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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我不爱你

玉露同人之救赎

【第七章】我不爱你

流云映日,霞光满天

天帝大婚,九重天许久没有这般热闹过了。

新娘一身雪白嫁衣,白纱遮面,步履缓缓自洛水府踏出,沿途仙侍宫娥,鲜花相送。

九霄云殿

润玉一身纯白喜服,静候新娘的到来。他负手而立,他竟觉有些紧张有些期待。

花瓣撒入九霄云殿,纷纷扬扬。

众仙侍随送新天后踏入大殿之中。

润玉眼前一亮。他开步走去。

他来到新娘的面前,微微含笑道“别害怕,把手给我”

新娘在白纱后望了他一眼,轻点了点头。

纤细的指尖搭上他的掌心

二人执手踏至大殿中央。

月下仙人上立主持“一拜苍穹大地!”

新人面朝天地而拜

“二拜高堂仙长!”月下仙人道完,便一步跳到堂正前,整了整衣冠,等着受拜

新人转向堂上,跪礼而拜。

“夫妻对拜!”

两人相对而立,低首交拜。

“哈哈哈哈真是笑话!”这时,大殿上负手踱来一人。他大笑之后便扬眉睥睨着殿上这一对新人

“魔界尊后,锦觅。如今被强掳至天界拜堂成亲。”他转目看向润玉“天帝陛下,你视天规为何物?视天下众生为何物?视天理昭昭为何物!”

他扬手指向润玉“此等背德丧沦之无耻之徒,何颜承袭帝业!”

润玉静自听着隐雀厥词,并不言语。他轻勾唇角,蔑然一笑

只见隐雀将手一招,上千鸟族先锋已冲入大殿!

众皆惶然!

“隐雀你这是要造反!”

“不错!”面对众夫所指,隐雀言之凿凿“润玉小儿这等恋色昏君,如何统领六界,作为臣子,为了天下万民,自当令择明主!”

他笑着看向润玉“怎么样?我鸟族十万大军,已将天宫团团包围。识时务者为俊杰,天帝陛下,该让贤了。”

润玉垂眼笑开“隐雀……”

他抬眼,目色一凛“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本座,娶的是谁!”

润玉白袖一挥,新娘的白纱霎时被掀起。

一张娟秀面容,红妆初成。正是邝露!

白纱一起,她正目色凌冽地看着隐雀。

隐雀大惊。怎么会!?

“这婚谏上,写的分明是锦觅。我鸟族士兵也亲眼所见,昔日水神被请上天宫!”

于是众仙皆低头翻看自己的请柬。

众皆恍然

咱们的,还真不一样

“报——”一鸟族士兵跑上殿内,在隐雀面前跪下“不好,我族十万大军,已被埋伏的天兵击溃!”

润玉笑意一深,他的语气犹是那般温缓,说着一字千钧的话“隐雀。今日这一纸婚柬,仙家盛宴,十万天兵,皆只为了,”他眸光一厉“请君入瓮!”

“这,这!”隐雀颤抖着指向大殿众人,他已大失所措。

“报——”一天将呈报润玉“陛下不好,魔尊亲率七万雄兵,直攻天界!”

闻迅,满座皆惊

“这,这如何是好啊!”

隐雀却仰天大笑起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润玉,你输定了!”

润玉蹙眉,与身边的邝露对视一眼“你先走”

邝露用力摇了摇头,她握紧润玉的手“臣说过,无论陛下去哪里,邝露都愿誓死追随!”

这时,天帝书案上一盘果子中,滚下一颗葡萄。

它咕咕滚至殿中央,灵光一阵,化出人形。正是锦觅。

锦觅举手伸了伸懒腰。“这只凤凰,一定是来接我的”

她微笑拍了拍润玉的肩“他定是信了那臭麻雀的谗言,以为你要与我成亲,才会匆匆赶来。待我去南天门与他汇合,一切便迎刃而解啦!”

南天门

天兵与鸟族打得不可开交之际,旭凤已领魔兵攻占南天门。

“凤凰——”

这时,锦觅快步奔入他的怀中。他又惊又喜,一把将她紧紧拥住。

他低头认真地看着她“你,你没和润玉成亲?”

“怎么会!”锦觅冲他笑道“我怎么舍得嫁给别人呢。我只是来天宫选了最好的位置,看了一场瓮中捉鳖的好戏而已!”

