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八）

-（墨渊视角）-

夜华，你让我如何还能放心把十七交与你。

我双手扶着十七臂弯，让她起身坐到榻上，忍着心痛去抚摸她的双眼，“十七，是师父回来的迟了，才使你受了这些苦……”

“不，是十七没用，不长进！”

看着十七不住落泪摇头，我心底愈发疼惜，终是张开双臂把她紧紧拥入怀中。

“师父…你不要丢下十七好不好？十七再不想离开你了。”

怀中传来十七带着哭腔的声音，我整个人忽地一震。

她竟都知道了。

我叹息着，抬手轻抚她的长发，眼前渐渐模糊起来，“十七，对不起，这回师父要叫你失望了。”

纵然万般不舍，还是不愿去瞒她。

这样渺茫的希望，还是不告诉她的好，省的日后让她更加的绝望。

这一世，墨渊与白浅，终究是情深缘浅。

十七紧紧抓住我的衣衫，哭的身子颤抖，不住摇头，“不师父…不……”

“师父曾说过，不会让着紧的人失望，一定还有法子的！”

看十七这般，我心疼不已，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

心里亦有了打算。

就这般紧紧相拥许久，我敛了面上神色，抬手扶着十七双肩，把她自怀中扶起，沉声道：

“白浅，现如今你已是青丘女君，掌一方天地，三百年前已晋位上神，为师已无可再教授于你，今日…你便出师吧。”

话音方落，只见十七脸色煞白，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我心底暗暗痛着，面上却神色不变。

“现在…你便离开昆仑虚吧。”语气刻意冷淡，说完之后闭上双眼不再看她。

十七泪眼模糊，傻傻地看着我，我不忍再看她，用仅剩的仙力把她送出了门。

不久后，门外传来抽抽噎噎的哭泣声，我到底压不住心痛，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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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九视角）-

姑姑的院子里，没有寻到她，我顿时急得掉下泪来。

眼下墨渊上神出了这样的事，姑姑可别做出什么傻事来啊！

在我的记忆里，便是阿爷阿奶都常说，姑姑最是在意她师父，为了她师父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四叔又追着询问折颜上神去了，我该去何处寻姑姑呢？

我记得直在原地打转，忽地脑海闪现一个猜测，顿时停下脚步。

墨渊上神？

对啊，姑姑定是在墨渊上神哪里，只要找到墨渊上神，便能找到姑姑了。

我急忙往墨渊上神的房间跑去，只我从未想过，接下来自己竟会看到那样的一幕。

姑姑跪在墨渊上神门外，不住地哭着，面色苍白如雪。

我的脚步生生顿住了，我不知该不该上前去。

墨渊上神不是最宠爱姑姑吗？

姑姑为何会跪在他门外哭呢？

默默站了一会儿，到底是担心姑姑，我还是上前去了。

“姑姑，你这是怎么了？”我小心翼翼地搂着姑姑，心里一阵难受。

我从未见过姑姑这个样子，便是三年前太子夜华祭钟时，也不曾见过。

“小九，你怎么来了，可是寻我有事？”姑姑抬头见是我，目光暗了暗。

我想她是把我当做了墨渊上神吧。

才会这般失望。

我擦着她的眼泪，紧紧抱着她，柔声问道：“姑姑，墨渊上神不在吗？你为什么要跪在这里啊？”

姑姑似一下子回了神，挣开我直直扑向墨渊上神的房间，却被门外一层薄薄的仙幛给弹了回来。

我愣了愣。

下一刻便听姑姑苦涩的声音响起，一字一句让人心疼不已：

“师父，你可是不要十七了”

“师父，你可是在怨十七忘了你”

“师父，十七知道错了，你别不要十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