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京城关系（一）

两妇人装的女人出了铺子，不约而同看了眼彼此，都是一脸笑意，倒是不知道她们铺子这么引人注意了，竟有人打量这么久。

走近看着白珊珊、公孙舞，至于蒋瀚都看得清他站在两个姑娘身边的戒备，保护的意思。

杜老爷铺子出来的妇女看着两人长得如此漂亮，不像是不讲理的，见两嘴角都带着笑意，不解的开口。

“不知，我们这铺子可有什么奇怪？”打量了这么久，也有个理由吧！

听到妇女的话，白珊珊、公孙舞明白了这两人的身份，这两位就是杜老爷和钟老爷的妻子。

“杜夫人，钟夫人。”白珊珊、公孙舞齐声称呼道。先对说话的人点头、又对另一位同样的眼里感觉她们没有好事的夫人颔首。

这一喊，更让两人紧张，钟夫人看着她们，眼里的担忧很是明显，急问，“莫不是我们老爷惹了事？……”

钟夫人话没说完，就被后面一个声音打断。

“三位，真是有缘呐。”说这话的就是钟老爷，钟老爷见自家妻子出来，也好奇的出来，没想到，是昨日客栈的其中三人。

钟老爷说着，大步朝着几人走来，对着白珊珊、公孙舞、蒋瀚拱手，对自家媳妇使了个眼色，偏头看了眼杜老爷家的铺子，又回头。

“两位姑娘和公子，应该不是来买东西吧！”钟老爷倒是很敢想，他也真觉得这三人不是来看看他们铺子或买东西的。

白珊珊、公孙舞没有答话。左手拿着剑的蒋瀚双手抬起，两手抱拳，也对着钟老爷施了一礼。“我们确是有事！”

“这样，几位不妨到寒舍细说。”钟老爷对蒋瀚的答案没有惊讶，钟老爷只说，三人也点头同意。

钟老爷对着杜夫人微低头，道，“嫂子，叫杜老哥也一起，这三位就是昨日客栈我们所遇之人。”

杜夫人听罢一愣，眼里满是震惊，看了一眼白珊珊三人，随即去喊杜老爷。

钟老爷对三人做了请的手势，三人跟着钟老爷夫妻，穿过铺子，先后进去，钟夫人又叮嘱了铺子的两个小伙计看着也进去了。

踏过门槛，钟老爷解释，“出来几年，我和杜老哥赚了一些家底，这个院子是以前是，付家的一个别院，样样俱全，就在铺子后面，也方便，就一起买下这个院子，各一半。”

原来两铺子背后就是一个三进的院子，铺子对着的是大厅和厨房，两边都是两层的阁楼。

没有多少花草树木、假山假石地修饰，院子中间一石桌周遭并四个矮圆的石登，看得出生活平淡雅静。

两家老爷心性不错，两人娶的妻子也是心地良善，所以，这两家人也都生活在一起，难怪两家感情都好。

细细打量院子，白珊珊和公孙舞皆默契的扬了扬嘴角。

“老弟说的是！别说，这个院子还真买对了！”此刻，杜老爷也踏进了院子，听到钟老爷的介绍，也附和了一句。

“杜老爷。”白珊珊、公孙舞和蒋瀚回身对着杜老爷点头示礼。

杜老爷大声一笑，也拱手，不知道喊什么。只好道，“三位好！”

杜夫人此时出来，双手端着一木盘，一壶茶，几茶杯，到了石桌旁。钟夫人刚才进了大厅，现手提两竹凳出来，放在石凳旁，和杜夫人一起摆好茶杯。

“请。”钟老爷对白珊珊、公孙舞和蒋瀚做手势，请三人坐下。

白珊珊、公孙舞没客气，白珊珊朝给自己面前倒茶的杜夫人颔首道谢，“多谢！”

蒋瀚没有坐的动作，公孙舞轻声叹息了一下，摇摇头，也对着杜夫人道了声谢。

“蒋大哥，天佑哥没一起，何必这么要求。”

白珊珊不知道要怎么说蒋瀚了，说天佑哥在就罢了，可现在不在，她们姐妹也没多大身份让他陪着站呐。

嗯，珊珊说得有道理，但蒋瀚心里有点过不去，是，除了自己，好像都随意。

蒋瀚点头，拿一个竹凳放在白珊珊一侧坐下，接过钟老爷递来的茶，点头，“多谢。”

钟老爷笑笑，没说话，以前在贺家做过事，贺家也没有看得简单，虽未与权势之家打过交道，却也看得清眼前三人及另外几个一众身份不凡。

昨日的表现和三人现在的动作，也猜测白珊珊几人身份不普通，钟老爷杜老爷两人没发言，两人的妻子看自家老爷不说，自然也不会多嘴。

杜老爷和钟老爷皆对自己的妻子使了个眼色，这三人中主事的明显是身着淡紫衣裙的姑娘，还是让女人应对比较好。

收到丈夫的眼色，杜夫人和钟夫人看了彼此一眼，也没有说不妥的坐下。杜老爷和钟老爷就坐竹凳了。

石桌不是多高，两尺多不足三尺，竹凳虽然比石凳矮了一截，但是三个男人坐，倒是与坐石凳的四个女子差不多。

两夫妻的动作被白珊珊、公孙舞和蒋瀚都收进眼底，这杜老爷和钟老爷倒懂得看人，也很会看人。

“我姓白，好姐妹，复姓公孙。”白珊珊简洁说了一下自己家姓，侧头看了眼公孙舞，又看了眼蒋瀚，回正视线，“蒋大哥！”

