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你可是认识?”
霁对于他的小动作不加深想,点头道:“花魁七展,都中人人垂涎,以千金难买一笑,臣有幸与其相识。”
恪展之名由来于此。
“萍水相逢啊。”帝旭面上挂出令人发毛的微笑,后面直接打道回宫。
霁在金城宫收拾妥当,正打算离开,却被叫住,“谁准你走了?”
她不说话,半跪下等候吩咐,听见上位之人继续道:“这桩桩件件皆是你早有的打算,包括送那劳什子七展给朕该不会也在你的计划中吧?”这像霁能做出来的。
“没有。”她立马否决,可不等帝旭的怒气散去,又道:“陛下若不属意七展,改来日挑个吉利,选妃入宫即可。”
“送来给你消遣吗?滚回你的月翼宫!”
“是。”
旁人听了动静也是一惊,明明来时还是晴天,怎么顷刻就变了,也对,瞧敦容妃理理袖子,扭头就走了。
帝旭并非恼霁未经商议便用他引出天启城的细作,而是误会了霁有意推妃于他。
试问世间有哪个妻子能大大方方将丈夫推给别人。
这一来,可苦了方鉴明,帝旭给他三天时间盘问杀手,必须审出幕后之人,否则就由方海市代为受罚。
连番刑讯之后,杀手终于熬不住,透露出主谋竟是季昶。
那可是帝旭唯一的弟弟,他待其一向极好,执意不愿相信,认定杀手是苏鸣委派,刻意栽赃,颠倒是非,指鹿为马。
朝野上下,真正有本事的人不止苏鸣,在三劝之下,帝旭方才下定决心传召季昶入宫,以此为饵,自证清白。
结果却不尽人意,季昶并无异常,反而是惊吓过度,当场失仪,晕了过去。
醒来后,他一个劲儿说自己永远都不会算计帝旭,毕竟两人是唯一手足。
因为这番话,帝旭反复考虑,决定降旨命天下寻访皇亲贵胄,早年因战乱遗散者,只要能自证身份,或他人代为证明者,皆可恢复封号,恢复封邑。
然而费尽周折找到的大多都是赝品,没多久,一自称聂妃之女褚琳琅的女子现身在礼部,正是季昶的姐姐。
这在期间,霁不曾过问,闲事没少干,太过安分。而且愈安宫的时间也勤了起来,每三日一次,琐碎不出格,帝旭听着上报,摸不着头脑,却只能由她去。
陵锦司送来一套特制的常服,霁摩挲着衣角,微微一笑:“鞠典衣的手艺百里挑一,本宫很满意。”
翌日,霁穿了新衣,整个人容光焕发,在长廊上撞见帝旭。
月翼宫与金城宫相隔甚远,此处更是与他平日常去之地八竿子打不着,其中有几分巧合,几分故意,自不必多说。
该有的礼数,霁不会少,但两人都梗着脖子,不肯相让。
“陛下雅兴,臣妾告退。”
转身刹那,发间的玉簪滑落,幸得帝旭及时抓牢,才不至于落得粉碎的下场。
帝旭面无表情地将簪子摊在手心,思绪不自觉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