她朝后一指“喏,新郎官和新娘子来了”

旭凤抬头便见了一身婚服的润玉与邝露,疾追落荒而逃的隐雀到了南天门。

“哪里逃!”

原来如此

旭凤一笑,他伸手召出旭日神弓。

他幻箭搭弓

一箭破空,直取隐雀喉头!

北辰宫

润玉缓缓推开寝殿的两扇门

入目一室红光

红绫帐幔,红褥喜被,红烛摇曳

他微微一笑,跨步入内。他立于殿中,转眸环顾

第一次,觉得红色,竟如此温暖,温暖到让人惊喜。

让他不由想起邝露的笑容

——“人的生命虽然短暂,却有四时节气,山河美景,缤纷灿烂”

——“你喜欢人间?”

她喜欢人间,她一定会喜欢这个布置。

就在这里,以人间之婚俗

天地为鉴,红烛作媒,

证我娶你为妻,

三生六世,护你不再受半点伤,不再掉一滴泪。

他双眸清亮,情意流转。

他在榻边坐下,抚膝等候。

许久许久

他从酉时等到亥时

红烛光冷透,他的目光也渐渐暗淡

他起身出殿,拦下一名仙娥“天……”他顿了顿,改口道“邝露仙子呢,何以未来?”

“禀陛下,隐雀一落网,小仙等照陛下的吩咐,欲请仙子来北辰殿时,仙子早已换下婚服,径自回了璇玑宫。璇玑宫大门紧闭,小仙们不敢叨扰,正欲上报陛下。”

润玉沉默了下来。他缓缓转身回到殿内。

他独坐床边,举目朝窗外看去。

夜已深沉,她想必已经入睡。

他不经意瞥见了那北辰宫楼阁掩映的一角,想起那时那景,以及那对父女

——“我爱的殿下已经死了。在陛下踏上九霄云台的那一刻,便死了。从那一刻起,只有君与臣,再无其他”

他的双手无声掐紧了膝上的衣衫

他忽觉这一室的鲜红,变得如此刺眼。

如儿时的剐鳞之痛,一般刺痛他的眼底。

他蓦然起身,一个挥袖,将一室红色换回雪白。

翌日

璇玑宫

邝露睁开眼醒来,她凝目了好一会儿,才从日益模糊的视线中慢慢看清

却见一队宫娥,左右开列,手举各类钗环玉饰,霓裳云衣,皆是上阶尊品,正无言静候

她忙起身

“你们……这是做什么?”

一众仙娥齐齐跪地“陛下谕旨,请天后自今日起换上礼制冠服”

“……”

润玉踏入璇玑宫之时,只见满室惶乱,众仙娥追着邝露满殿跑

“不行,不行的!”邝露慌不择路,一头撞入润玉怀中。

润玉动作轻轻将她扶起“难道,你要本座亲自来给你换?”

邝露抬头见了润玉,忙跪下行礼

“陛下明鉴,昨日之婚礼,是擒拿隐雀的一场戏啊!”

润玉轻叹一声,再次伸手扶起她

“你再仔细想想,本座何时说过那只是一场戏?”

——“没有证据,便造就证据。人间有言,引蛇出洞。邝露,你可愿助我?”

“但凭陛下吩咐”

“你只需要做一件事: 嫁给我。”

“……”邝露渐渐回过神来,她急道“臣不敢!”

润玉一笑“什么不敢?是不敢做天后,还是不敢让我亲自给你换衣服”

“当然是不敢承天后尊位啊!”

润玉笑意一深,他作势伸手去解她的衣带

众仙娥见状,会意低头,尽数退下。

“……”邝露一步退后,她哭笑不得“陛下,你要讲道理啊”

润玉垂眼收回手。他抬眼认真地望着她

“今夜子时,彩虹桥下,流萤树旁,候卿一叙。我有道理要跟你讲”

润玉转身

邝露目送他离去。他的背影在邝露眼中渐渐模糊。邝露伸手,在自己眼前虚晃两下。

她无声长叹,失力一般颓然坐回榻上。

夜深

彩虹桥下,流萤树旁

润玉白衣独立

石桌上新酒一盏,一只小兽匍匐在地,半醒欲睡。

润玉低头望着水间的白衣倒影,影下鲤鱼轻跃。

——“我认识的那条龙,是一位真正的谦谦君子。卑以自牧,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温润如玉。”

他不禁微微笑开。他缓缓仰头望向一了无垠的夜空

邝露……我此清苦孤独的一生,是否还有幸福的可能?

