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黄昏最后一道钟声消散后,座落半山腰的庙宇偶听雀鸟夜鸣入耳。静谧安好。
温水沐浴后,身体犹带蜷惫,一袭月牙白睡袍罗裙,她坐在铜镜前,半眯着眼眸,不知想什么,转头对为自已擦拭湿发的束儿道:
“辛苦了,你去休息吧。”
束儿没走:
“姑娘的头发还湿着呢,就让奴婢替你擦干吧。”
胡善祥向她投去不容置疑的眸光:
“无妨。你下去吧。”
终究是身份不同了,束儿识趣的退下。
这时,无了旁人的寂静安谧,胡善祥手拿雕牧丹的木梳。
一下又一下,从头梳到尾。
发丝三千,青墨如烟。
素手从床底取出一件暗沉的赤褐外袍。
褪下月牙白睡袍,如莹似玉的肌肤于昏黄灯火下诱人。
突然——
‘咯吱’
门扉一下推开。
先进来的风吹得屋门布帘晃荡。
胡善祥冷不丁惊吓了声,未曾看来者是谁,她拎起那赤褐外袍将身体裹住,借近躲住灰青布帘内。
此时心里一片警惕,手快速的扣上衣扣,至少呆会不走光。
可是……
如果恶贼要行凶,是不会给目标反应时间的,那怕一分一秒,变态除外。
肩上重重被抓,她屏住了声,挣扎:
“……放开我。”
伸手推搡了把反抗。
“嘘,别慌,是本王。”
低沉的声线在屋里响起,带着丝笑意。
胡善祥内心冷哼,扒拉开肩头的手,掀开布帘,一边低头整理衣衫,一边面无表情道:
“汉王殿下,不知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赤褐的外袍长至脚跟,两侧开叉露出修长白皙的腿,脚踝粉嫩,再看下去——胡善祥毫不犹豫的穿上素白的鞋子,微湿的发尖凌乱。
汉王略有遗憾,他唇角扬起明朗之笑,眼里却带着阴沉,伸手欲挑起胡善祥的下颔。
‘啪——’
手背被重重打了下,虽然不够红肿可也足够响亮。
胡善祥翻了个白眼,冷声道:
“汉王请自重。”
当她还是那个低卑的宫女吗?
能肆意调笑?
她低笑如轻铃悦耳:
“呵呵~现在的我可不同以往。”
媚眼轻挑带利间清芙蓉变作刺玫瑰。
汉王面色微青,阴霾的眼神似要吞噬眼前胆大包天的女人。
他冷冷道:
“别以为你攀上了我爹就从麻雀变凤凰了,你现在在我眼里只是只小蚂蚁。”
“老爷子喜欢你又怎么样,他迟早要下台,到时我兵强马壮又统领三军,太子性子软弱,你说我会怎么对付你?”
胡善祥眼眸中明亮一闪,她摇头遗憾道:
“可惜,不会有这一天了,汉王爷。”
汉王忍不住大笑,他双手成爪牢牢抓住了女人纤细的腰肢凑近了道:
“乖乖的听话,说不定我享受完了还能让皇上将你赏给我。”
胡善祥又翻了个白眼,她没动,神态平静淡然恍如神女道:
“王爷的胆大包天我见识了。”
突然……
门被暴力推开。
“呜呜呜呜呜……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她开始剧烈挣扎起来,眼眸含泪,悲泣涟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