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文嘴角微抽,与那些道士斗法的谢怜脚一歪,差点被刺个正着。
花城都快被气笑了,“姐姐!”
那白衣公子笑了声,道:“那你要收了我吗?”
谢舞辰把怀里的花城抱紧了些,道:“那还是算了吧,你虽然也还不错,但我最爱的还是我怀里这个小宝贝。”
花城面色有了一丝红润,眼神扫过那白衣公子,似是得意似是不屑。
白衣公子意味不明的笑了声,又道:“那挺好的”
谢舞辰眼一眯,右手的信约横在身前,挡下了那突如其来的一击。
“你很喜欢偷袭吗?”谢舞辰暗暗心惊,想把花城放下,然而那人紧追不放。
“不,我更喜欢正面对决。”那白衣公子气定神闲。
......
“唔!”
“姐姐!”花城看着谢舞辰肩上狰狞的剑伤,惊道。
谢舞辰冲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又看向那白衣公子,“这难道就是你说的正面对决?”
两人过了数百招,僵持不下,这人却是趁她不备,派出隐藏已久的分身攻击她怀里的花城,可真是好样儿的!
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站在一起,完全分不出哪位是本尊,哪位是分身。
花城明亮的眼眸此时布满了阴暗,冷冷看着那两位,“你找死?”
其中一位道,“对啊,我找死呢,不过有你姐姐给我陪葬,也挺不错的。”
谢舞辰紧紧抱着怀里的花城,怕他暴起杀了那人,道:
“死了多可惜,要不我把我哥介绍给你?性格温柔体贴,姿色堪当绝世,而且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收得了破烂打得过流氓。”
灵文嘴角已经不抽搐了,视线却是看向了其他地方,仿佛不忍直视一般。
谢怜脚一蹬,正想让谢舞辰专心点,别胡说八道了,天眼开那群人却是又攻了上来,拦下了他的话。
“算了吧,我只想让你死而已”
白衣公子说得轻巧。然花城眼中的暴戾之气却是越发浓重。
谢舞辰耸了耸肩,道:“那好吧”
手上攻势狠厉异常,信约剑身微颤,好似在兴奋一般。
“姐姐,你放我下来!”花城对谢舞辰道。
“现在不行,他的功法诡异。你看,不仅我的彼岸花用不了,连你的银蝶都召不出来了。”
“而且,直觉告诉我,他今天——”
“就是来踩个点的。”
谢怜和灵文:“???”
招招阴狠直击要害,你说这是踩点?
花城幽深的目光看着谢舞辰肩上的殷红沉沉,“可他伤了你!”
这个世上,谁也不能伤你,哪怕是我自己。
谢舞辰不在意,反而安抚他道:“打架受伤在所难免,是我技不如人。况且他只是想拖住我。”
招招刀光剑影,阴狠杀气弥漫四周。完全看不出两人有任何收敛。
“踩点?”白衣公子轻笑一声,“你还是这么敏锐,真的——”
“让人很烦啊!”
眉宇间皱出了一个川字。
谢舞辰完全不明白他怎么发疯了,一招一式都狠辣了许多。
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即便自己受伤也要击杀谢舞辰的架势。
眼见谢舞辰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早已按奈不住的厄命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替谢舞辰挡下了一击。
“厄命真棒!不过,怎么短了许多?”
厄命动作一顿,那兴奋喜悦的大眼睛顿时变得灰蒙蒙的。
“很有意思的一把刀。”那白衣公子夸赞道,似是恢复了正常。
厄命顿时刀风凌厉,狠狠劈向他,到了他面前却不得寸进。
“让我观摩观摩”
说是观摩,手却伸向了厄命睁的极大的眼睛。谢舞辰着急,但分身又一直纠缠不休。
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用力抓住自己的伤口,血液顺流而下,嘴角微动,低喃着古朴神秘的咒语。
随着她生涩的咒语,众人仿佛看见了远在天穹的神界,灵气浓重如云雾,庄严肃穆而又大气恢宏。
恍惚一阵又好似错觉一般。
看见谢舞辰身前活灵活现的彼岸花符文。
白衣公子沉默了会,最后只道了一句,
“终于要结束了。”
............
“啊啊啊!”
一声怒吼惊醒无数飞鸟。
“真是憋屈啊!”
想她从小到大,可从来没有被人逼到过这步田地!!
谢舞辰一脚踢上小路旁边的一块石头,却忘了此时自己法力尽失,身体也已经退化到八九岁的年龄,看上去竟比身旁的花城还小了些。
之前她用了禁术,虽是重创了那白衣人,但自己却也是心脉俱损。
而且据他们在路上得来的分析,那人本就是冲着那禁术来的。
这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看着抱着脚嗷嗷叫的谢舞辰,谢怜好笑又无奈。暗叹阿辰不仅身体变小了,心智仿佛也变小了。
花城在她身前半蹲下,“辰辰?”
“叫姐姐!”
嘴上凶,身体却极其诚实,手脚奇快地爬到他背上。
谢怜摇摇头,忽然看到不远处的一家客栈。
“咦,那儿是不是有家客栈?”
花城微微眯眼,道:“是”
当真,前方不远处,蓝幽幽的夜幕中,有一座客栈正透出暖暖的黄光,似乎在指引着路人前去。
谢怜看了眼粉唇微张,眼眸半阖的谢舞辰道:
“咱们进去歇歇脚吧。”
“好。”
这间客栈上下二层,比远看着要阔气宽敞多了。
几人被伙计迎了进去。
谢怜暗暗扫过这客栈大堂,心道自己运气一如既往。
屁股下的凳子还没坐热呢,天眼开那群人又追了上来。
叮嘱伙计不要泄露他们的行踪后,谢怜提着裙摆上了二楼,身后跟着谢舞辰和牵着她的花城。
刚上去不久,便听有人“砰砰砰”地敲门,嚷道:“开门开门!”
伙计们面带笑容地开了门。一拥而入的,赫然是天眼开那群穷追不舍的和尚道士!
这时谢怜他们已经进了二楼的房间,反手关上了门。
听到下边有人一进客栈来便喊道:“茅房茅房茅房!”奔了过去,有人则道:“老板!有没有水!”
见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伙计们喜滋滋地道:“有的有的,您稍等,来嘞!”
天眼开道:“唉,灌死我了!岂有此理,那什么‘玉洁冰清丸’,真是人间剧毒。我才喝了二十杯,什么时候才能喝满九九八十一杯?”
“……”
一名僧人还道:“阿弥陀佛,贫僧已经喝了二十五杯,不得不说,解药还是很有用的,贫僧现在的确感觉好很多了。”
谢怜哭笑不得,没想到这些道人这么实诚,让他们喝九九八十一杯,他们就真的打算喝九九八十一杯。
而另一边,谢舞辰和花城,两颗头凑在一起,身前还有着不明显的光束。
看着花城随手戳出来的洞。眼睑翩翩,比着手指照着他的动作一戳。
“咚~”
“......”
“......”
“三郎,好疼~”
谢舞辰眼泪汪汪,水润异常,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两个通红通红的指头。
花城把手握在掌心,轻轻揉了揉,一言一行,只哄得谢舞辰眉开眼笑。
“三郎真好!”
谢怜:......
这已经不是心智退化可以解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