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公孙舞释怀

司马玉龙几人很耐心的听着蒋瀚声音嘶哑低迷，一字一字的缓慢形容奸相窃国那段时间的惨烈。

“他们是当时屠龙会的两大护法，叶洪手下最锋利的利刃。当年白斌之事后，就突然离奇死亡，面目全非，甚至叶洪都没查出原因，什么人做。他们已死，但叶洪手下大有人在，很快就顶替了两人的位置。之后……我也没有查到任何消息。叶洪已死，叶麟定是会继承了，叶洪的势力。”

二十年往事发展变化的愈加复杂难以想象。

……

冬天的夜色黑得早，皎月半隐半现在云间。

月色的照亮下，赵羽静静站在楼道，双手靠在扶栏上，一如既往的沉默，深吸一气后，抬首望着星辰闪亮的夜空。

忽而，身后轻轻的脚步声，赵羽一听辨识得是一位女子，他以为是珊珊来找他。准备转身，侧首，目光一看来人，赵羽心头微微惊讶。

赵羽可是奇怪了，颔首示礼，“公孙姑娘！”

公孙舞见赵羽依旧很礼貌地对她，有些尴尬，她现在对赵毅残留得一点不满消弭了，对赵羽也没有别扭之心。

她觉得自己所受的那一点委屈与赵羽他们相比，真是不足相对，这一天还一直针对赵羽隔应不满，真傻。

“额，那个，之前对你的态度不好，对不起啊！”她自认自己不是个敢做不敢当的人，但赵羽襟怀还真不是她可比。

“啊？没事！”赵羽被公孙舞这突如其来的道歉惊得一愣，想到公孙谨，正色看着公孙舞，“公孙将军其实很想你，他一直都很担心你！”

“他……还好吗？”公孙舞仰首看着赵羽，听到赵羽说公孙谨，她心里也不是滋味。

之前是埋怨的，但今日听了蒋瀚的话，也想明白了很多，她也很想她的父亲呐！

公孙舞眼神直视到他的眼睛，诚挚的目光，赵羽有些尴尬的偏头，眼光散射，声线柔和，“嗯，公孙将军身体安康，就，忧思过重。”

赵羽不习惯被一个姑娘这样看着，说着不自觉地转开，“公孙将军真的很想你，我想公孙将军若不是没办法，是不会把你送走。”

公孙舞注意赵羽目光，看着赵羽这微浅的动作，心里暗笑。

没想到忠义侯赵羽是这样的赵羽，难怪被五味哥叫石头脑袋，就这样，他怎么和珊珊相处几年的！这是，有意思！

公孙舞微伏低了头，不自觉唇角微扬。

赵羽余光瞥见公孙舞发自内心的笑，微微一愣，视线停留在公孙舞俊秀的面容。

赵羽被舞儿这一笑所吸引，这一刻，他觉得舞儿真的美极了，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完全忘了周围的事物。

“舞儿！”俩人忽然听到一声喊。

这是白珊珊的声音。他们正处在门口。

赵羽立即反应过来，从公孙舞身上移开目光，他这是怎么了，连珊珊何时站在了楼道唤舞儿都不知道。

“珊珊，怎么了？”公孙舞听到白珊珊的呼唤转身，她没注意到赵羽异样的神色。

白珊珊走到面前，嘴角含笑看着她。“舞儿，我们去请五味哥给蒋大哥再看看他的毒解得怎样了。”

白珊珊在公孙舞道歉时就到了两人身后了，说着就拉着公孙舞手臂走，又侧头深长地看了眼赵羽，微勾嘴角。

赵羽哥也有这样的时候。

赵羽被白珊珊刚才那似再说我知道了的表情，看得莫名其妙的心虚。

就这样杵着见俩姑娘手挽手消失在眼前，赵羽喃喃，“我怎么回事！”

禁不住白珊珊与公孙舞甜言蜜语的“谎骗”，丁五味故作我为难的跟着两姑娘为蒋瀚复查伤势，也知道了秦瀚，其实姓蒋。

蒋瀚听白珊珊说了丁五味的性子，有些愧疚，作揖以表歉意，“丁公子，在下之前多有得罪，请见谅！”

丁五味一听，这个蒋瀚主动向他道歉，莫名奇怪啊！几个时辰就改变了态度？！

白珊珊瞅着，一旁帮腔，“是啊，五味哥，你医术高明，国主钦封的太医，难道你还介意那点小事？”

“怎么会！”丁五味板正脸，立即反驳。

公孙舞微微一笑，眼底闪过一抹算计，又叹息，“本来蒋瀚哥准备等身体好了请五味哥大吃一顿，重金酬谢，表示歉意，既然他不去，那，珊珊，我们去吧，我们也照顾了蒋瀚哥呢！应该担得起这功劳。”

公孙舞拉着白珊珊，若有若无地看着丁五味，说到重金酬谢时，丁五味眼睛一下亮了。丁五味连忙伸手阻止两人的动作。

“哎，谁说我不去啊，他这毒是我给解的，伤也是我给治的，你们瞎抽什么热闹！”真是，丁五味看向蒋瀚，“蒋瀚啊，这重金嘛……”

