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食

　　“聂儿，小庄，你们是师兄，去给繁星安排一下。”刚到鬼谷盖聂和卫庄还没有歇下就被鬼谷子下了任务。

　　“是。”两人应道，一个知道是分内之事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而另一个明显有些不情愿。

　　盖聂转头跟繁星说道：“跟我们来。”

　　繁星将玉佩揣进怀里，跟在两人的身后。

　　鬼谷子依然负手，看着身影逐渐消失，收回视线迈开步子也离开了这里。

　　※

　　跟着盖聂来到一座小院落。

　　院落不大，容纳着四座体积不大的房屋，院落的正中央有着一颗大树，下放是一张石桌和四个石凳，旁边是晾衣服用的竹竿，不远处还有一口水井。

　　看似不大的院子，东西倒是挺全。

　　“这里就是你居住的地方。”盖聂带着她来到一间房屋门前，房间不大，一张床榻，一个柜子，一张小桌和凳子就再无其他的东西了。

　　“我们房间离得并不远，有事可以叫我们。”说着盖聂指着前方的一间房和旁边的一间。

　　“另一间是灶房，先说好，洗衣服、打扫卫生和做饭都是轮流来的，你既然来了也有你的一份，知道吗？”卫庄倚在门上，灰色的眸子挑衅的看着繁星。

　　繁星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小庄，你的房间就在隔壁，去拿件衣服给他。”盖聂说道。

　　“啊？”卫庄像是听笑话一样：“我的衣服？”

　　“他在鬼谷并没有衣物可换洗，难道你要他清洗完身子在穿着这满是尘土的衣服吗？”盖聂理所当然的道，不等卫庄在反驳提前一步出了房门：“我去准备热水。”

　　卫庄看了看已经走出几米远的盖聂，又看了一眼正一眨不眨看着他的繁星，「啧」了一声。

　　“小孩，你在这等着。”说着他转走进隔壁的屋子里，不一会拿着一套衣服走了出来，随手一扔，衣服直接罩在繁星的头上。

　　“这是最小的一套了，记得洗干净。”说着离开了这里。

　　将头上挡住光亮的衣服拿了下来，这是一套黑色的布衣，虽然普通但也要比以往她穿的衣服要好。

　　不久盖聂回来了，说是热水准备好了，让她先去清洗。

　　“嗯，谢谢大师兄。”繁星点点头，拿着卫庄的衣服离开了。

　　※

　　屋内热气蒸腾，雾气蒙蒙，繁星全身都泡在木桶里，温热的水温让她全身放松，她很久没有这样沐浴过了。

　　“娘亲……”繁星看着手里的铃铛，那正是用来束发的，是她娘亲离开后就给她的唯一一样东西。

　　她从记事起母亲就只以「孩子」或者「丫头」来称呼她，所以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她们母女两人一直都是在深山里居住的，跟外界几乎不沟通。

　　“繁星……繁星……”默默的念着自己的名字，她不知自己的命运会怎样，但她会看看抓住这次机会，变强之后或许……就可以知道娘亲为何离开，恩人又为何让她拜师的原因了吧。

　　“喂！”屋外传开了拍打声和卫庄的声音，他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你洗好没有？怎么跟个女人一样，磨磨叽叽的！”

　　我本来就是。

　　繁星刚要反驳，突然想到师父在向这两位师兄介绍她的时候用的是「你们的师弟」时，将话吞了进去。

　　“或许师父别有用意吧……”她喃喃自语道。

　　从木桶里站了起来，拿起卫庄的衣服穿在了身上；虽然是他最小的衣服，但对于繁星来说还是大了许多，没有办法繁星只好将长出来的袖子跟裤腿卷了起来。

　　盘好头发，推开门正好看到卫庄站在门口，卫庄上下打量着繁星，嗤笑一声不说话，但那满满写着「糟蹋了我的衣服」的眼神还是让繁星有些不舒服。

　　“师哥在准备吃食，你去帮忙。”说着头也不回的进了屋内，看样子是准备沐浴了。

　　繁星也懒得跟他对话，在她心里，盖聂师兄比这个卫庄师兄要好的多。

　　来到灶房正好看到盖聂在灶台上忙活着。

　　“大师兄，我来帮忙了。”

　　稚嫩的声音让正在做饭的盖聂手一顿，回头正好看到繁星穿着不合体的衣服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嗯，看来有必要下山先去给你整一套合身的衣服，不然练武也会有妨碍。”盖聂说道。

　　“没关系，有针线的话我可以改一改。”繁星走到灶台前，上面摆着很多的蔬菜，而盖聂正在打理着一条鱼，从他的手法上来看，并不娴熟。

　　“大师兄，不如让我来，以前我帮娘亲打理过。”

　　盖聂闻言点点头。虽然耍起剑来很厉害，但拿起菜刀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接过鱼，拿起菜刀，虽然菜刀又重又笨拙，但在繁星的手里却快、准；不一会儿鱼就已经被打理完了。

　　“这……”盖聂看着她挥刀如流水般的操作有些惊讶，“你经常做饭吗？”

　　“嗯，以前就我跟娘亲两个人住，她有一段时间生病都是我在照顾，做饭也是在那时学会的。”繁星切着配菜道。

　　盖聂握拳轻咳了一声，语气有些难为情：“以前我们师徒三人也就简单的吃着青菜，肉食也不常吃，这鱼……还是第一次做，难免有些……”

　　“娘亲说了，男人该在外面闯荡，这做饭女红之事还是女人来做的好。”她淡淡的说着，将鱼与配菜放入锅中。

　　“你不也是男人？”再次听到那讨厌的声音让繁星眉头一跳，她转过头，果然看到卫庄倚在门口看着正在做饭的两人。

　　“哦，不，你还小，顶多算是个小屁孩。”

　　繁星放下锅铲，怒视着卫庄：“我才不小！我都已经14了！”

　　“……”

　　“……”

　　突然陷入沉默，房内只有锅与油的滋滋声。

　　“你、你刚刚说什么？”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卫庄，他上前几步，抓着繁星翻过来调过去的看了好几圈有些惊讶：“你有14？”

　　繁星皱着眉头，红绳末端的铃铛因为被卫庄拽来拽去发出叮当的脆响。

　　“当然了，不像吗？”

　　“不像，一点也不像！”卫庄无语的看着她：“你这样子，顶多像个刚八九岁的孩子，那里像14的人？”

　　“看来是跟以前居住的环境有关吧。”短暂的惊讶后，盖聂也回过身来，回头看了一眼锅里的鱼，「怪不得师父说要好好补补……」

　　“小庄你在这里帮师弟，我去沐浴了。”

　　“嗯。”

　　让他就在这里？繁星抬头看了一眼卫庄，内心摇摇头。她可不认为这位卫庄师兄会帮忙。

　　屋内很安静，只有锅铲与锅接触的声音，屋内的两个人，一个安静的做菜，一个静静的看着。

　　“那个…二师兄，可以帮我把那里的菜洗一下吗？”繁星看卫庄站在这看着她有些不自在，伸手指着旁边的菜问道。

　　卫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蔬菜，放下环胸的手走了过去：“我还以为你不打算跟我说话呢。”

　　“为什么这么说？”奇怪的看着卫庄，发现他真的老老实实的在洗菜，而且格外的认真。

　　“你很怕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卫庄反问道。

　　不，不是怕，只是单纯的烦而已。繁星在心里说着，嘴上却笑道：“怎么会，二师兄说笑了。”

　　“哼。”卫庄哼了一声不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