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用手背胡乱擦拭着,慌张抬起头对上枝子的眸子,活像是受惊的小猫。
清浦枝子“突然出现在这儿?也许是刚才那只恶鬼的血鬼术,现在已经没事了。”(安抚)
凛的抹泪动作突然变得僵硬,她清晰的感觉到头顶温柔的抚摸。
明明是那么大的人了,明明亲眼目睹了那么多的同伴离去。
为什么还是会抑制不住的恐惧?
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微微张开唇瓣,喉咙里堵着什么发不出声。
清浦枝子“虽然不知道你是在哪里听说的……但是可以确信的是,鬼舞辻无惨并没有死去。”
凛的瞳孔颤动起来,枝子顿了顿,弯了弯眼睛。
清浦枝子“我们并没有收到他死去的消息......现在也并不可能。”
清浦枝子“只是,凛小姐并没有穿鬼杀队的队服吧?...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呢?”
凛的腮帮子咬的很紧,她不敢相信,在鬼杀队多年磨练出的意志已经消耗殆尽了。
清浦枝子(表情柔和下来)“很抱歉,现在提这个确实太突兀了.....那个,凛小姐,您受伤了么?”
凛的指甲深深嵌入皮肉,模糊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悲伤。
凛(摇头)“没、没有。谢谢你,清浦小姐。”
鬼舞辻无惨没有死。
那他们是否也还活着呢......?
她一动不动的盯着枝子精致的面庞,黑暗中,痛感无限放大。
凛“清浦小姐,我......”
该问什么呢?枝子未必认识自己的好友们,而自己还完全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好痛,真的好痛。
疾病带来的只不过是身体上的疼痛,存不存在都无所谓。
可是,心里的那道疤总是不断被牵扯着,就像是有无数双手在背后操控,没当快要遗忘时都会裂开。
没等伤疤的血痂脱落,便再一次在伤口的位置划上一刀。
她应该越来越坚强才对,她应该已经拥有了一个强大的内心才对。
每个深夜,同伴被恶鬼咬断脖子的模样都会重复在脑海播放。
一次,又一次。
密密麻麻的蚂蚁,噬咬着仅存的理智。
凛“我、我还活着……”
她捂住脸,泪水从手指的罅隙中流下。
斜风,银月,凉得刺骨的夏夜。
为什么会来到蝶屋呢?她自己也记不清了。
三个小孩子怯生生的递来饭团点心,她礼貌的朝她们笑了笑,一口咬了下去。
凛“味道很棒,谢谢你们。”
清浦枝子居然是岩柱的继子吗,自己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她啊……
遥远的,甚至有些昏黄色的回忆。
镜子歪歪的摆在桌上,她时不时会瞟上一眼。
这世界上有太多难以置信的事,比如恶鬼的存在。
再比如,她真的还活着,模样也很年轻。
皮肤光滑的不像样子,嫩的快要出水。
胳膊上没什么肌肉,白皙的手上看不见茧子。
但呼吸法仍然使用的很顺畅。
她倚在门框上,淡淡的神色,和昨日惊慌失措的女子完全不同。
如果这一切都是梦,她该如何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