“白姑娘，公孙姑娘，蒋公子。”杜夫人与钟夫人点头招呼。

白珊珊与公孙舞对视一眼，看着对面的杜、钟两夫人，嘴角微微上扬，“我们是想向几位打听王家和孙家！”

杜夫人和钟夫人本来以为白珊珊要说什么，没想到是想打听王家和孙家，两人都有些惊讶。

抬眼见白珊珊、公孙舞满是认真的神色，两位夫人互相对视一眼，各自看自己的丈夫。两大男人也惊讶，却没有妻子那般，只是微微叹息。

“嗯？不好说？”白珊珊没有多大反应，公孙舞出言一问。

看这神情，感觉不简单呢。

“不知几位打听他们什么？”杜夫人回正视线，摇头，试探地问了问。

白珊珊看着杜、钟两夫人面色、眼神不掩饰的担忧，张唇，定声开口。

“知道的，都说。”

语气带着明显的不容隐瞒和拒绝之意。

白珊珊左手轻轻敲了敲，指尖与石桌发出“噔噔噔”的声音，像是一声声敲在面前的几人心上一样。

公孙舞也直视着杜夫人和钟夫人，微微勾唇，心里为珊珊的这话鼓掌，她简直太喜欢现在珊珊的气势了。

杜夫人和钟夫人的确被白珊珊的气势、语气而惊，话说得底气十足，完全不惧这两家和背后的势力。

钟老爷叹息了一声，起身上前，到了钟夫人身边，对着两人拱手。“看得出几位的身份不凡，不仅三位，其实与三位一起的几位身份应该也不简单吧！”

白珊珊没有答话，公孙舞不会答，蒋瀚更不会说。

静默一下，白珊珊笑了笑，否认了杜老爷。淡笑，“不过是家有祖产，机缘巧合下结识，因喜好山水，就一路游山玩水罢。”

右手食指轻轻碰着杯沿，指甲与瓷器因触碰发出“叮叮叮”的声音。

白珊珊低头，端起淡淡的抿了一口。

“是啊，莫要高看我们了，昨日我们才看不惯他们，招惹了孙家的那位少爷。”公孙舞也轻笑了一声，她们自然不会随便就曝出他们这些人，就是丁五味也不会。

钟夫人也是不解又担心地看着面前的白珊珊、公孙舞，两人皆什么都不怕的神态，忍不住开口。

“昨日招惹了他？今天还来打听？你们真不怕他们报复？”

白珊珊、公孙舞静静地看着钟夫人不语，蒋瀚抬眼看了钟老爷一瞬，也没有回答。

“哎！”见对面三人此态，杜老爷叹息一声，看了看蒋瀚，“孙家啊，除了昨日我们兄弟俩说的，还有王家，他们背后，都是官家有人！”

“唐县令就是知道你们行为是好事，是伸张正义，但唐县令也没法处罚，替你们做主。”钟老爷也摇头，“贺大少爷自继承贺家就移居了州城，否则昨儿下午这两人怎么敢对贺二少爷和贺家手下的家人下手！”

“哼，那也不应该欺负一个年迈的大娘！”想到当时的场景，公孙舞就气不打一处来，手腕碰了碰白珊珊，“我看，石头就应该打断那个孙绍的手！”

公孙舞说完，一阵静默，抬头。

杜老爷和钟老爷夫妻皆面色震惊地看着她，又看了看面无表情却明显赞同公孙舞的话的珊珊，惊讶的说不出话。

“原来，昨日孙绍那样落魄，是……”你们干的。

钟夫人哽咽一声。昨儿的事传得很快，他们也看见那一群人的模样。

公孙舞一脸认真地点头，“对啊，是，额……”公孙舞说着，右手食指指向蒋瀚，“蒋大哥他们打得，不是我们俩！”

公孙舞逗弄的模样，白珊珊摇头，看着面前四人，问，“如何？”

“王家，是本州州刺史张大人，孙家啊！”钟老爷这下没隐瞒，说孙家，顿了一顿，“人家与京城有关系！”

“与京城有关！？”公孙舞失声重复道，州岛地方到罢，这京城……

白珊珊秀眉一挑，蒋瀚也是惊讶地看着钟老爷，似是分辨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个孙家，看不出啊！？

“是啊！”杜夫人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看着面前惊讶一瞬又恢复了正常的公孙舞，“孙家嫡女，就是现在孙家幼子孙绍的嫡姐，八年前嫁给了京城中书令于老大人四子为妻，于老大人的四子也是上进有为的，听说，现在也是朝廷的四品高官！”

杜夫人说着，杜老爷也一副思考模样。

钟老爷点头，钟夫人看了眼思考的两人，转头，也接了杜夫人的话继续说着孙家。“当年李家、付家完了，贺家成为县里一方富商，与王家、孙家都不相上下。之后几年三家都差不多。三家出现此变化啊，就是十年前。”

“因为贺家，几位富商的地位发生变化，李家覆灭，付家也几近全毁，王家因为除了最初针对过贺家，后来没做过什么，王家没有造成任何损失，所以，之后王家就成三家之首，之后是贺家，孙家第三。”

钟老爷和杜老爷曾在贺家做事，对此倒是知道的要清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