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坏也不过是一个父亲,他和我说起月婷的时候脸上满是温柔的神情,忽而我听到门口有人在喧闹还有搬东西的声音,顺着声源看过去是几个小弟已经按照陆秉坤的指示买来了炮仗,红色纸袋的包装不知道的还以为过了新年,因为没有超过1000万的标准,所以还没有资格放烟花但是放放炮仗还是可以的。
“小远,走,放炮去”。
我看着他伸出来的胳膊不知道是不是被业绩的幸福冲昏了头脑,还是被即将到来的父女见面心存期待,今天的陆秉坤很不一样。这一幕激发起宿主潜意识里的一些碎片化记忆,他们的故乡是在云南那边,十岁之前的陆晨远在还没有跟着陆秉坤来到缅北的时候,看过最多的就是旧巷的洱海和雪山,那时候只要阿妈做玫瑰馅鲜花饼自己和这个哥哥都会抢着来吃,饼吃完之后再在草闊堆前来上一碗剁椒素米线那种滋味,好像我只是替他回味都能感受到一股暖意,那时候的陆秉坤还是年轻小伙子会在饭后拉上弟弟去看山那头晚霞,嘴里说着的话是——远啊,如果可以,我们一起去更大的世界看看吧。
现在他们是走出来了,却面目全非。
“远?你怎么了”。
现实击中我心脏,我不知道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来到这个地方,金钱诱惑还是其他现在来追溯这些都不重要了,只是地上那双淌过湄公河的脚丫再也回不去那片彩云之南。
方舟舟“没什么,不是说要放炮吗?招呼大家一起来看吧,毕竟难能可贵”。
“刀疤你去让那些程序员还有荷官们大家都过来”。
“好的经理,我这就去”。
轰,一声。
哄哄,紧接着两声大的。
我听着炮炸在空气中满是烟土石灰粉的味道,可是尽管这样大家还是高兴的短暂把自己沉溺在一片柔软安逸里。
“远”。
他叫了我一声,起初我还没有听的很清楚只看见他侧过头来对我喊了一声。
方舟舟“啊?”
“我们打一个赌吧”。
陆秉坤把我拉到人群的后面,这块草地安静了不少,他的掌心触摸在我的白色体恤上,风一吹其他地方鼓吹成了一个大泡泡,连带着少女的体香。
方舟舟“什么赌”。
“就赌……这炮还能响几声”。
这样随机性的事情,他竟然要拿来与我做赌注。
“怎么不敢和你哥我赌啊,我告诉你,不白赌,你哥我给你下赌注!答应实现你一个愿望”。
我呼吸一窒。
方舟舟“还有三次”。
被他抓着过来的时候我特意观察了那边还剩着的红色纸皮如果自己没有看错,还有四节,可是倒数第二个好像被压的瘪了应该是哑炮响不了,我赌有三个可以响。
嘭。
嘭。
……嘭。
方舟舟“还真是…”
“你赢了,想要什么?”
我没有回答他愿望,只是还在在意那一节哑炮。
方舟舟“差一点,就是四个了”。
陆秉坤愣了愣没有再说话,但在烟火绚烂寂灭的那一秒,陆秉坤又开口告诉我。
“小远,有时候有些东西,看似差一点实则差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