头。

  金武天看着擂台,脑中已经绘出了排名筛选的画面,“盟会已开始三日,至此已经历三百余场武试。而千人排名,怕是要有五六日才可完成首筛,晚辈估算一计,要是决出榜首,那便是要胜出十场上下,而贵派在场上已入围二十六七人,后期的挥发不可胜计。这届江湖浪人之成,要比往年的武学成就超出不少,入围者已高达六十二人。故晚辈斗胆猜测,榜首之名会出于浪人之中。”

  “哈哈哈哈哈,武林盟主的争锋盟会,已经不再是我们之间老江湖该去争强斗狠的了,想当年在我年少轻狂的年纪,对白盟主那也是一千个不服,一战再战。回过头来,白盟主也年事已高,闭门不出,连这一届的盟会也由四大弟子出席了。唉,岁月匆匆,我也老了,锋儿能交到你这样的益友,是他的福分。金少侠,我还要好好谢谢你才是呢。”

  “言重了,王掌门。斩螳门白老前辈的英雄事迹,晚辈略有耳闻,是佩服不已啊。不过王掌门晚辈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金少侠,侠胆英肠,武功过人,品学兼备,诗文并娴。我相信金少侠所讲的事情,必然不会荒谬荒诞,不妨请讲,若我知晓一二定当全述不瞒。”

  “晚辈打算结合个帮人派的势力,共筹屠魔大业。晚辈以为如今魔教势力逐渐膨胀,各派势力在白门主退位之后变得散乱无主,为了能够同仇敌忾,便需要一个中间人在其中谈何交涉。晚辈深知百姓之不易,不愿看到昏君当道,盟主嗜杀,贪官鱼肉百姓,浪人残杀人民,看似繁华的城池下是血肉堆积出来的假象。”

  王处真听罢,愣了一下,尴尬地笑道:“额……如今中城未祸及他城,小方壶岛一夜之间的塌方,虽众口皆是魔教所为,却也无从寻证。”

  “帝都之变……”金武天激动地想要将事情说下去,却被截停。

  王处真长叹一口气,“我知年轻气盛,大有作为的雄情壮志,但如今帝都无恙,东城重建,虽然王城主不知去向,却也安乐太平,屠魔大业不急于一时。金少侠,你未免过于紧张了,多数人的平安与城市的繁华,需要一部分的牺牲和努力,这才是天下本该有的样子,而你只不过只看向了阴暗面,我们要往好的方向看。”

  “王掌门,你可曾想过王正心王城主说不定已经死在了魔教的手上。”

  “不会的,”王处真不知为何,十分有底气地说道:“王啸天虽然身为魔教门主,但一定不会去动王城主的。”

  金武天被这一情形,顿时困惑了起来,“王掌门,你这是为何……”

  “金少侠,”王处真闭眼深吸一口气,“总之,这件事情你还是不要再多操心了。如今在帝都的统治下,昏暗无日,鱼肉百姓,盟主麾下恶徒横行,野赏满员。单凭一己之力,是无法铲除这百日所积攒下来的罪孽的。”

  金武天听到这里,便站起拱手作礼,“王掌门,晚辈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恕在下无礼先行告退了。”王处真点了点头,便离开了武场。

  客栈——

  金武天心事重重地回到屋内,廖胜正与二人说笑着,抬头一看,竟是王玉锋和何居二人。

  廖胜起身迎接道:“哈哈哈哈哈,金老弟回来了,王兄和何兄可是来了许久呢,知道你去武场观战,还没好意思去叫你回来。哈哈哈哈,洒家叫小二拿些酒菜来,不如一起吃些?”

  王玉锋笑道:“没有没有,我们只是刚刚才到罢了。金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去打扰,实在是不好,既然回来了,就一块坐会儿吧。”

  “是啊,”何居正狼吞虎咽地将饭菜塞入口中,支支吾吾的说道:“到……来……坐一……块……客气……哈哈哈……”

  金武天合上门,坐了下来,“二位,我先前订了四间客房,你们的屋子店哎,在我和廖兄的隔壁。二位伤势如何?在天龙寺这么些日子,那些僧人没有为难二位吧?”

  “那倒是没有,虽然何兄闯了些祸端,但是在烛灯大师的亲力亲为一下,不仅僧人们不为难我们,伤势也好了许多呢。”王玉锋小抿一口酒。

  何居尴尬地放下了手中刚抓起来的肉,“唉,我也没有想到嘛,你们让我不要惹事生非,可是那扫地僧要赶我走人,一时激动,不好意思啊。”

  王玉锋笑道:“金兄,你也别怪最何兄了,他不一直都这样吗?至少也没落下太大的祸端。”

  金武天点了点头,“武林大会已然开始,屠魔大业集结各方势力的重任,依旧没有结束,我们还需抓紧时间啊。”

  王玉锋看金武天脸色欠佳,便询问:“金兄,我看你脸色不佳,是被何事所困扰吗?还是身体上不舒服啊?”

