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为什么……
温晁吞吞吐吐地说道。
哈,我知道。你是因为……
薛洋故弄玄虚地说。
不是不是!
温晁否认道。
你是因为一统仙门的计划破灭了,所以心里万分绝望,恨不得自己也灰飞烟灭了。一定是的。然后,你看到了我这个小精灵鬼,你突然萌生了活下去的愿望,对不对?
薛洋说道。
好,算你说的对。
温晁听到灰飞烟灭四个字,心里一阵不安。
那我们不用夺舍了?
薛洋转过头来问道。
当然不用了。我们就按照这个永生法文念上一念,休整调息,就可以复生了。
温晁说道。
可是问题来了,我不认字啊!
薛洋叹了口气。
我认识,我来念,你跟着我念,我念什么,你就念什么。
温晁说道。
那好,你念吧。
薛洋迫不及待地说道。
我看看,捋一捋,不要念错了,否则出了什么叉子,缺了胳膊少了腿的,也是难办。
温晁絮絮叨叨。
你搞快点,一会儿我们复活没成,幽冥殿里的黑白首来,我们就完了。
薛洋催促道。
好好,我快点哈。
温晁清了清嗓子。
可道之道非常道,可名之非常名。
温晁郑重其事、拿腔作调地说道。
啥?
薛洋没听明白,温晁没有说话,向他使了个眼色,意思说别废话,快点跟着念。
哦。客套之套非常套,刻命之命非长命。
薛洋念道。
可道之道非常道!
温晁重复道。
哦,客道之道非长道。
薛洋改正道。
可名之名非常名!
温晁一字一顿地说。
刻名之名非长名。这句我没错。你说的和我说的一样。
薛洋辩解道。
还有吗?
薛洋等了一会儿问道。
生死咫尺,生可以死,死可以生,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无常生常死,无常死常生,是谓长生之法。
温晁一口气念完。
啥,你都说了啥?
薛洋一头雾水。
温晁便一句句教给他,让他记诵好了,再流畅地全部念出来。
薛洋学了前句忘了后句,学了这句忘了那句。好一会儿才记了个大概。
我知道。客道之道非长道,刻名之名非长名。绳丝支持,绳可以丝,丝可以绳,绳绳丝丝,丝丝绳绳,无长绳长丝,无长丝长绳,侍卫长绳执法。
薛洋一边念,一边摇头晃脑。温晁一边听,一边点头。结束的时候,两人都为对方竖起了大拇指。
于是,在两人不同理解之下,近似相同的法咒发挥了大致相同的效力。
温晁与薛洋渐渐有了形体,有了气息,有了味觉和嗅觉……他们复活了。
这次复活并没有维持太久。他们冲动的杀死了魏婴,然后又在蓝湛冲动的惩罚下死去。
他们的肉身被熔岩吞噬,魂魄沉入渊底,昏睡了过去。
其实,他们临死那一刻是绝望的——那个所谓的永生之法,大概是骗人的。他们一早也敢相信,所以蓝湛追杀他们的时候,他们并不想缴械投降。他们怕自己没有永生的能力,如果轻易在死亡边缘试探,便再难生还。
他们死的时候,向着彼此冷笑了一下。薛洋说,看来客道真的非长道。温晁说,可名也非常名。他们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蓝湛一剑贯穿了他们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