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注一掷】最后一次

就在蹙眉凝望他的一瞬间我看见他从腰后掏出他经常恐吓我们的那支枪，也是出于本能的防备，我第一反应是他要杀我。

可是就在我把手里一直紧握的匕首同一时间向前挥舞刺进他的肩胛的时候他却难以置信的恍惚片刻，然后低头看了看血一汩涌了出来，笑了。

我的身前是他背过枪头的手柄，他在试探我或是其他。我并不知道，是看见他近在咫尺的瞳孔里面布满了血丝。周遭依旧是喧闹的人群，无妄海边的啤酒宴会不会因为某个人的生死而停下华丽溯回。

“晨远，你终于肯听我一次话了”。

方舟舟“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本来是想要带你还有婷婷我们一起跑路的，我所有都安排好了，园区所有的资料信息都会明天天亮之前销毁，就算我们被警察抓住了也没有证据的。可是我还是和自己打了一个赌，可是这个赌就在刚才我输了。今晚来这里也不过是想看看无妄海出海口好走吗，我们可以一起走吗，可是你…好像不愿意和我走了，而且我们好像都走不出去了”。

我不知道是否是幻觉，远处传来警笛的轰鸣声。他这话的意思是他早就知道我的计划了吗？如果知道，那为什么不制止。

方舟舟“你嗅到了危险，却选择不逃，理由”。

“说了我在赌了啊，我控制不住自己，偏偏知道有可能把命撂这里，还是要赌！”

陆秉坤摁住自己受伤的肩膀，无力笑着向后仰瘫落在椅子上，周围的小弟都默不作声谁也不敢说话，梁安娜把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低着头等待着什么。

方舟舟“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直都知道，别忘了我是谁，我可是陆秉坤，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笨蛋，我想要的会不择手段得到，晨远，我们很像都很聪明。我是你，不，准确来说是你们——包括潘生，梁安娜，你们所有人逃跑计划的推动者”。

我紧紧捏住拳头，因为用力崩断了他送我的舍利子，断裂的串珠顺着坡路滚了一地，其中一颗在黑夜灯火里闪烁着红光，原来是这样。

我利用过他，他也利用过我，那串珠子里面藏着监听器。有句话系统说的没错，他是陆秉坤，他洗不白。

没过多久，潘生阿才跟着警车过来，数百名云缅边界特警把海边围得水泄不通。

他回头望着，然后认命闭上了眼睛。

“晨远啊”。

他彻底红了眼睛，触及着他的目光那种感觉像是月亮坍塌成了海里出来一颗泡发的盐。我看见他流着泪的眼睛，他用口型对我说。

“拜托了…最后一次，你知道我在乎什么”。

他抱住头蹲了下来等着警方冲过来，向我反方向走去让那些试图挣扎的人都蹲下来，我听见零碎的他的话语。

“不要和他们抵抗，我们斗不过警察”。

有些事情，他比谁都清楚，可是就是没有办法再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