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指责赵羽

“小斌哥？”公孙舞看向正扶着秦瀚的白斌不确定的喊，眼光在白珊珊与白斌身上流转。

她以前一直与珊珊一起生活长大，与白斌也相处了两个月，自也与白斌相熟！

“舞儿，好久不见！”白斌点头，笑应。的确，在她喊出珊珊名字之时他就认出公孙舞了。

在南海两个月，和珊珊一样乖巧又侠义的姑娘，又是公孙叔叔的独女，对舞儿的关爱不比对珊珊少。

“你，你真是……！”公孙舞有些惊讶，又很是激动，再抓着白珊珊的手臂，这几年不见，小斌哥也回来了！“珊珊……”

“舞儿，你要知道什么，我等会儿全告诉你！”

白珊珊不等公孙舞说完，就截话。嘴角微起，明朗一笑，知晓舞儿心中有很多疑问，她得一件件地说清楚才是。

司马玉龙没有打扰白珊珊和公孙舞叙旧，看向正给秦瀚把脉的丁五味，“五味，他怎么了？”

丁五味不慌不忙地放下秦瀚手腕，神色凝重，“外伤，中毒。”

白珊珊、公孙舞听到司马玉龙问话也没有再说，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

与白斌并排围着秦瀚，听到中毒，皆感惊讶，又似是意料之中。把秦瀚一起带回了客栈，给秦瀚治伤、抓药。

月色渐起，微光打在身上，给此刻静谧的氛围增添了一份悄怆幽邃之感。

除了丁五味，此刻，另外五人都聚在了房间。

白珊珊回客栈途时就向公孙舞讲述着这么几年发生的事，丁五味给秦瀚看伤，她们自然也不打扰丁五味，和司马玉龙先回到房间等着了。

公孙舞对白斌深感敬佩又惋惜他的遭遇，然听到公孙谨和白武白斌父子的事，公孙舞明显很是带着反感激动。

白珊珊说完，公孙舞一阵沉默，司马玉龙也静静不语，他自也感受到公孙舞的不满，听到赵羽和白斌的喊司马玉龙的声音，他们是等着丁五味不需要帮忙了才来房间。

赵羽先一步跨进房间，公孙舞抬头，视线不经意的落在赵羽身上，随即看向与赵羽一并站立一侧后的白斌，粲然一笑，“小斌哥，这次你不会再消失那么久吧！？”

“不会了。”白斌摇头，当年离开也是不得已，又过了这么多年，这次不会无故离开。

“舞儿……”白珊珊担心唤着，她知道舞儿心里抵触事实，她也清楚舞儿是怎么想！

公孙舞似没有听到一般，她心里很烦，现在知道了原因，自明白公孙谨让她跟着珊珊一家是为了保护她。

但，更重要的是保护国主，当年的玉龙太子！

公孙舞实在不忍这么残忍地说出最原始的真相。

“他怕我落入叶贼手里，成为他手里的软肋，威胁到国主的安全，让我一直跟着白伯伯一家。”

公孙舞说不清是该欣喜还是伤心，不知该如何想她的父亲了。

玉龙国主复国的确做得比叶贼好，百姓至少没有怨声载道。

公孙舞的情绪仍低迷，埋怨不已。“我是他的亲生女儿，如果我真落入叶贼手中，我就那么容易屈服吗？小斌哥能做到，珊珊也能做到，难道我就不能吗？他就那么不相信我？”

公孙舞说着说着眼圈微微变红，埋怨着，眼泪都流出来了。

司马玉龙、白珊珊、白斌皆默不出声。

“公孙姑娘……”赵羽看着公孙舞伤心悲愤，感觉自己的心也被牵动了一样。打算劝公孙舞。

公孙舞“唰”站起身，气愤看向司马玉龙赵羽，手指司马玉龙与赵羽，打断了赵羽想说的话。

指责，“就因为你们！就为了不泄露国主活着的消息，我们两家就没有享受天伦之乐！既然赵老将军当时已经牺牲了自己的儿子，那为何还要告诉我爹和白伯父！看着我们两家骨肉分离！”

这是他们父辈的责任和使命！

明白他们这么做，心里还是一感过不去，她们身为子女也不是贪生怕死，孬的！

公孙舞心里还是认可司马玉龙的，否则她不会尊称司马玉龙为国主。

公孙舞说的问题，在场任何人都不知道，毕竟赵毅和白武已经离世，谁也不知道他的想法。

公孙谨远在京城，也不可能现在来回答。

司马玉龙劝慰的话也说不出口，赵羽也是心中郁闷。

白珊珊和白斌更是沉默。

舞儿说的是事实。

“舞儿……”白珊珊的眼泪也在眼睛里打转，眼圈微红。

舞儿之言，她当然心里门清，但父母家族教导他们为人臣民要忠君爱国，铭记于心。

虽与天佑哥感情愈深，一路的遭遇，促使她不去想这些。

如今，舞儿一下子说了出来，她心里也真的不好受啊！她也要发泄出来！

“舞儿……”