丁五味直接开口要了，真是厚脸皮惯了，贪财嘛，当然，丁五味一向就是这副德性。

蒋瀚听着他们三人说得越来越离谱，重金酬谢！说实话，现在这样，这重金，他拿不出啊！

白珊珊知道丁五味这德性，可不能真坑了蒋瀚，急打断丁五味。

“五味哥，像五味哥这样乐善好施、劫富济贫的人，这重金嘛，蒋瀚哥就不必给他了，就请蒋大哥帮忙以后分发给那些穷人，五味哥可是十分乐意这样做的，对吧，五味哥？”白珊珊不怀好意、又十分期待地向丁五味眨了眨眼。　

丁五味听到白珊珊这样说有些急了，又不好说出自己心里的话，而且，珊珊和舞儿两个姑娘在这儿，他也不想丢面子啊！

丁五味心里真是别扭又窝火。

公孙舞在一旁莫不出声，也眼巴巴地看着丁五味，等着看结果。

“是啊，蒋大哥，你啊，不必如此！”公孙舞又朝丁五味喊去，“五味哥，是不是这样？”

丁五味只得苦笑的点头应是。

白珊珊接着说，“哦，那道歉宴也不必了，还是省下这些钱帮助贫苦百姓吧！”

丁五味想着重金，咬牙切齿地说，“是啊，是啊，我啊一向喜欢帮助穷人，这是正是我想的，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他就有些贪财而已，如果是布施贫穷，他也乐意的。

丁五味离开，气着回到房间。

“哈哈哈”白珊珊，公孙舞一直憋笑着，丁五味出门后，才笑出声。

蒋瀚心里也有些虚，若丁五味真问他要重金，他可真的，没底，担心丁五味会生气，“你们这样逗他，不会有事吧？”

白珊珊与丁五味相处几年，自然清楚丁五味的性子，刀子嘴豆腐心，哪真的生气。“蒋大哥，放心吧，他呀，抱怨两句就没事了”

“难不成，蒋大哥，你真准备重金答谢？”公孙舞玩味笑着，看着蒋瀚。

蒋瀚一下无语，重金答谢，明明是你们说得好不，他可从来没有说过。

“好了，蒋大哥，你安心休息，我们就先出去了。”白珊珊说着，与公孙舞两人关门离开了。

蒋瀚看着消失的身影，不禁佩服，暗思：聪明伶俐、豪气洒脱、坦荡率真，又武艺高强，不愧是将门虎女，忠臣之后！

从蒋瀚房间出来，见司马玉龙房间内的三人还未休息，俩人又进去，一起将逗丁五味之事说来。

“你们呐！”司马玉龙听罢，无奈失笑，轻撮了一杯茶。

看白珊珊和公孙舞这样开心，司马玉龙也不想说什么了，眼眸宠溺地看着白珊珊。

白斌看着两人这样逗丁五味，也对自己这两个妹妹，真是没办法。

赵羽微暗暗瞥了眼公孙舞，见公孙舞如此开心，心里也暗暗高兴，却又不知自己哪里不对，赶紧转移注意。

“这五味，真是本性难移。”对丁五味，赵羽从来都是佩服到底了，这贪财贪的。

“话虽如此，但他贪财也是取之有‘道’。”白斌这段时间的观察了解，这道嘛，自然是坑蒙拐骗，但多是不义之财，也常布施贫穷，且丁五味早收敛了许多。

“嗯，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已不是我们当初认识的五味了！”司马玉龙收拢折扇，也替丁五味说说好话，感慨，想到珊珊不离不弃陪伴他这么久，要六年了。

都过了这么久了！

“是啊，否则您怎么会把钦差这么重的任务交给五味哥呢！”白珊珊朝司马玉龙眨眼，虽然说的是事实，但丁五味真的，还要再练练呐！

想到丁五味总嚷着丁大御师、钦差大人，真是忍不住挤兑天佑哥。

司马玉龙被白珊珊这一怼的，哑口无言，也只有珊珊才会与他这样说。

数日过去，丁五味留守客栈照看蒋瀚，白珊珊、公孙舞、司马玉龙查访太后的下落，而赵羽、白斌也查实李墉与屠龙会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但其他罪恶一大堆，收集好李雍贪赃枉法、为官作恶、残害百姓的罪证。

这日，李宏利再带人来客栈找茬，而且，这次还有其父即宁平县令李墉陪同。李墉听说事情经过，当即要为儿子撑腰，他倒要看看什么人在宁平县敢和他作对，而且还敢救秦瀚。

李墉带衙役围住客栈，除了个别凑热闹的，老百姓选择都远离这是非之地，毕竟谁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李墉无故牵连。

李墉直接让人上楼抓秦瀚。

司马玉龙一行除了蒋瀚还在养伤没有下来，司马玉龙六人在大堂找了个位置坐着，衙役们刚准备冲上楼，赵羽、白斌纵身一跃到楼梯，就被赵羽和白斌轻轻就堵在楼梯口。

丁五味在一旁笑话几句。

李宏利想到当日的辱骂就来气。

远视丁五味身后依旧沉稳坐着的司马玉龙、白珊珊和公孙舞，更是有气发不出，带人来易举地就被白珊珊和公孙舞两个女子打得溃败而逃。

李墉到底比儿子看事要透，看得出司马玉龙几人身份气质不凡，都不是好惹的，但他不能让秦瀚落入这群人手中。毕竟是县令，话语还是有威严的，执意让司马玉龙等人交出秦瀚，他可以不追究责任。

司马玉龙就这么沉稳地坐着，真没半分惧李墉的，直视李墉，“秦瀚不过一普通百姓，你为何执意找他？”

“本官自是奉命行事。你们当真不交人！”李墉被司马玉龙这一眼看得感觉似是被看透一般，不知为何这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