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南边苹果树结的果子又大又甜，两人约好一起去摘。

刚走两步路，孟鹤堂被冷风吹得头皮发麻，扭身回去拿了顶帽子。

周九良酷酷地两手揣兜里在原地等着他，孟鹤堂扣好帽子，颠儿颠儿地跑过去，熟络地一把挽住他的手，“走吧走吧。”

“手伸出来。”

“啊，怎么了？”孟鹤堂疑惑地看着他，乖乖摊出掌心。

周九良的手从兜里拿出来，然后把一件东西放上去，漫不经心道：“你不是怕冷嘛，我在路上刚好看见有卖这个的，就顺手给你买了一个。”

孟鹤堂定睛一看，是一个小兔子造型的暖手宝，散发的热量让微凉的手心逐渐温暖起来。

孟鹤堂笑着两手把暖手宝捂紧，娇嗔道：“你该把我宠坏了。”

周九良勾唇，突然扭头在孟鹤堂脸上落下个浅尝辄止的吻。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分开了，但孟鹤堂还是被响亮的“啵”一声吓到了，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惊慌地环顾四周，见没有人才放下心来。

这才找周九良秋后算账，轻捶他一下，“讨厌，不害臊！”

“反正我拿你当媳妇儿养的，没关系啦。”周九良把孟鹤堂的手带暖手宝整个儿揣进自己肚子前的大口袋里，嬉皮笑脸着说。

“喂喂！我怎么就成你养的了?”孟鹤堂的手在兜里报复性地捏了捏周九良的手。

“这谁不知道啊，我养了只小哭包兔子。”周九良把作乱的小手拢进自己的手里，笑得眼睛眯成一条小缝，又补一句，“爱吃醋小心眼容易炸毛咬人还疼，没说错吧？”

孟鹤堂面目狰狞，呲着的两颗小白牙都快怼到周九良脸上了，“哼，怕了吧，再欺负我就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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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精，我新摘的苹果，可好吃了，分你点儿。”孟鹤堂笑盈盈地把一兜苹果放在桌上。

张云雷探究的眼神落在孟鹤堂身上，他身上穿的毛衣实在是有些打眼，“买新衣服了？”

见张云雷终于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的毛衣，孟鹤堂不免有点飘飘然，得意地原地转了个圈，笑得傻里傻气的，“好看吧？我家猫猫送我的。”

张云雷抿唇笑着，眼睛弯成两道月牙，托腮抛出一句：“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诶，你说。”孟鹤堂乖乖坐下来。

“我看你这件衣服像是女款的呢。”张云雷继续说，脸上的表情毫无变化。

孟鹤堂的反应倒是很大，脸一下子就垮了，可怜巴巴地揪着衣服下摆的球球，“不……不会吧……”

“这件衣服我见过男款的，要宽很多的。”

“啊……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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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九良！”孟鹤堂一进家门就嚷开了。

捏着小勺子撒盐的胖橘虎躯一震，手一抖把一大勺盐都扔锅里了，“啊”的一声惨叫，拿了个小碟子手忙脚乱地把最上面已经开始融了的盐铲进去。

“周九良！”孟鹤堂喊得更大声了。

“好了好了。”周九良赶忙答应一声，把锅里快糊了的菜翻了个面，这才分出精力搭理他，“我的小姑奶奶诶，你又怎么了？”表情难免有些不耐烦。

孟鹤堂愣了一瞬，目瞪口呆，“周九良你脾气见长啊？敢凶我了都？”骂着还气不过，跑到周九良身边，伸出肉肉的手指头去戳他的脑袋，“啊？小臭猫长本事了嘛？怎么的，骗上手就不珍惜了呗？”

泼妇小兔子的嘴跟加特林似的突突突个没完，周九良想反驳又插不进去话，只能狼狈地抱头躲闪着，好不容易见孟鹤堂有停下来的趋势，把手里铲子撇回锅里，逮住他不安分的手，“行行行，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不过死也该让我死得明白啊，我是错哪儿了，你一回来跟着了似的。”

骂骂咧咧了半天，孟鹤堂气得呼吸都急促了，喘了好一会儿才把气捋顺了，揪着自己身上的红毛衣质问道：“行，让你死得明白是吧。这件衣服哪儿买的，咱俩好好说道说道。”

“就......那个什么......”周九良嗫嚅着，终于抵抗不了孟鹤堂如炬的眼神，缓缓低下头。

“你给我好好说话！”孟鹤堂没忍住上手扒拉了他一下。

“好嘛好嘛，女装店，就女装店买的，怎么了嘛！”周九良一副破罐破摔的样子。

“你还敢说呢，要不是小妖精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在女装店给我买衣服。”

“辫儿哥怎么那么多事......”周九良低着头嘟囔。

“周九良，你对我有意见就直说。”孟鹤堂没听见他说话，但下意识就觉得周九良在骂自己，忍不住推搡他一下。

“辫儿哥没告诉你之前，你一点都没看出来是女款，是吧？”周九良委屈巴巴地揉揉被推疼的地方，不满地朝他撅嘴，又不敢还手。

“那又怎么了？”

“衣服你喜欢不就行了，你管它是男款还是女款呢。再说，你自己不也穿裙子呢嘛。”

好像挺有道理？孟鹤堂皱着浅浅的眉毛略微思索了一番，很快就被说服了，口气有点别扭地给了个台阶：“那行吧，看在衣服挺合身的份儿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不过你以后少给我买女款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