璇玑宫

榻上放着邝露整好的行装。她自怀中取出一根红线一块四角符

纤指爱惜抚过,又收入行囊,一并隐入袖中。

她缓步出了璇玑宫

她回眸,多少眷恋在她眸中流转不散。

在这璇玑宫里,陪着他韬光养晦,伴着他步步为营,看着他君临天下。这个她曾视为一生归宿的地方,此刻,便是最后一眼了。

她转回头,忍下泪光,一步一步向前

陛下的一生,吃过太多太多的苦。我曾以为,我会相伴陛下共踏崎途,共尝甘苦。

只可惜,天若有情,天亦老。

陛下,邝露已经无法伴你一生,如何忍心让你再尝得而复失之苦

趁一切还未开始,趁一切还来得及……

太巳府外

夜深无人,唯有一个淡青身影跪在门前。

她长袖扬起,无声俯身慢慢扣下三记首

“爹,保重”

夜将尽,天光渐起

润玉的酒已凉,心却不肯冷,他一拳敲在石桌之上,一个起身,疾步跑去。

“邝露,邝露,邝露!”

他一把推开璇玑宫的大门。

人去楼空,寂静无声……

他的心,被突然揪起。

他白衣一转,扭头追去

南天门

天光将白,宵禁解去。

守门兵将上岗之时,已见了邝露仙子候在道口,欲出南天门

他们抱拳道“仙子久候了!”

邝露低头,自腰间取出令牌,举示于人。

这时,她掌心的令牌忽受召令,飞离她手中,越过她往她身后飞去。

邝露循之转头

令牌凌空飞过,落在高扬白袖里的一只手中

“陛下……”

两人相对而望,邝露泪光难抑

“你要走”润玉走近

邝露垂下眼“是”

“因为我的情意?”

“……是”

“为什么?”润玉脱口而出

邝露转过身,不敢再看他

望着她的背影,润玉一步一步走近

“为什么……魔界人间,你不顾生死,以命相护”

邝露长吸一口气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忠君之事”

润玉步子一停。他笑着摇了摇头,又走近一步

“那夜庭中一吻,也是忠君之事?”

邝露仍没有回头“陛下醉酒之举,岂可当真,臣,从未放在心上”

润玉足下一停,没有再靠近。

他双目微红,紧紧盯着她的背影。只见他深吸一口气,举起一袖,露出手腕一段红绳

“那这根红线呢?你缘何在意我是否将它解去?”

心跳陡然剧烈起来,一声一丝痛,邝露已泪眼朦胧

她半晌回答不出一句话,唯有努力不让自己颤抖。她缓缓转过身,她的目光凝在他手腕那根红线上

良久,她开口

“这根无用之线,臣早已丢弃了”

天地寂静。众天兵见势,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声音

润玉仰头,眨了眨泛红的眼眸

“我知道,我知道你喜欢的是从前的殿下。如果我,如果我愿意……”

“不可能!”邝露断然截下他的话。她泪光中决绝地望着他“不可能了……陛下”

润玉缓缓合上眼

“好……”

良久他平复下喘息,找回平静

“本座的天宫,何时成了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他目色一凛“来啊,将邝露带回璇玑宫严加看管,不得离开本座半步!”

洛湘府

锦觅立在一边,看着润玉在先水神灵位前,上了三炷香。

润玉起身,对着锦觅轻叹一声“觅儿,陪我喝一杯吧”

锦觅有些为难地努了努嘴“我原是回来祭拜爹爹的,他不喜欢我喝酒”

润玉点了点头作罢

锦觅凑近打量起他的脸色“小鱼仙倌?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啊?”她笑道“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

锦觅伸出一手指着他“噢一定有。你听到我的笑话都不笑了”

润玉负手,踱开步去,缓缓道“我爱上了一个人。可是那个人说,她不爱我”

“……”锦觅的心里打起了鼓

莫非,小鱼仙倌对我仍……旧情难忘?

她轻咳一声“这个人多半是心有所属了。所以嘛,小鱼仙倌,”她拍了拍他的肩“该放手时当放手,你既无意我便休。感情之事,勉强不来的!”