  “无妨,怕是这些天在东城,水土不服吧了,”金武天编了个借口,不想在这么些人面前谈论王处真的事情,会难堪于王玉锋。

  王玉锋接着问:“那具体的计划呢?”

  “我只是做了一个初步的打算,”金武天饮下一杯小酒,“我们要在武林大会上拔得名次,这样才能彰显我们的实力。如果被各大门派所注意重视到,我们提出的条件才有说服力,二位没有参加武林大会,不知后续是否可以补上。我和廖兄、王兄、郑兄、金姑娘都已经在参赛名单之中,如若我们进入百强,便可以分头向各大门派请求援助,最后请各大门派的门主、帮主、教主于酒楼共谋屠魔大业。”

  “金兄,”王叶突然推门而入,见到四人皆在,笑道:“原来大伙都在呢。”

  金武天起身问:“王兄,找我有何事?”

  “也没什么,只是想和你探讨一些关于法器的事情。”

  王玉锋提议道:“既然大家都已经到场了,眼下也快到时候了,不如一起坐下,吃个饭,顺便聊一聊下面的计划。”

  何居伸出沾满菜油的手,“好,我同……意呀……”

  巳时——

  几人围坐在一楼大厅的酒桌上,郑青宇下楼,身边还跟着单文瑶和章淑仪,何居兴奋地冲了上去,大笑一阵,“好哈哈哈哈,郑兄上次相见还是在英才大会上呢,这二位姑娘是谁?莫不是郑兄你跟那老皇帝玩一样的?”

  “何兄,”王玉锋叫住了乱说话的何居。

  何居推搡着郑青宇落座,“多吃点哈,我就不客气了。”说罢,直接用夹起了碗中已经为自己备好的大肉。

  郑青宇又起身,绅士地拉开位置,让单文瑶和章淑仪坐下。金武天见众人皆齐,却不见金莉莹,便看向王叶,王叶无奈地摇了摇头,明了意,金武天道:“来,大家先吃吧,有什么事需要商量,我们边吃边聊。”

  何居一听,更大快朵颐了起来,郑青宇对王玉锋说道:“王兄,我寻到了那日丢失在南城的夜月青光剑了,我们那日在南城寻了许久都未找到,是被一名小贩偷摸的,想要变卖掉,且碰巧又被我遇上了。”

  王玉锋举杯笑道:“那边解过郑兄了,我敬你一杯。”

  “举手之劳,”二人一并饮了酒。

  金武天又询问,“王兄,何兄,廿年一次的武林大会,不知道是否可以临场再加赛了,不如去找王掌门,以冥魂山界的名义出战吧。”

  何居含糊不清地回应:“我……随便……可……什……吃的……”

  “也不是不行,等我吃完便去找我爹问问,”王玉锋应道。

  王叶看着楼上自己的房间,饮食难,“金兄,我去柜台打包些饭菜,就不同你们一块吃了。”

  金武天点了点头,“这样也好,金姑娘一个人呆在屋子里,我们都在外边吃,的确不妥。”

  王叶端着饭菜上了楼,一边的木床也让小二换来的新的,金莉莹头靠在窗框上,痴呆地望着外街,王叶将东西轻轻地放置在桌上,慢慢地从后方抱住了她。金莉莹没有回头,只是用手轻轻地抹去了挂在眼角的泪珠,王叶也有所察觉,五指扣在她的手背上,凑在金莉莹的侧脸,贴合了上去,微湿的脸庞道明了方才金莉莹落泪的情形。

  王叶小声地凑在耳边说:“好啦好啦,都过去了,别去想了,乖。”

  “我……想我爹了。”

  “那我陪你去看看吧,也好给他老人家上柱香。”

  “我爹的坟在东城的南面,每年忌日我都会去看看,可是……”

  “没事了,没事了,我会陪你一起去的,我们一起去。”

  “王叶……”

  “怎么了?”

  “我想……其实我们是不是……不应该……这样……”

  王叶将金莉莹转向自己,“莉莹,上一段的恩怨与我们无关,他们的爱恨情仇,无法影响我对你的真心,只要我还活着,只要你心中还有我,我们就一辈子都不会分开,你明白吗?”

  金莉莹刻意地闪躲开王叶炽热的目光,“可是……”

  “我想照顾你,生生世世。”

  “叶……”

  王叶一把搂住了金莉莹,二人的心也逐渐契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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