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摘要，他要死了。
并且大概率会死得很难看。
空甚至感觉到，在老虎张开血盆大嘴朝他扑来的时候，那一秒间，仿佛被拆分成了好几个瞬间，竟是如此地漫长。
——人究竟什么时候才会真正死去？
是在眼前涌现走马灯的时候？
是在灵魂消逝的那一瞬间？
他不知道。
不过，不必多想也能知道的是——
死在一脸嘚瑟的老虎嘴下简直是一生的耻辱！
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左手臂已经划拉出一道长长的血痕——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绊倒了自己的脚，重心不稳往旁边倒去——躲开了！
这是他失忆前，身体留下的动作记忆。在身体左右衡量之后，做出了牺牲手臂的选择。
随后，就在老虎做出动作后的下一秒，空手中骤然出现一把镰刀，转身，反手，毫不留情地斩了下去。
“吼——”
中气十足的吼叫声骤然停顿。
咔擦。
颈骨断了的声音。
噗嗤。
颈动脉断裂而导致血液喷发。
由于左手臂的受伤，体力的耗尽，空没能干净利落地砍下完整的头部。
老虎倒了下去，压在空身上。
老虎的重量可不是开玩笑的，空脸涨得通红，使了使力气，也没能推开压在身上的重山，当真是快要窒息。
这就是。
罗杰。
给予他的。
考验？
老虎大哥连死也不能放过他吗？
啊，走马灯出现了……
顽强的生命一用力，才推开了好不容易从虎口逃离、却差点又要被老虎压死的尴尬处境。狼狈地躺在血泊中大口喘息，满身都是血，粘腻稠浓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然而空没气力多加考虑，双眼一闭几乎差点儿就要睡过去。
——却没注意到老虎脖子上的镰刀似乎有个小亮球悄悄升起，微微一闪后，就被镰刀吸收了。
更没注意到那一刹那，他的双眼产生一丝微妙的变化，而后又恢复原样。
今天的晚餐可算是有着落了吧。
神游天外的空默默想着。
虎皮可以拿到城市去卖，虎肉可以卖给餐馆。他仿佛能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在眼前飘荡。
空动了动眼皮。
努力睁开双眼。
努力。
睁开。
失败。
尽管大脑在叫嚣着别偷懒赶快动作待会儿血腥味引来野兽就不好了，但是刚刚的爆发几乎耗尽了所以的力气，这会儿卸了劲，连动动手指头也费力气。
起还是不起？
这是个问题。
还没等空思考这个旷世哲学问题，地面再一次传来令人难以忽略的震动，以及那熟悉的阵阵虎吟。
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同样的处境，同样的画面。
空只得再一次爆发心中的小宇宙，不舍地盯着老虎尸体一边灵活利落地爬上大树。坐在树枝上，两条腿垂了下来，不安分地晃呀晃。
不知道河流在哪呢——
他想洗一洗身子。身上的血腥味极其容易招惹野兽，今天这事儿要是多来几次，他就真别想活了。
随处张望间，他似乎看见了三个熟悉的身影在追逐着一只老虎。
“混蛋——别跑！”
“可恶，路飞你快抓着它！别让他跑了！”
“橡胶橡胶——火箭炮！哇啊、啊啊、啊啊！”
“路飞！快控制它！”
……
空坐在树上津津有味地看了一出好戏。
不愧是路飞一伙的啊。
一人一拳合力就把一只成年老虎击晕。他们仨的身子加起来还没老虎大呢，威力怎么那么大呢。
空眯了眯眼，眼瞧他们发现了另一只老虎的尸体，不慌不忙地挥挥手打了个招呼，“你们好。”
坐在树枝中，徐晃着小腿儿，阳光自碎影中洒下。一瞬间的幻影，精致的脸蛋就像是在调皮捣蛋的精灵一般鲜活和生动。
——与身上的血色形成截然不同的反差。
艾斯：“！！”
萨博：“！！”
路飞：“啊嘞？刚刚的魔术诶！”
艾斯：“该死，你跟踪我们？！路飞别过去！”
艾斯急忙拉过路飞，和萨博一起往后退去。面前人儿的样子连他都感到心惊。
浑身浴血，仿佛刚刚从杀戮中解放的人。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隐约闪过血光，眼中却是极为平静无波的淡漠。截然不同的气息甚至让他脊背一寒。
空从树枝上跳了下来。
艾斯咋舌一声，紧张地舔了舔唇。他撺紧拳头，眼看就要发起进攻——
“那个，你们知道哪里有河流吗？”空勾唇笑笑，友好地摆了摆手。
“……哈啊？”动作一顿，艾斯错愕地呆愣在原地，踉跄了几步。
嘴角狠狠地抽搐着。
“我知道我知道！”路飞举起手兴奋地刷存在感。旁边的萨博无奈地阻止了路飞的举动，不理会嚷嚷着的路飞，叹了口气看向艾斯。
“不知道！”艾斯头一撇，嘴一撅，铁了心要和空保持距离，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
“好的。”空淡然地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只是将视线投向一旁晕过去的老虎尸体，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艾斯皱了皱眉，“……卖。”
空点点头，“其实这只是我刚刚杀的。我打算拿去城市卖。你们知道怎么走出森林吗？”
艾斯额角青筋突起，狠狠地瞪了空一眼。随手指了一个方向，“那边。”然后，那手指慢慢转了过去，指着空，眼睛瞪得圆了一圈儿，像只炸了毛的猫儿，“以后别让我再科尔波山见——”
没等他说完，艾斯的嘴巴忽然被捂住，同时狠狠地往后推去，差点儿一个踉跄摔了下去。
路飞没敢这样对待他，这样的话……
萨博？？？
然而更惊讶在于萨博的下一句。
“嘛，先跟着我们吧。”
空：？
艾斯：？
路飞：耶噫西耶耶耶——
“哈啊——？！”艾斯瞪着萨博，萨博冲他摇了摇头。平日里虽然都是艾斯做决定，但是在大事情上，其实艾斯更听萨博的意见。
艾斯捏着拳头沉默了还一会儿，啧了一声撇过头不发一语。
“耶——”路飞飞奔过去抱住了空，也不顾空一身血污，双手双脚都缠了上去。
“谢谢。”空依旧是不温不火地说道，抬手捏了捏路飞的脸，“作为回礼，我请你们吃顿饭吧。”
“没事。”萨博撇了眼路飞，“不过，我想要请你帮我两件事情。”
空挑挑眉，“请说。”
“我们会带你去河流那，你先把自己处理好。”萨博指了指空身上的血污，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好。谢谢。”
“第二件事就是，”萨博勾了勾唇，“——请你加入我们吧。”
“……哈？”艾斯一脸懵逼。
“……嗯？”空一脸茫然。
还没等空反应过来，路飞欢呼似地举高了手。上半身没了支撑点，身子猛地往后倾，砰的一下——砸到了地上。
空：……
艾斯：……
萨博：……
气氛忽然有些凝固。
小剧场路飞：ㄴ(°﹃。ㄱ)
小剧场#呸呸呸！#
小剧场#沙子好难吃哦#
帅气的作者大人今天也是想要评论的一天(*´艸`)
帅气的作者大人
小剧场看在艾斯炸毛猫猫、萨博温柔男神、路飞可可爱爱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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