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珠夫人（二十二）

多年过去，放眼望去整个都城，似乎再寻不到可信任之人。

　　结束了初考，方海市趁休期回到霁风馆探望师父，同时说了不少牢骚话。

　　由于方卓英要去越州调查珠害，临行前，方海市塞了物什给他，说是捎带给阿娘的。

　　眼下，有帝王令在，沿海百姓的生活会好过许多。

　　方卓英算了来回的时间，若是加急赶回也只能是在海市与霁比武后。

　　他不禁道：“海市，霁虽以叛徒的名义杀了赵叔，师父也不愿拿出证据，但以珠害一事，我相信他和师父都是同样的人，是为大徵效力，我希望你能赢，却不希望你带着仇恨去比试。”

　　见方卓英面色凝重，海市轻笑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了，多谢卓英哥告诉我这些。”

　　随着时日推进，海市势如破竹，文武比试都拿到了一甲的好成绩，面对马儿突然发狂也能完美解决，收获迷弟无数。

　　接下来便是最为重要的殿选，届时会由帝旭亲临，并为魁首钦点官职。

　　为避免有小人趁此机会下毒手，方鉴明格外谨慎，决定亲临现场，确保稳妥，有霁同在，约莫是掀不起什么风浪。

　　此刻的霁正在快马加鞭赶回的路上，偶然遇见汤乾自，简单道别后便离开了，没机会多说上几句。

　　殿选来临，帝旭意在选拔水陆兼备的能人，故而亲设赛场，擂台以大鼓为辅，立于水中，稍有间隔，落水即为输。

　　方海市已立于中央，众人却迟迟见不到霁的身影。

　　“还没到？”

　　“还没有，怕是在路上耽搁了，不如……”

　　帝旭闻言蹙眉，不免担忧，莫不是出了事？

　　倒计时敲响，场上议论声多了起来，正当帝旭准备延期之时，霁飞身而至，稳稳落在了重鼓之上。

　　她拱手道：“臣来迟，望陛下恕罪。”

　　霁每次外出都会蒙上面具，此次也不例外，一身黑衣劲装，束腕束发，干净利落，气息微有紊乱。

　　“刚刚好，不过朕瞧你劳累，恐失了水准，比试改日吧。”

　　不待帝旭起身，霁回道：“既是规矩，何来为一人更改的道理，臣无碍。”

　　见她坚持，帝旭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得同意，下令开始。

　　方海市因幼时阴影，对水敏感。

　　加上与霁的实力差距明显，欲胜，不容易，她们彼此，乃至众人，皆明了。

　　互相行礼后，对战开始。

　　霁转换进攻姿态，将未出鞘的长剑横在身前，眼神凌冽，似是千刀划向方海市，令人生畏。

　　“不愧是霁大人，光是气度就非常人能比。”场下人不禁感叹，皆屏息以待好戏。

　　海市从未与霁交手，只听方卓英形容过，如今亲见，惊讶是毫不例外，总算明白师父所说的“杀气”是何意。

　　该出手了。

　　方鉴明端倪着擂台上的一举一动，哪怕眼神也未错过，霁方才是给了海市准备的时间。

　　果不其然，霁猛地将面具朝海市甩去，未出鞘的剑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