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七）

-（墨渊视角）-

十七的到来，着实让我感到惊喜。

可接着便是无尽地心痛与绝望。

看着十七落泪，我心中亦是不忍，可眼下的身份，让我停下了要把她揽入怀中的动作，只轻拍了拍她的肩头。

可接下来十七的话，让我心里震惊，身子不由得颤抖。

“师父，十七…值得您如此吗？”

她竟知道了。

我看着十七，扑在我膝头哭泣，我却不知该如何去安慰。

她或许是难以接受吧，毕竟一向奉若神明的师父、未来夫君的大哥，竟对自己存了这样的心思，她怎么能接受？

但接下来，我听到的话，让我绝望的心再一次升起了希望。

十七说：“师父，十七回来了，十七永远也不会离开你了……与夜华的婚事，十七已让四哥去退了，十七只想长长久久地与你在一处……”

我难掩激动地看着十七，终是有了勇气伸手把她揽入怀中。

“十七，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十七紧紧抱住我，不住的点头，“师父，十七只想同你在一处，永远也不分开。”

闻言，我不禁湿了眼眶。

这或许是母神庇佑吧，让我最后的时光里，能得十七相伴。

可我如何能忍心呢！

她本该是幸福待嫁的太子妃，本该与夜华、阿离一家幸福美满的，我不能这样自私。

我已时日无多，万不能拖累十七。

“十七，师父明白你的孝心，只你婚期将近，实不能冲动胡来，夜华他待你极好，不是吗？”

我忍着心痛，微笑着对十七道。

“不，师父，十七错了。十七不该瞒你，十七这就把与夜华之间的瓜葛告诉你。”

“若十七说完，你还希望十七能与夜华完婚，十七会谨遵师父的命令，嫁于夜华。”

十七紧紧抓住我的手，神色决然。

我亦想听听缘由，示意她说下去。

“当初封印东黄钟，十七被擎苍变做凡人、敛去记忆，都到了东荒俊疾山。那时十七不知道自己是谁，只是时常于梦境中见到一个人的模样……后来十七才知道那人是师父。”

“不久后，十七遇到了夜华，他浑身是血躺在十七门前，十七自不会见死不救，原本无甚在意，可当见到他那张脸的时候，十七心疼担忧极了。”

“十七那时，私心里认定夜华就是自己梦中之人，待他很是信任，后来夜华伤好，他提出要对十七报救命之恩，十七那时孤单，一直希望有人能与自己作伴，便提出让他以身相许……”

“后来，被带上天宫，我才知道夜华竟是天族太子，那时我虽已怀了阿离，可天宫那些人每一个看得起我，夜华也是不敢承认我是他的妻子，只说待我生下阿离后便送我离去。”

“素锦一心喜欢夜华，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她不惜折损自身去冤枉我推她下诛仙台，因此她伤了眼睛……夜华他不信我，他告诉我，欠人的，总是要还的。他亲手剜去了我的眼睛，赔给了素锦。”

我听到这里，惊怒不已，此前只听说那时十七的情劫很是伤情，不想竟还丢了一双眼睛。

且还是夜华亲手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