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回到家乡

35、郓城唐塔边   日   外

刘玉清拉拉破烂的衣服，抬头看看唐塔。

心里嘀咕：总算到家了。

买饮食的小摊贩使劲的吆喝。

刘玉清强忍饥饿，在塔边蹲下来。

一位青年妇女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女孩走过来。

女孩好奇的看着刘玉清。

女孩：妈妈，这个叔叔他不冷吗？

青年妇女看看刘玉清。

青年妇女：冷。

女孩：他怎么不回家呢？

青年妇女：可能他没家。

女孩瞪大了眼。

女孩：妈妈，我要吃包子！

青年妇女：在家不是刚吃过饭吗？怎么又饿了？

女孩：我就饿，妈妈给我买！

青年妇女：好吧，给你钱去买一个。

女孩：我要两个！

青年妇女：两个能吃了吗？

女孩：能！

青年妇女掏钱递给女孩，女孩跑向饮食摊。

女孩捧着两个包子，跑到刘玉清面前。

女孩：叔叔，你饿了吧？给你吃吧！

刘玉清看看女孩，摇一摇手。

刘玉清：我不饿，小妹妹，还是你吃吧。

女孩不说话，上前一步把包子塞到刘玉清手里，转身跑到青年妇女身边。

青年妇女抚摸一下女孩的头：闺女真懂事！

二人走开。

刘玉清三两口吞下去一个包子，忽然，身后响起二胡声，悠扬而凄凉。

刘玉清起身向塔后走去。

一位干瘦的老人低头拉着二胡，看到有人来，停住。

刘玉清伸手把包子递过去：吃吧！

老人看看刘玉清。

老人：你有吃的吗？

刘玉清：有！我刚吃过。

老人接过包子：谢谢大兄弟！还是苦命人照顾苦命人啊！

刘玉清：快趁热吃了吧！

老人：大兄弟你心肠好，跟我学拉二胡吧，好歹是个手艺。十年笛子百年箫，一把二胡拉断腰。千年琵琶万年筝，唢呐一响全剧终。唉……

刘玉清：谢谢您的好意！我没有时间学拉二胡。

老人：混到要饭再不穷。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刘玉清苦笑着摇摇头，向前走去。

老人看着刘玉清的背影叹息：唉！人穷志短啊！卖艺不比吃伸手饭强？年轻人没有上进心……

36、郓城唐塔北   日   外

剃头摊摆在大路旁边。几块砖头支着口破锅，锅底下烧着火，锅里的水冒着热气。

刘玉清摸摸头发，站在剃头摊前。

剃头匠：你理发？

刘玉清：我……我没钱。

剃头匠：没钱你在这看什么？

刘玉清：大叔，我能帮你干点什么吗？

剃头匠：我就这么大点摊子，你能帮我干什么？不理发就快走吧！

刘玉清：大叔，你能给我一碗锅里的水喝吗？

剃头匠一愣，仔细看看刘玉清。

剃头匠：锅里的水不干净，落的都是头发，我去给你找碗水喝吧。

刘玉清：不用了大叔，这水能喝。

剃头匠递过来碗：你慢一点，别烫着。

刘玉清接过碗，从锅里舀出来一碗水，用嘴吹着。

剃头匠：年轻人，家是哪的？怎么落难到了这一步？

刘玉清：大叔，我家在黄集，我是南京陆军军官学院的学生，南京沦陷，我一路讨饭回家。

剃头匠惊得张大了嘴巴。

剃头匠：来，孩子！坐这里，大叔给你理个发，回家见爹娘精神点，咱们国家亡不了。

刘玉清：不了，大叔！我没钱给你。

剃头匠：我没说要钱呀？坐吧孩子，大叔这活也干不长了，鬼子要打过来了。

刘玉清放下水碗，坐到凳子上，剃头匠拿起剃刀给他修理起头发。

剃头匠：国家多灾多难，老百姓没有好日子过，国军兵多将广，却连一座座城市都守不住。前几天韩复榘放弃了济南，据说日本人已打到了兖州。唉！谁来保护我们这些老百姓啊！

刘玉清：大叔，我们自己应该团结起来，组织起来给日本人干，这样咱们国家才有希望，老百姓才有依靠。

剃头匠：对！你说的很对！人人都有你这个想法就好了。

刘玉清：总得有人牵头，才能唤醒民众的觉醒。

剃头匠：大叔看好你，我看你牵头最合适，又是军校的学生。

刘玉清：我也有这个打算。

剃头匠：年轻人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