“珊珊……”两个姑娘紧紧抱着对方，不停哭泣，很是伤心。

司马玉龙三人静默在一旁，没有劝阻两人的哭诉。

发生的一切不是他们能阻止的了的，现在他们只希望事情能往好的方面发展，能早日铲除叶贼逆党，还楚国百姓安康。　　

丁五味刚好忙完，听到公孙舞的大喊和呜咽的哭声，一把推门而入，就见两个姑娘相拥而泣。

以为白珊珊公孙舞被三人欺负了，立刻气愤走进，怒气冲天地指责司马玉龙几人。

“珊珊，你们怎么了？是不是徒弟他们欺负你们了？徒弟呀徒弟，你们怎么能欺负两个姑娘呢？还有冰块，珊珊可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帮他们两个……！”

“五味哥，不关天佑哥他们，是我和舞儿好久没见，有些情不自禁。”白珊珊见丁五味又误会了三人，右手松开公孙舞，擦拭了一下眼泪，解释。

经丁五味这么一闹，白珊珊和公孙舞情绪也回转，没想到丁五味竟然误以为是司马玉龙三个欺负了她们去，这怎么可能呢！

“是吗？”丁五味半信半疑，看着白珊珊和公孙舞的确不是被欺负的样子。

公孙舞被丁五味这么盯着也怪不舒服，特地朝丁五味重重点头，“真的！”再怎么都不可能是国主欺负了她啊！

司马玉龙紧绷的眉头舒展开，却也情绪不高，但还是平常一样问，“五味，秦瀚怎么样了？”

“啧啧，喉咙被锈铁一类的东西故意触伤，长久未治，即使治好了声音也无法恢复从前。其他外伤没什么大事，这毒……”

丁五味想起他来找徒弟他们为什么事。说道，“这秦瀚的伤一看就知是人为，若再过一段时间没有看，就直接哑了。”

停顿了一下，丁五味的神色莫名，“这毒叫硝扬散，不是什么剧毒，不会致人性命。”

听说毒不是致命感觉没有大碍的众人，见丁五味的神情变得严肃，语气认真，“不是剧毒，却药性厉害。配方原料和解药都简单，平常就能见得，但因此毒无色无味，寻常大夫根本无法分辨。食用人体，就是经验丰富的一些老大夫，也无法察觉，而中此毒的症状……”

丁五味微一抿唇，神色难耐一变。

公孙舞压下刚才的情绪，问道，“怎么？”

“失去神智，记忆错乱，容易受人控制。”丁五味回眸，扫了眼公孙舞，面色平静，收回视线慢慢解释，“少量服用，大脑意识会变得恍惚；大量服用，整个人有时就疯疯癫癫地做些自己都无法想象的事！如果经常服用，啧啧啧，就会完全丧失自我意识，身体就会变得越来越虚弱，所以，不是致人性命。这硝扬散，也是江湖少有的一种毒！”

硝扬散出现在宁平县一个小县城，有些奇怪啊！

丁五味说完拧眉，不禁佩服的语气道，“不过，这个秦瀚的意志真是坚定，被灌下了不少的硝扬散了，竟然还能不受控制，奇人！”

众人愤怒下毒之人，同样对秦瀚的身份及遭遇也越加奇怪，能被人用江湖少有的硝扬散！

丁五味累了一天，已经困得厌倦了，看司马玉龙他们没有别的事，就回房间休息了。

见丁五味走了，司马玉龙略有所思，发话道。“此事容后再说！大家早些休息！”他得好好想想才是！

白珊珊与公孙舞多年没见，感情依旧深厚，司马玉龙也叮嘱一句，也没劝两姑娘聊得甚晚。

待房间只剩司马玉龙一人了，司马玉龙陷入深思。

听了公孙舞的哭诉，明白不仅公孙舞，就是珊珊和小斌、还有陪他一起长大复国的小羽，也心里怨恨吧！

只是，他们都谨记着他们父亲的期望。

想到珊珊自赵羽归来短短时间就两度如此伤心，心里不是滋味。

他现在想要好好静静，他身上背负着太重的责任，有已故英魂的期望，有赵羽他们这些忠臣兄弟的期盼，有楚国百姓的希望，还有珊珊对他的信任和感情！

他不能辜负他们！

亮眼的星光射入黑夜中一片静谧的房间。

这一刻，白珊珊和公孙舞两个静静躺着，谁也不语。

“珊珊。”

过了许久，公孙舞轻喊了一声，打破了一刻的，安静欲言又止，她都没想好怎么问。

“舞儿？我知道，你并没有怨天佑哥和赵老将军他们，这并不是他们心中所愿！如果不是叶贼窃国，怎么会如此？”

“我爹和公孙叔叔与赵老将军一样，一生忠君爱国。他们忠于浩天国主，浩天国主仁厚，深受楚国百姓拥戴。叶贼篡位后穷兵黩武，施加重税，百姓民不聊生，天佑哥复国也是顺应民意！他也一定能做得比浩天国主更出色！”

白珊珊说完，转头看着公孙舞，眼里掩不住的对司马玉龙的情谊。

“唉！”公孙舞对白珊珊这飞快的语速和话，深感无奈。

公孙舞当然通晓这些道理，但她想问的不是这个，看着白珊珊眼中的饱含深情，只得叹息一声。

“我知道，我只是心里这个坎暂时过不去。我问你，你，真的爱上国主了？”

“怎么，你们都这么快就看出来了！”白珊珊轻轻啊了一声，瘪嘴，怎么她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我们，还有？那是小斌哥了。

“那，国主呢？看得出，国主也关心你，那他……”公孙舞紧张地问，若国主对珊珊没有一点男女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