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罪人vs镇国将军（2）

自己将桌上的茶壶拿过来倒了一杯冷茶饮了，萧余弦沉吟片刻，问青子衿道：“那你为何会找上我?我萧余弦对晋王的忠心是人尽皆知的罢。”

青子衿扶着桌子在萧余弦身边的空凳子上坐下，也倒了杯茶，道：“不搏一搏，怎么知道将军您的忠心是真是假?”

萧余弦嗤笑了一声，“那你这辈子，算是搏对了。”

对于萧余弦这话，青子衿有些不解：“这辈子?”略微思考，青子衿恍然大悟，看向萧余弦的目光更是深邃。

萧余弦并未理会青子衿的这个反问，而是开口直奔主题，“青先生筹谋许久，可想好了弄死晋王计谋?”

“将军唤我子衿即是。”青子衿纠正萧余弦一句，方带着些挫败感道，“将军，实不相瞒，我进入晋军整整三年，观察了晋王整整三年。不得不叹服，晋王这个人防备心真的很重。我几乎没有下手的机会。”

萧余弦断定青子衿说得实话。

“那我们该怎么办?”

青子衿凝眸沉思片刻，方答道“所以，我们需要找到他的破绽。纵使他再心狠手辣，心机深沉，也定然会有我们不曾注意到的破绽。”

青子衿凤眸微眯，烛火摇曳，“白芸如。”

萧余弦蹙眉半响，想到上一世处决之时便是帝后大婚之日。他的血，酸、辣、咸，最后转化成了苦。

知道了晋王深爱白芸如这个事实，萧余弦又是一番沉思，斟酌着开口道：“关于对付晋王一事，我会在他同白芸如身上做文章，挑拨他二人关系。然后，在他疲于奔命时，我再于暗地中拉拢他的亲信，架空他在晋军中的权利。”

说到这儿，萧余弦停下来，看向青子衿，“不过现如今你还是千古罪人，更是晋军的眼中钉，明日我便托人给你升官。”

接着，萧青二人又商议了一些日后合作的细节，萧余弦眼看着时候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了。

青子衿将萧余弦送到帐篷门口，到底忍不住，叫了他一声“将军。”

萧余弦驻足，回眸，“先生还有何事？”

“将军可以叫我子衿。”青子衿又纠正了萧余弦一遍，神色复杂，缓了缓，方问，“将军为何选择与我合作?”

萧余弦笑了，“我不过是同先生一样，要赌一把大的罢了。”

一夜无眠。

次日一早起来，萧余弦如往日那般，早早到晋王的帐内请示工作。

晋王的帐篷很大，分作两间。内间用于歇息，外间则是用于工作。萧余弦来到时，晋王还未起身。但萧余弦这般重要的身份，晋王身边的亲兵也不敢让他在帐外等候，自然是放他进来的。

萧余弦才踏进帐篷，就听到晋王的声音从里间传来，“是余弦吗?等一等我，我先穿个衣裳。”

萧余弦自幼习武，听力极好。所以一下子就听到了内间有两个人的呼吸声，一低沉急缓，一细弱绵长。萧余弦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白芸如在里面。

不过想想也是，晋王这次谈和出去了三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同白芸如都有九秋没见，昨晚上要亲热一番，也是正常。

快步走向内间，萧余弦说了一声：“殿下，我来给你更衣吧”，便毫不见外地掀开了隔帘。

“不必了，这等粗活，还是让白芸如这个贱人来做罢。余弦你的手是握剑的，不该把精力浪费在这样的事情上面。你出去等我罢。”晋王毫不避嫌地称呼白芸如为贱人，萧余弦忍不住心里嗤之以鼻。

顺着晋王的目光，萧余弦看到了一旁窝在榻上的白芸如。只见她怯生生地坐在床头，只从被子里露出一张巴掌大的脸，眼睛红红的，跟个小兔子似的惹人心生怜爱。

原来晋王好这口。

“白姑娘这不是不方便么。”萧余弦弯腰将晋王掉在地上的衣袍拾起来，抖了抖，抖开了走过来要给他披上，“况且，你我皆为男子，臣为陛下更衣不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吗?”

听到萧余弦口中说出“男子”二字，白芸如整个人猛地僵硬了一下。

她看向萧余弦，一袭黑衣裳，英姿飒爽，与晋王的粗犷不同，他反倒更是斯文。但这斯文还带着如同李白的豪放不羁。

萧余弦光明正大地瞥了一眼白芸如，对着她扯了个视若玩物的笑，又道：“殿下，你不是同我说过，这个白芸如不过是你用来泄欲的工具，算不得人。”

萧余弦话音一落，白芸如顿时面色惨白，满眼泪光地望向晋王。

一边是需要重用的手下大将，另外一边是心爱的女人，孰轻孰重，萧余弦纠结半响，还是咬着牙，耐着性子对萧余弦道：“余弦，你出去等我，可好？”

奈何萧余弦不是个傻子，“殿下就不让白芸如这奴仆退下吗？莫不是殿下变心了?”

这会儿晋王只想着息事宁人，当即就顺着萧余弦的意思，喝令白芸如道，“白芸如，没听到萧将军的话吗？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虽说白芸如在军中的名声不好，但晋王对她一向是柔情蜜意的，哪有过今日这般疾言厉色。

她只觉得自己眼睛一酸，两行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可白芸如纵然有一肚子的委屈，也不敢在萧余弦在场的时候发作。哀怨地剜了晋王一眼，她起了身，飞快地穿上衣裳，逃也似地离开了晋王的帐篷。

看到白芸如出去了，晋王这才松了一口气，复又转头看向萧余弦，好声好气地劝他道“她现在走了，余弦。”

见自己离间的目的初步达成，萧余弦见好就收，当即便应了晋王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