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及此,我记得哥哥曾经和我说过燕家的事情,今日薛远来奉命捉拿理由只有圣旨上的一桩事——通州军营哗变,试图谋反。可若是通州那边没有谋反呢?不对,那时哥哥也曾上书请令去通州走一趟摸清楚情况可是被圣上拒绝了,如今的圣旨就很矛盾了,除非,是被迫下旨。
被困在勇毅侯府,我的心绪也是乱成一团,宁二去陪着燕临,这个时候陪伴是最好的支持。凉亭,我看见谢危就站在那里,想了想还是朝他走了过去。
“婉婉?”
方舟舟“先生,学生有一事相问”。
“你说”。
方舟舟“通州,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只见谢危叹了口气转过身来一字一句与我解释道。
“通州,的确发生了一些事”。
方舟舟“哗变?”
“还没有”。
“婉婉可还记得那一夜你跟着我去见了公仪丞,那是平南王的势力。而平南王的人在通州早已有了据点,并且已经渗透在军营之中,还好自那夜之后我派了人去监视军营情况,今早虽然有异动但是我让吕显已经去平复了,算着时间现下应该已经到了”。
听见谢危的话,我反复思量,这燕薛两家隔着传闻之中那桩案子,从太后的那柄玉如意再到如今的军营,燕家有难,通州大营的人一定会起兵攻入京师,原来燕家之后还有那么多人搅弄风云。
“怎么,怕了?”
方舟舟“不怕”。
“那我问你,你为何一定要站在燕家那边?”
方舟舟“并不是我站在燕家那边,而是我永远不会站在真正的坏人那一边”。
“那你觉得我是好人?”
突然,怎么话题就落在他的身上了,我望着他的眼睛,里面炽热得如同火焰,我一下子被灼热,悄然想要后退却被他紧抓住胳膊,他的指尖很冷,泛着凉意。
方舟舟“……”
“我知道的,无论我做什么,婉婉的心里,我一定不是坏人”。
薛远去而复回,通州军中虽然没有哗变但是燕家动了手是真的还是被压走了。侯爷燕牧走时让谢危替他奏了一曲《广陵散》,伴随着琴音袅袅,勇毅侯府还是被抄没。
回家去的时候,我和哥哥谁也没有说话。
“你……”
方舟舟“你……”
异口同声,我和兄长同时开口。
“婉婉先说”。
方舟舟“哥哥如何看待燕家的事情?”
“婉婉,有时候一些事情看似走进了死路,但向死则生,为兄一直相信事在人为,人定胜天”。
他的这番话倒是让我听起来不太像是张遮会说出来的,哥哥变了,他变得也越来越像一个开了上帝视角的操控者。
“你与谢少师,什么关系?”
突然的,他这样问我。
方舟舟“什么”。
“不用和我撒谎,我只问你一句,你喜欢他?”
方舟舟“不是,哥哥,我!……”
越想要解释,可是越是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婉婉,只要你想好了自己要走的路,不后悔,哥哥都是支持你的,只是我必须提醒你一句,谢危,是只老虎,与虎谋皮,你除非十分信任他,他也十分信任你,不然总会有一个人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