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海市站在方鉴明右手边,不顾形象地叫嚷,还拽上了袖口,“师父,快看呀!来了来了,太美了!”
“待过段时间,你也能穿上。”
这一句话立马治好了海市的大咧,变成羞滴滴的姑娘,“哎呀……”
说话间,霁已上殿,开始大婚进程第二项。
两人执手相交饮下合卺酒,可也就是这样,原本好好的婚礼变了模样。方鉴明忍着剧痛,突然上前打翻了酒杯,一口鲜血喷出,倒入帝旭怀中,“不能喝,有毒。”
说完便没了意识。
帝旭满是焦急之色,扛起方鉴明就走了,霁捏着杯角,眸色暗沉,并未跟上去。
方海市担心之余,立刻有了决断,下令在场众人不得擅离,凡是有沾染者,皆要进行审问。
时间分秒流逝,方鉴明仍未转醒,尚在危险之中,太医诊断后面面相觑,不敢言语。
“说话,别装哑巴,要是救不活清海公,你们都得陪葬!”
“这……这乃是未生花之毒,例来药石无解啊,上一任的注辇王君便是死于此。”
帝旭勃然大怒,正准备下脚,却被方鉴明及时给拦了下来,“他所言非虚,未生花无解,臣尝试过各种毒药,唯有此不曾涉及。”
“若不是清海公内力深厚,将毒素压制住心脉处……换作常人,早已入土。”李太医又补充了一句。
此刻的帝旭慌乱的犹如孩童,他不能承受挚友即将离他而去,“鉴明,你定然是有法子的,对吗?”
方鉴明太过虚弱,连回握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勉强笑道:“这可能是臣为陛下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门外的方海市听完所有对话,再也忍不住,哭着跑了出去。
明明前几天师父才答应同她归隐在近海一带,男耕女织,幸福是那么近,却又在触手可及间散了。
喜事成丧,这些意外,无形地印在了霁的心头上。
深夜,帝旭不忘来关心霁的状况,仍穿着白日里的喜服。
“可查到幕后之人?”
他摇头,但能在大典上动手,还能毫无破绽,定是极为亲近之人,左右不过那几个,只是不愿去信罢了。
帝旭闭眼躺在霁的腿上,渴望治愈。
霁将一块木质的龙尾神塞入了帝旭手中,她翻转手腕,手心贴上帝旭的手背,端倪发笑。
对上帝旭疑惑的目光,她方才道:“这是缇兰走前雕刻送给臣妾的,幼时读过一本奇闻传记,上面说龙尾神可解世间百毒千难,也确有中未生花毒之人得救的案例,或许方鉴明不用死。”
“真的?”帝旭抓着霁的手不放,腾地坐起,激动溢于言表,但又转为失落,“可龙尾神只是传说,并未有人真正见过,更别说救人了。”
“臣妾可以走一趟。”
他忽然想起当初在大殿之上,霁神光四溢的模样,而且牧云氏确与鲛人有渊源。
霁就如沙漠中的水,河岸边的稻草,一举救回濒死的帝旭,“家有此妻,夫复何求。”
两人相拥,迎接明天的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