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他们……
这是在说什么？之前对他满是戒备的人，突然要求加入他们？
平静的心忽然泛起阵阵波澜。空直到刚刚才发现，自己……居然是有些难过的。
不被接纳，不被接收。
难过？
空抬眸，碎发之间露出一双幽深空洞的眼眸。
这不应该，他不该有任何情绪。
就好像……他与生俱来就该如此。
他本就是外来者。
空扫了萨博一眼，垂下眼帘，“为什么？”
因为是路飞他们，才有这样的情绪吗？
路飞……
萨博顿了一下，没说话，如大海般的碧蓝双眸盯着空。艾斯撇撇嘴，他对萨博作出的决定向来不会有任何意见。
正如同以往，他尊重着，也信任着。
空神情恍惚。他感觉脑海中闪过几副画面，又在转瞬间遗忘，好似一纸书燃烧殆尽，吹了口气后，连灰烬的痕迹也不留下。心中传来绵密而不间断的钝痛。
啊。
好麻烦啊。
没有和萨博对上视线，他盯着地面，纤长的羽睫轻颤。捏了捏一脸懵懂的路飞，良久，才道：“我答应了。”
一个承诺说出口，三人反应各不为同。
艾斯撇过头，扁了扁嘴；路飞为新伙伴的加入欢呼；萨博则松了一口气。
空也不在意，“那么，请问名字？”拨了拨额前的碎发，那双眼睛真正意义上的露了出来，“我的名字是空。”
艾斯虽然理解萨博，但果然还是不明原由，正处于闹脾气的阶段，不是很想说话。见此，萨博摘下帽子放在胸前，随即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如同他的发色般温暖，“说的也是。我是萨博！”
然后指了指身边闹脾气的艾斯，“这位是艾斯。”
虽说如此，艾斯还是闷闷地应了声，“嗯。”
空愣了一下，脸色不知觉地柔和下来。
“还有我！”路飞举高双手，那同样漆黑的双眼亮晶晶的，仿佛容纳了世间千万束阳光，“我是蒙奇·D·路飞！我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
海贼王……
空出神了会儿，才点了点头，道：“挺好的。”
能找到自己的梦想，坚持自己的道路，踏上自己的旅途，追求自己的信念。
挺好的。
“嘻嘻嘻！”路飞咧嘴笑了。
“路飞，萨博，”空看了看他们，依次颔首示意，最终望向艾斯，“艾酱。”
——我们的空空可是相当记仇的哦。
艾斯：“……”
萨博：“……”
萨博：“……噗咳！”
前边的名字还很正常，谁知最后……萨博掐着大腿努力止笑，脸蛋都憋得通红——而路飞自然就不留情面了，指着艾斯捧腹大笑：“哈哈哈哈艾斯也有今天！”
艾斯：呵。
“哐——”
“好痛！”路飞委屈巴巴地捂着脑袋，“干什么啊！”艾斯那一拳的威力让吃了恶魔果实的路飞都感觉疼痛不已，感觉就像是爷爷爱的铁拳QAQ
艾斯憋着一口气：“艾斯。”
空点了点头：“艾酱。”
艾斯：“……”揍你啊！
空上前一步，迅速揉了揉某只炸了毛的猫咪，随口顺毛。和他暴躁易怒的性格不一样，微卷的发丝蓬松又柔软，触感相当不错。
就是得小心挥来的爪子。
■■■
过程省略。
萨博一行人在经历半小时后终于走了一段小小的路程来到了河边。
萨博表示过于不堪回首。
谁能想到空看着沉稳又冷静，不像是会乱跑的样子，转眼人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消失不见？！
空消失也就算了，路飞还非得去找。
这下好了。
双双失踪。
好极了。
萨博和艾斯就像两个大家长一样，还得把四人里年龄最大和年龄最小的家伙找到。费劲千辛万苦九牛二虎之力才来到了河边。
萨博不敢想象之后出森林的路途该怎么办。
要得到完整的虎皮其实是项技术活儿，需要一口作气的力量以及熟练地技巧支持，才能完美地把透亮毛绒的虎皮剖了。
艾斯和萨博俩人担任这项任务，而空和路飞——
负责同河里的鳄鱼玩水。
鳄鱼皮get√
走出森林的过程不出萨博预料之外，对此萨博表示不愿意多说。
本事不小的他们进入哥雅王国简直易如反掌。他们仨披上一件捡来的斗篷，轻轻松松进入大门。
大门之后「边陲区」，是镇上的混混或流氓聚集的地方。不过，就以三人恶名远扬的名气，就算流氓也要退避三舍——实在是打不过，还会被洗劫一空QAQ。
想要贩卖东西，自然是普通市民居住的「市区」。
他们剖下的真皮面积大，质量好，毛色光滑亮丽，触感柔顺，能看得出是相当高技巧的手法，完整性高。不一会儿就有一名商人看上了。
不过——
垃圾山可是食物链底层的存在啊。
被测底地，从哥雅王国的围城隔离的灰色地带。
