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刻在血肉里的东西,是永远也忘不掉的。
恐惧,就是其中之一。
凛仍然没有说明她的身份,但不知道为什么。主公大人将她留了下来。
她使用的是雷之呼吸,速度迅疾,技巧也都掌握的很好。
也许,她会成为柱。
枝子安静的走过庇荫处,一边想着一边踢开了一颗石子。
悲鸣屿行冥捧着竹笛,高大的身影看起来有些无措。
还是傍晚,火红色的夕阳渐渐沉下去。
温热的掌心,天空飞过一只信鸽,不知道带着谁的思念呢。
落叶的纹理,是不知不觉交织在一起的根茎吧。
枝子握紧剑,微风轻轻吹起她乌黑的发,却没有丝毫凌乱之感。悠扬、缥缈的笛声,紧缩的瞳孔。
悲鸣屿行冥已经许久没有吹奏这首曲子了。
上一次,大概还是在庙中,和那些孩子们一起的时候。
都不值得信任,不是吗?
你为什么,还要朝着我伸出手呢?
枝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推开门,偌大的庭院空荡荡。
最后一丝光芒也凐灭了,两人伫立在黑暗中,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枝子拔刀的动作很僵硬,只要看见恶鬼她就会联想到隐没于可怖的夜色下的那六只眼。
她抿抿嘴,僵直着脊背,不敢懈怠半分。
是很强大的恶鬼,村子里自从消失了一名擅长制作木笛的工匠之后,陆陆续续的死了四十几个人。
不,应该更早。
那个孩子泡肿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
笛声,是引出他的最佳途径。
黑夜里,狭长而狠戾的眸子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她的呼吸一滞,飞速躲闪开。
尖细的牙齿下一秒就将宅院角落的斧头咬了个粉碎。
一剑刺入他的胸口,枝子突然发现——拔不出来了!
悲鸣屿先生的流星锤即将砸来,由于她的失误只好立即闪开。
凄厉的尖叫,枝子的衣摆已经被血渍染红,精准的几脚落在恶鬼的头颅上后。她瘫倒在地。
割裂状的伤口喷涌出醒目颜色的液体,胳膊还抬得起来,不算太严重。
捂着伤口跌跌撞撞走了几步,深深吸了一口气。
清浦枝子“辛苦了,悲鸣屿先生。”
常常在梦里出现,面容模糊的母亲。
请告诉我,怎样克服恐惧吧。
不争气的红了眼眶,走上前,踩在恶鬼的身上,用力拔出日轮刀。
同时,恶鬼的头颅也缓缓滚落进草堆里。
枝子猛然意识到背后的危险,但已经来不及躲开了。
星光亮如白昼,那缕轻柔的幽风带走了一条生命。
她仰躺在地上,目光所到之处全都是赤裸裸的红色。
树梢,残月,停在枝桠上歌唱的鸟儿,以及身边的陌生影子。
死掉了吧。
身体颤动着,眼睛再也睁不开了。
身旁何时燃起了温暖的篝火,烤鸟的香气钻入鼻腔之中。
“上一次....血鬼术是怎么出现的?”
“她快死了,要把她变成鬼么。”
“不了吧......她很痛恨鬼,把她变成鬼的话......她大概会自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