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帝旭都不曾知晓,她只盼言明之时能再早些,借此一举将朝中蛀虫清理干净。
方海市练功刻苦,日日都为科考而准备,不曾如往常般缠着方卓英问东问西,连队师父的抱怨也没了。
绫锦司早已备好官袍待取,方卓英羞于去见柘榴,非拉着海市同去,之后又谎称肚子疼溜走。
此时,柘榴正在练习盲秀,凭着脚步气息,猜测道:“姑娘所来是为何事?”
她摘下蒙眼的布缎,发现来人竟是男子。
“柘榴冒昧,还望大人恕罪。”
“无碍。”方海市并非斤斤计较之人,说明来意,偶然瞧见框子里的荷包精致,不免多看两眼。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鞠典衣在旁目睹全程,心思早已落在了脸上。
回到霁风馆,方海市不忘柘榴的俏丽,直夸道:“那柘榴姑娘当真是肤如凝脂,纤纤玉手……”
不曾想,一向温和的方卓英,突然暴起道:“方海市!说什么呢?一天就乱看,满脑子污秽,轻浮!”
“我?我轻浮?”
方海市指着自己,蹙眉不解。
“对,轻浮至极,回去扎马步!”
望着方卓英气愤离去的背影,她简直是气笑了,别人误会也就算了,他哪不知自己是女子。
可转眼间,方卓英小心翼翼地拿出柘榴绣好的官袍,抱在怀里不停傻笑,颇有痴汉之范。
随着科考临近,方海市将要面临验身检查,毕竟她是女儿身,在人前脱光衣服是万万不能,只能去找方卓英帮忙。
“不去,死也不去,你就是厚此薄彼,不与师父他老人家说,来为难我。”
“卓英哥,此事简单,你往那一站就行。”
他不同意是有顾虑的,毕竟三年前就已参加科举,难免会有熟人在场。
可在步步紧逼的威胁之下,他还是没坚持住,败下阵来,勉强答应了。
果然验身官依旧是三年前的老人,当场认出方卓英,对他各种恭维。
在众人的诧异中,他再次坚定道:“我!不是方卓英,他是我的兄长,我叫方海市!”
因他坚称是方海市,又有科举名册在手,那些大人也就未再追究,事后向苏鸣将军如实汇报。
碍于方卓英是朝廷命官,无人敢轻易得罪,故而特安排属下继续盯紧方海市,找机会从其他地方入手。
验身通过,方卓英穿戴好,走出密间,不禁恍惚。
“方卓英。”他猛地转身,却是空无一人。
先前为了他的科举,有任务在外的恪展会匆匆赶回,气喘吁吁地出现。
如今……
长叹一声,晃晃悠悠朝绫锦司的方向去了。
其实什么也没变,恪展还是他,过不去心门,不知如何面对的是自己罢了。
进考场前,方卓英将凭证交予海市,叮嘱道:“接下来靠你自己了,切勿急于求胜,万事小心。”
早朝时,众臣纷纷向帝旭请奏,唯独季昶无心于朝政,在大庭广众下打起盹来,失手摔碎鹰隼蛋,丑态尽出。
“罢了,今日到此为止,退朝。”
这算是对仅存弟弟的照顾,不想其丢了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