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君臣·终

凤九一怔，神色平复如前，微微一笑，

白凤九“不该有的想法，不能再有。”

又垂眸道：

白凤九“我从前以为，喜欢一个人，必然是要同他在一处的，若不能，也要尽力争取过才是。”

白凤九“我已然是争取过了，便该学会放弃。”

成玉如被雷击，神情呆滞。

想当初，这二人，她也是撮合过的。

木然地抿了口果酒，成玉的眼底空洞一片。

连宋“成玉。”

连宋柔声唤道，话中晕满温情。

凤九自觉地同连宋换了座位，一转头这才发现连宋恰才的真正目的。

汜序真君“凤九女君。”

汜序真君举了举杯。

凤九一愣，这，汜序真君一袭白衣，仙气飘飘，哪像个武将！

白凤九“真君。”

凤九举杯饮尽杯中酒。

后来俩人谁也没先开口，到凤九喝到微醺的状态时，宴席散场，起身离座的时候，汜序真君虚扶了她一把。

凤九点头道谢，然后落落大方地出了宫。

这便是凤九同汜序真君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相见。

然而后来这婚还是没订成。

白浅后悔帮凤九议亲了，凤九不想嫁了。

汜序真君乐意成全，依旧孑然一身。

爱情是什么？荒唐又飘渺。

她是不爱他了，但她放弃继续去爱别人。

原来，放弃，竟也是一种成全么？

·

白凤九“凤九认为，北伐，最妥。”

天君赞许地点了点头，又看向东华帝君。

东华“甚好。”

在凡间时，她也曾是他的妻。

现在，他是君，她是臣。

再无其它。

填补遗憾，不过尔尔。

我所求，不是相爱便相守。

东华帝君的道，是护佑天下苍生，而她的道，亦是如此。

儿女私情，不堪一提。

而我想说的是，女人不是狗皮膏药，人家厌了，要学会主动松开。

她该学会成熟。

她的道还很长。

她肩上的责任还很重。

·

仓央嘉措有很多诗很我的想法趋同。

“那一天，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那一夜，我听了一宿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

那一月，我转过所有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

只是，就在那一夜，我忘却了所有，抛却了信仰，舍弃了轮回，

只为，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玫瑰，早已失去旧日的光泽。于是

佛曰：忘却，忘却。”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都是些情诗。

也的确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