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敲门声一响，正在房间里做功课的小孩儿立刻反应过来，撑着伞跑去庭院里开门。
张泽禹“姐。”
江楚楚“小宝，帮忙。”
张泽禹的目光落在旁边人的身上，只见江楚楚颇为狼狈地驮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西装笔挺，却无法让人忽略被染得鲜红的衣服。
张泽禹“啊，好。”
先是把放下伞，再和江楚楚一起把昏迷不醒的丁程鑫扶到略显陈旧的沙发上躺着。
江楚楚顾不得这么多，动手给丁程鑫脱衣服，西装扣一颗颗地解开，白衬衫早已猩红。
张泽禹“这男人是谁？”
江楚楚“你姐夫。”
江楚楚“小孩废话真多。”
她敷衍的回答道，关于丁程鑫被追杀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张泽禹“我的天，姐你厉害了，把别人家白菜拱了。”
江楚楚“你说谁是猪？！”
江楚楚迅速地敲了敲张泽禹的脑袋，哪怕语气再不好，但眼神却没半点生气的意思。
江楚楚“我是你姐，我是猪，你是什么？”
张泽禹“养猪的啊。”
江楚楚“张小宝，迟早有一天我把你给卖了。”
张泽禹“这话都说十几年了，你要是卖了我，你老了可就没人给你养老了。”
江楚楚“不劳你费心了。”
两姐弟一个劲的斗嘴，但丝毫不耽误手上的动作，衬衫一揭开，丁程鑫的腹部上血流不止，一个血肉模糊的洞尤为可怕。
张泽禹“是枪伤？”
张泽禹“姐，你从哪捡来的？”
江楚楚“码头附近。”
江楚楚“先不说了，去拿家伙给他取子弹。”
张泽禹“好，我去拿杀猪刀！”
江楚楚“ ？？？”
丁程鑫“咳……咳咳……”
丁程鑫猛得咳嗽起来，自己还没死，就先被气死，前脚姐姐给他一巴掌，后脚弟弟拿杀猪刀。
堂堂黑帮老大，造孽。
江楚楚“喂，你别激动。”
江楚楚“你现在一激动，这伤口的血就停不下来。”
江楚楚轻轻拍着他的胸口给他顺气，丁程鑫悄无声息地打量着环境，简单朴素，没什么多余的装饰，一看也不是什么富裕人家，怪不得这么怕他讹她。
张泽禹“姐，拿来了。”
镊子、小刀、酒精、棉花、绷带和点燃的蜡烛等等，一应俱全。
江楚楚“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不能送你去医院。”
江楚楚“子弹要取出来，但是家里比不上医院，没麻醉的药，你忍一忍。”
丁程鑫“你会取子弹？”
丁程鑫虚弱地询问道，对于这么半路遇上的女人，倒不是怀疑她对自己是有所图谋。
只是——
她有点蠢得让人不敢相信。
张泽禹“我姐没取过子弹。”
张泽禹“但是她给隔壁家的公鸡开膛破肚，取过鸡肝。”
张泽禹“呐呐呐，和你现在中枪的位置也差不多。”
丁程鑫“……让我死吧。”
他要全尸。
他要完完整整地离开。
江楚楚“小宝，你还吓他。”
张泽禹“好好好，我不说话。”
张泽禹做了个给嘴巴拉拉链的动作，默默地坐在旁边，江楚楚熟练地拿起小刀消毒。
江楚楚“你放心吧，我见过别人取子弹，有把握。”
丁程鑫不再说话，余光瞥见少女在昏暗灯光下的容颜，渐渐地入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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