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等等。”
朱瞻基叫住胡善祥。
胡善祥身形一顿,疑惑道:
“太孙有什么吩咐?”
朱瞻基双手怀胸,眼角微挑,假笑道:
“你昨天去看过孙姑娘了?”
胡善祥明了,客套道:
“确是,奴婢身为尚仪局副司有必要去看看孙姑娘过得如何。”
朱瞻基引话问:
“那你觉得孙姑娘怎么样?她有没有说些什么不习惯的话?”
提及姐姐,胡善祥现在心情仍好,眼底不自觉洋溢开心,如同吃了蜜的孩子,她唇角微勾道:
“孙姑娘人很好,说句大不讳的话,奴婢与她一见如故,只是太孙将孙姑娘禁于屋内,她略有愁闷。”
她极美,假惺惺笑时也若桃花娇艳,真切实意笑了引人心怦乱跳。
朱瞻基微微怔住,努力将眼挪到地面,却不经意扫视了她窈窕身姿,若说孙若微是英姿飒爽能懂自已,那胡善祥就是自小长大的拘离与皮相诱惑。
不能被狐狸精迷惑,朱瞻基冷哼了声道:
“既然如此,胡副司可否常去看看孙姑娘,她是外地人,难免人生地不熟。”
胡善祥诧异的看了人一眼,不明白好好的怎么就冷了脸,男人的心她不会去探究,他的请求正中下怀,顺从道:
“太孙放心,奴婢若有空闲定会去的。”
她柔静端庄,压根没在意自已的情绪,朱瞻基莫名心里一堵,又忍不住叹气抚额,勉强笑道:
“那就多谢胡副司了。”
然后提脚走人。
等朱瞻基走后,一直旁观两人谈话的束儿未免奇怪:
“太孙怎么好像有什么为难的事情?”
冷脸叹气抚额苦笑,像变脸的川剧千奇百样。
胡善祥不甚在意的笑笑:
“许是朝廷事务繁多吧。”
毛头小子嘛,做事难免古怪,理解理解。
两人又去看望胡尚仪。
胡善祥到的时候胡尚仪刚好喝完药,唇角苍白的躺床上。
胡善祥贴心的为她拉过被子盖好道:
“姑姑,可觉得好了点?”
胡尚仪笑笑,屋里弥漫着苦药味,她抱怨道:
“太医的药比上一次更苦了,我倒想好快些,可他们说至少得养上四五天,屋里少开窗,闷都闷死了。”
胡善祥从荷包里取出早备好的甜蜜钱,笑盈盈喂给胡尚仪道:
“那就好好养着,尚仪局那边都等着你坐镇呢。”
干果蜜钱甜津津的,胡尚仪沉闷的心情散了几分,她笑道:
“你可得好好做事,莫以为我病了就教训不了你了。”
胡善祥笑了,自她来宫里,被打的次数多了去了,她怕什么呢?装作乖巧的样子道:
“姑姑放心,不敢出差错。”
对这养女办事能力,胡尚仪是放心的,但她仍语重心长道:
“好好的,这宫里一呆就是到老,可别丟了命。”
是啊,一呆就是老,便是她前世宫廷也没这规矩,偏偏到这,父母惨死,姐妹失离,她苦苦做了十年奴才丕子。
呵,胡善祥内心冷笑,天不愿她好过,她也会捅了这天,表面上是乖伶的应下胡尚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