润玉低头喃喃

“你既无意我便休……”

璇玑宫

宫门紧闭,守卫森严

润玉步至此处,他仰头望见夜空中有些许昙花花瓣飘飘扬扬,飞出璇玑宫的宫墙

他拈下一瓣,鼻端轻嗅

是邝露的气息。

他不由自主踏入了宫门。

偏殿门前,摆着两餐饭菜,一筷未动。

他端起尚有余温的一盘,推门而入。

偏殿正中,挂着润玉先母的画像,画像下跪着邝露,正低头诵着经文。

闻声,邝露收起竹简,也卷起她落在经文字里行间的泪痕。

润玉走近,蹲在她身边,柔声道

“吃点东西吧。你大病初愈,如此不眠不食,叫我如何安心?”

邝露看着他,只道“请陛下放行”

润玉充耳不闻,他持勺舀起一勺汤露,喂到她的唇边,轻声道“来”

哐一声,碗碎汤撒在地。

邝露挥手打碎了汤碗,碎琉璃飞刺入润玉的指尖

“嘶……”润玉蹙眉

邝露一惊“陛下!”她急忙握起他的手看去

润玉深深地望着她。微弱的烛光中,如此近的距离下,能看清她为他着急的模样

润玉清秀的指尖伸去,轻轻扣住她的下颔,缓缓抬起

视线相对,邝露的心跳在骤然间一片混乱

他低头靠近,他的视线停在邝露的唇间。低沉的声音,带着温热的气息

“你真的……不喜欢我么?”

邝露情与心,一时皆动,皆乱。她说不出半个字来

“当着我母亲的面,告诉我,你当真不喜欢我么?”润玉温柔的声线再次响起。

他缓缓低下头去撷她柔软的唇瓣,如那一夜在月下酒中……

殿下的母亲……邝露,你怎么忍心如此伤害她深爱的孩子

邝露双目一凝,淡青的双袖突然一把推开白衣身影

她紧紧抱膝,缩起在灵台一角,无声颤抖。

“……”

润玉怀中一空。他静默良久,终是缓缓站起身来。

他直身朝邝露缓缓行了一礼

“是润玉冒犯了”

他转身不再看她

他闭起泛红的双目,一个挥袖打开殿门,头也不回离去。

姻缘府

锦觅踏入府中“邝露?狐狸仙?”

月下仙人从话本中抬起头“小锦觅!你来啦!”

他起身牵过她的手“祭拜完水神了?”

锦觅点点头“明天一早就启程了。来找狐狸仙你和邝露辞行”她左右张望“邝露呢?”

月下仙人拿话本一拍脑袋“这小露珠旷工好几天啦!”

璇玑宫

夜色清寒

年轻的天帝独自一人立在这宫墙之外

宫墙之内囚着他心爱的姑娘。

邝露在庭中放飞一只纸雀。夜空中花瓣飘飞,她却已再闻不见花香了

她目送纸雀随风而去。

时间不多了,再流连,病情便如纸中之火,无处隐藏了。

一墙之隔,咫尺天涯。

风起萧萧,飞起几许花瓣。

润玉仰头望着。这花瓣是她亲手所植,花香中还带着她的气息。

随花远飞的还有一只小小的纸雀。

他目光一亮,挥手将它截下。

这是飞往上清天的信笺。

润玉出手将其桎梏之法解去。他展开信笺

长青仙上亲鉴:

若我愿应下仙上之求亲,愿与仙上长伴上清天。仙上可还愿履行当日之约?

邝露亲笔

润玉慢慢握皱手中信笺,一种无望的伤痛将他深深淹没。

翌日

邝露与锦觅庭中对坐

锦觅朝身后守卫森严的宫门望了一眼,低声道“听说,你被小鱼仙倌关起来了?”

邝露垂下眼点了点头

“小鱼仙倌那么好的脾气,你怎么得罪的他?”

——“我人脾气不好,容易发火”

邝露沉默片刻,忍俊不禁“……他的脾气可没那么好”

锦觅看着她的神情,不由想起了前夜小鱼仙倌的话。莫非……小鱼仙倌那求而不得的心上人是邝露?

她眼眸一转,挑了挑眉道“是嘛是嘛,他还有别的什么不为人知的缺点吗”

邝露思索片刻,笑道“他不爱守规矩。天宫禁书三千六百卷,他看了一半!”