所以——被轻视，被看低，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能被我买下是你的荣幸——”
丑恶贪婪的嘴脸倒映在空的双眼。
“这个数，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明显不合适的价格。
空眸光微闪，没有说话。要是平时的市区，见识过恶人三人组的威力的普通市民是不敢这样对待的——可眼前穿着打扮得光鲜亮丽的人显然是名贵族。
丑陋贪婪，权利在身，能随意决定底层人物性命的，贵族。
贵族轻蔑地看着他们，厌恶地皱了皱眉，仿佛面前活生生的人不过只是路边的垃圾。
——就是这种眼神。
艾斯冷漠的眼中渐渐燃起愤怒的火焰。
——这种不拿他们当人看的眼神。
艾斯轻轻笑了笑。
他啊，可是最讨厌了。
迅雷不及掩耳，艾斯身形一转，扬起拳头，眸中寒光涌现——空挡在了艾斯面前，遮住他的身影，“成交。”
艾斯顿住动作。在萨博的示意下，放下了拳头，退回原地。
没有注意到自己差点就要被揍的贵族瞥了艾斯一眼，不屑地嗤笑一声——显然也是听闻过恶人三人组的威名。
不过，那又如何？
只是出自垃圾山的垃圾罢了。
一辈子都无法光明正大地活着。
空上下抛了抛沉甸甸的布袋，看着贵族走远的背影，平缓的唇角忽而勾起——蓦地用力一扔。
精准地都中了行人里的那名贵族。
当场晕倒。
人群中轩然大波。
空转头望向艾斯他们，“抱歉，你们的钱被我扔出去了。”
三人：……
艾斯心中的怒火被空这个举动搅没了，眨了眨眼，略一泄气，有种莫名想笑的冲动。
萨博摇了摇头——尽管是三人中最为成熟的，但终究还是小孩子心性——忍不住露出缺了颗牙的笑容。
三人各种意义上的小孩儿笑作一团。
空眨了眨眼，脸上平淡的神情也柔和了下来。
“不过，说好的请你们吃饭——”
空稍一沉吟，想想自己身上有些罗杰给予的钱币，于是便抬头一本正经道：“有什么推荐的吗？”
■■■
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
后悔？
佩服？
狼吞虎咽的三人像是在互相比拼谁吃得更多，桌上以难以莫及的速度高高叠起无数空碗碟。
空看了看自己面前尚未解决完的面汤，再看看几乎不相上下的碗碟数量和速度。
空默默看了眼身旁的窗户。
在三个毫不客气的小孩动作停下后，空望着他们，目光漾着似有似无的殷切，“吃饱了？”
三人：“嗯——”
空点点头：“那就好。”
服务员：“一二三四五……三十一碗，一共是——”
话未说完，空双手猛拍在桌子上，站了起来，双手贴着身侧朝服务员大大地鞠了个躬，“——谢谢款待！”
服务员：？
艾斯：？
萨博：？
路飞：唔唔？
空手中出现一把镰刀，唰地一下打破窗户，紧接着用力一跃——
逃离现场。
吃霸王餐，必须讲究礼貌，向厨师表达美食的敬意和感激是万万少不了的。
“……”三人眼神交流，说好请客的家伙走了耶。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谢谢款待！”
整个餐厅静得可怕。
艾斯：“不是说你请客的吗？！”
空：“……我不知道你们那么能吃。”
萨博：“好啦，你们别吵了，现在最要紧的是逃命。”
路飞：“呼噜呼噜呼噜——”
逃跑中四人听见了那声响彻云霄的怒吼：“有人吃霸王餐——！！”
艾斯：“……都怪你啦。”
“——到底是谁放那三个臭小鬼进来的啊？！”
萨博：“……”
艾斯：“……”
空：“……这么看来你们也是惯犯啊。”
路飞：“呼噜呼噜咕咕咕咕！”
艾斯：“路飞你要说话就把嘴里的东西吞下去！”
萨博：“哈哈哈哈——所以谢谢款待是什么啊？”
空一本正经：“表达对厨师劳动成果的感激。”
艾斯：“切。”
空：“艾酱，这是很好的习惯。”
艾斯：“……混蛋，想打架是吧？！”
萨博：“噗咳！”
路飞终于吞下了口中的食物。
“——好吃！”
帅气的作者大人没错。
帅气的作者大人这是很重要的习惯。
帅气的作者大人所以——各位读者大人，请留下你们谢谢款待的评论啦~（*´艸`)
小剧场餐厅老板：（╬ಠ益ಠ)ｺﾞ
小剧场#三十一碗#
小剧场#能买多少东西啊！！#
小剧场#这群臭小鬼——！！#
小剧场#还有我的玻璃窗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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