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畔,云锦乱。
思无穷。
路隔银河犹解、嫁西风。
司命瞪大了眼睛,猛地转过头去,
司命“评卿!你回来了对不对?你回来了!你走下来好不好,走下来啊——”
他方才还血红的、愤怒的眼睛突然亮起,如同日光拨开了遮住它的层层乌云,在云端处露出脸来,天光乍破,彩彻区明。
司命用手胡乱地在画上扣索,可是那画上的神鸟毫无反应,大概方才那情形只是玲珑的错觉。司命的脸色一下子又灰败下来,站也站不稳了,他张着嘴,露出一副痴呆的苦相,“评卿,你回来好不好……”
玲珑“也许是、是我看错了?”
玲珑支支吾吾道。
司命摇头,又点点头,他艰难地从喉咙里抠出一句话:
司命“都出去。”
众人见状也不好再冒犯,正欲离去,忽然听见帷幔后面传来童稚的声音:“神鸟的眼睛动了,我看见了。”
是司命牵进来的那个小姑娘,当时他们去往须弥境,只有她没被一同掳进须弥境中。
司命一个箭步冲过去抱起她:
司命“当真?岁岁看清楚了吗,真的动了吗?”
岁岁轻轻地“嗯”了一声,她小心翼翼地去摸他的手,方才一拳打在墙上,到现在现在血还没干。
血?
玲珑很快反应过来:
玲珑“没错,方才就是沾了你的血那壁画才动的!”
沾了他的血便能动吗?那他现在就是血溅当场也心甘情愿啊。
司命连忙施法在腕上划了道口子,鲜血沿着伤口留下来落在了壁画上,迅速地被壁画吸收,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没用了。他的血已经不起作用了。
那谁的还有用呢?
司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捉起青龙的手,不由分说在他手心划了一下,然后把他流血的手掌按到了墙上。
果然,迦楼罗的头抬了一下。
司命大喜过望,又薅过腾蛇,用同样的法子把血迹印在壁画上,这次是脖颈上的翎羽张开。
还有谁?当初都是哪些人卷入其中来了?
司命推了一把青龙:
司命“去北天请文曲星君和廉贞星君,还有,把酆都大帝也一起带过来
青龙连连答应,驾云去请故人。
岁岁从榻上跳下来,走到司命身边拉起他的手:
岁岁“父亲,岁岁的血也可以吗?”
司命愣了一瞬,是啊,还有岁岁呢,越是亲近之人越容易唤醒她,岁岁当然可以,可是就算所有人都来了,都将血印在了画上又怎样呢?帝君不在了,没有他的血这画还是会缺一角,我们仍然徒劳无功。
没错,帝君不在。
想到这里,他幽远的眼中又迸发出可怕的仇恨来,那一刻罗睺计都和左右使不是妖魔,司命才是食肉啖血的妖,他要把他的仇人都开膛破肚、生啖入腹中。
两位星君和酆都大帝很快来到昭明殿,他们当年被司命下了忘忧水,并不明白此行的目的就被司命拖着剌了口子把掌心血印在一幅壁画上,然后眼睁睁看着画上的神鸟张开一只翅膀的翎羽。岁岁把自己的血抹在另一只翅膀上,那处立刻金光大盛,神鸟的双翅全部打开,正蓄势待发地准备冲下来。
两位星君不明所以,一时间满脸稀奇,还不忘向司命道喜说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漂亮的女儿。酆都大帝倒是眉头紧皱,一副努力回忆什么的样子。
事到如今,司命也并不怕他们想起什么了——帝君神格已消,我们还自作多情个什么劲儿呢?想起来也好,看清眼前这些荒唐景象,来世别做神仙了,也不干净。
若玉自文曲和廉贞进来就一直额角发胀,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喷薄而出 文曲星君眼睛尖,看见了眉头紧锁的若玉,跳过去一把拍在他肩膀上:
“峻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