“噗……”

两人相对欢笑。

锦觅站起身“我该走了邝露”

邝露突然握住她的手,抬头望着她“锦觅,你可否帮我一个忙”

南天门

润玉一路将锦觅送至此处,示意她一路好行

锦觅突然转回身,拍在他的肩上“小鱼仙倌。女人心海底针,你别听她说了什么,要看她做了什么”

她比了个手势“加油!”

紫光一道,锦觅便离了天宫往魔界而去。

润玉沉思着转身

这时,一璇玑宫仙侍迎上前来“陛下,邝露仙子有请。今夜戌时,璇玑宫一叙”

润玉怔了怔

……女人心海底针么

璇玑宫

月色温柔,夜露清莹,花香满庭。

撤去守卫,润玉一袭白衣穿过庭园,踏入殿中。

殿中灯火幽柔

邝露起身迎驾“陛下”

润玉伸手将她扶起,他带了点疑惑望她“你……”

邝露抬起头,她的目光温柔沉静,她微微笑道“既然,我要与陛下做夫妻,至少要饮了这杯合卺酒,方算礼成啊”她扬手指向桌上所备的一壶酒。

烛火摇曳一壶酒一双琉璃盏

润玉看着,目中一暖

酒入酒盏满八分。

邝露稳稳将酒杯递与润玉,她笑意温柔“陛下请”

长袖相交,二人勾腕缓缓饮下杯中酒。

润玉深深凝望着邝露眼中梦般易碎的柔情。

那片柔情中缓缓溢开哀伤的泪光

这杯酒过后

恩散情消,天涯各方。

陛下,一定会遇到更好的女子,相伴一生,儿孙满堂。

她笑着,心尖却止不住颤抖起来。

她望着他,忽而扬起长袖环抱住他的脖颈。她轻轻踮起脚尖

吻,落在他的唇角

温暖柔软,如云似雾,却情深意重,缠绵悱恻。

润玉的心,有那么一刻,停止跳动,刹那间落入这情深似海

他双手搂过怀中纤细的腰肢,闭上眼深深吻去

邝露的泪滑落眼角

随之落下的,还有她怀中那白衣身影。

润玉双眸紧闭,靠在她的肩头昏睡过去。

邝露轻颤的话音响在他的耳畔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此情今夕忘,与君……永相诀”

烛光渐冷,月色哀凉

邝露一步步踏出殿门,泪珠一步一落在她的足前

别回头……

陛下的一生还很长,而邝露,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

突然,她一步顿止

因为她的眼前,忽而水烟一道,化出一袭白衣背影。

“……”邝露睁大了眼,说不出一句话

那人白袖慢慢抬起,手中化出一盏琉璃杯

他的声音些许低哑“忘川之水……”

他屈指运劲,琉璃杯随同杯中那被他及时换下的酒,片刻间化为齑粉!

邝露悲咽难语,她低头跪了下来“陛下……”

润玉没有回头,他努力使声音平静“邝露……你这一出美人计,使得还不够火候。”

邝露只摇头无声地落着泪

是啊……明明是如此拙劣的计谋,我却甘愿上钩。润玉攥紧了五指,袖中微微发颤

他忽而仰起头,深深呼吸

“伴我,护我,亲我,近我,却不肯爱我。既如此……”

他紧紧咬着唇,却缓缓松开了握拳的手“今时此地,我便在你的面前,将这番痴心妄念,就此作罢!”

闻言,邝露抬头,瞠着泪目望着他的背影。

他抬手振了振长袖,袖口露出那根红线

他垂眸看着。他的泪,滴落在鲜红的颜色中,慢慢渗入。

他的指尖伸去,在离红线分寸之间顿了顿,终是辗转将其解下。

白袖一挥,红线自空中逶地

邝露一个伸手,眼前却忽而一片模糊,什么也抓不住……她一时间哑然失语,泪如雨下

润玉深深合起眼,他的泪,留在邝露所跪地之前。

“我会为你与长青赐婚。你别再跑了。你这么笨,这么容易受伤。天上人间,别跑到我保护不到的地方去……”

润玉伸手紧紧攥着胸前的衣襟。心,疼得如同四分五裂,痛不可当。

原来爱一个人,真的可以爱到什么也不要。

原来只要一想到她能从此快乐地生活。连痛,也可以这么愉快。

那白衣背影化身于一道水烟,离去。只留一句

“一生相随,永不分离。邝露,你食言了……”

【一壶清酒

一身尘灰

一念来回,度余生无悔

一场春秋, 生生灭灭 浮华是非

待花开之时再醉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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