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渐寒,双手被吹的冰凉。
恰巧到时辰给皇上奉送茶水点心了。
粱公公放了奉茶水点心的宫女进去。
胡善祥庆幸今儿观看了天象知道会冷所以穿得厚了点,否则她会冻死。
粱公公冲她笑了笑道:
“杂家有些事要去办,劳你等着。”
能有什么事,无非是内急,胡善祥点头:
“公公放心,有我在。”
粱公公亦步亦趋的离开。
胡善祥依然认认真真立在门外。
这时,太子走了出来,瞧了眼她,和善的笑道:
“好好伺候着。”
收到恩人的关怀,胡善祥乖巧道:
“太子爷慢走。”
太子走远了十几步。
汉王大步阔摆的出来,他先是走远几步,似发现了什么,又退回来,从怀里摸出一个绣工精致的香囊晃了晃。
啊,真是冤家路窄,胡善祥面无表情的把头低了低。
汉王笑着逗她:
“你这宫女居然做到了从六品到御前伺候皇上了。”
胡善祥只有一个字:
“是。”
自从那天被这宫女勾引了后,汉王就分外念念不忘,模样身段在其次,性格像野猫似的让他心痒痒,当然他再风流也不敢在老爷子面前放肆,可是占占便宜不是不行,他扯住胡善祥的手:
“啧,以后啊好好办事,尽心伺候皇上。”
手修长白嫩,触摸冰凉,汉王温热的手掌暗自捏了捏她的指腹,将香囊放到她手里,有些享受。
胡善祥故作眼神慌乱的收回手跪下道:
“谢王爷赏赐。”
她慌乱的神色像平静无波的水面被外物激漾,生动,纯澈。
大大显现了汉王的自身魅力,他心满意足的提脚离开,有着种春风得意。
人走后,胡善祥站起来,冲汉王的背影翻了个大大白眼,内心吐槽:傻了吧叽的当着老爹面调戏女人。
当然,她自已也很乐意配合以及享受,毕竟这货长得还算俊秀。
“外面候着的进来。”
皇上低沉有力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胡善祥立马收好香囊,一副老实本份的样子走进去,依旧在珍珠帘子外眼观鼻嘴观心的行礼:
“奴婢给皇上请安。”
靠在软塌上,折子凌乱搁一边,皇上饮了杯龙前雨井,打量着问她:
“你是胡尚仪的养女。”
胡善祥:
“是。奴婢自幼父母离散,承蒙尚仪抚养长大。”
如花娇嫩的丫头板着张脸,不苟言笑,皇上只觉沉闷极了,他道:
“有多大了?”
胡善祥:
“十六岁了。”
皇上突然想到了什么:
“……朕记得你是靖难的时候被收养的。”
胡善祥镇定的否认:
“是靖难前一个月遇到尚仪的。”
唔!也算合理,没在追问。皇上笑了笑声音悠悠:
“你该多笑笑,还年轻呢,朕身边极少见到你这么个年纪的宫人伺候了。”
闻言,小丫头精致的脸庞立时如桃花绽放明丽浅笑:
“奴婢明白。”
年迈的皇上被感染到了活力,是个乖巧的小姑娘。
“爷爷?”
朱瞻基走了进来,入眼便是跪在珍珠帘子旁的美丽姑娘,不由轻轻微叹,瞧瞧,这笑容的弧度和胡尚仪的一毛一样依然没什么区别,就跟上次一样让他内心隐秘的烦恼与郁闷。
胡善祥朝朱瞻基行了礼,收敛了笑容。
皇上摆了摆手对她道:
“退下吧。”
胡善祥起身退下。
皇上笑呵呵问孙子道:
“你有什么事?”
朱瞻基嬉皮笑脸的凑近老爷子道:
“爷爷,你叫我办的事,办好了。”
皇上转而叹息了声没接话道:
“听说你带回来一个姑娘。”
朱瞻基点头:
“是。”
皇上问:
“她好看吗?”
朱瞻基认真极了:
“孙儿眼里巾帼之姿。”
皇上神情淡淡的应声,长舒口气道:
“过几天带她来我见见。”
虽然答应让这小子自已选妻子,但身为长辈总得打量打量性情身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