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翌日✔

温客行因昨晚的事彻夜难眠，所以一大早就端着自己亲手做的美食想着来给你赔个不是，可敲了半天房门，屋里也没个动静。

温客行“阿菁，起床了。”

见你久久未答，温客行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环顾四周，屋里半个人影都没有，连床上的被子都是整整齐齐的。屋里一片冷清，没点人气，好似昨晚这间屋子的主人压根就没回来过。

温客行“这丫头，脾气倒是不小。”

说完，温客行将自己准备好的美食放到桌上，转身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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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子舒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天刚微微一亮，就霸道的将你带离客栈。这也就罢了，可前面的人为什么老是将你甩在身后，自顾自的走着，还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对你说过。

忽地，你眼神阴冷的看向莫名朝你飘来的两个小鬼。

这两个小鬼头，无事一般不会出现在阳间，除非是有新的猎物了。

琵琶鬼与画皮鬼幽幽飘到你的面前，继而毕恭毕敬予你一礼。

看向周子舒远去的身影，你冷冷问道。

莫菁菁“何人？”

“安吉四贤。”

二鬼空灵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在你耳边环绕、回响着。思及，你眉间冷皱，继续问道。

莫菁菁“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才，估计这会儿，死绝了。”

闻言，你瞳孔一震，身体像个提线木偶一般往后一退。不由分说的撇下远在前边而行的周子舒，转身就往安吉四贤的居所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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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要你三更死，绝不留你至五更。终究还是晚了——看着地上并排躺着的四具尸体，你眼神骤变，冷漠道。

莫菁菁“恭喜你，如愿以偿。”

温客行握剑挖坟的手一顿，抬头看你，只见他脸上没有了以往的神采，此时的他，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张慌失措，手中的剑也不知何时被他弄断了一截。

温客行“江湖风波恶，人间行路难，你们安心的去吧，安吉四贤。”

温客行“你们泉下有知，下回做人别太实在了，交朋友也得擦亮眼睛。”

温客行“虽说这死亦何苦吧，可，你们这死得委实有点冤。”

温客行双眼无神的跪坐在冰冷刺骨的泥土中自顾自的说着，即便他的衣袍已经大部分沾上了脏兮兮的泥土，他也丝毫不在意，继续动手深挖那未完成的坟。

你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景象。这里本该是宁静美好的，而如今却是物是人非，人走茶凉，凄落不堪。

说什么知音难觅——在你看来也只不过是一场梦罢了。梦醒了，也该散了。

莫菁菁“安吉四贤本不该如此，如今一并殒命。”

你喃喃自语，像是在说予自己听。脚步的屈使让你走到温客行的身旁，蹲下平视着今时不同往日的他，你一把握住他的手，制止了他挖坟的动作——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你低沉问道。

莫菁菁“温客行，你开心吗，觉得心里畅快吗，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

温客行冷冷笑着，简直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大的笑话——忽然，他一把将你的手甩开，手中的残剑也随之掉落，眼中的愤怒与嫉妒两两相交，最后交织成狂。

温客行“是，他们不该，但是阿菁，我不是傻子！”

温客行“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在义庄你为了周絮可以狠心利用我，为了他，你可以毫不犹豫的跳入湖中，为了他，你次次将我拒之于千里。”

温客行“莫菁菁，我想问你，你有没有心？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温客行“你敢说他周首领平生所杀的便都是坏人！”

温客行发了疯似的盯着你的眼睛，此时的他嫉妒成狂，他自己也不想这样的，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他要的不多，只是一个你而已，他有错吗？

你愣怔的看着他，瞬间红了眼眶。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竟让你有些看不清温客行的脸——半晌，你才找回自己的意识，凄然的垂下眼眸。

莫菁菁“好，好得很。”

你声音极淡，没有一丝的起伏。站起，你轻轻后退一步，便背过身向前走去，这条路似乎很长很长，每走一步就好像有把利刃在你的身体里一点一点的剜着你的心，刺骨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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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失魂落魄的来到安吉四贤生前吟诗，舞剑的地方，不料却看到了半路上被你抛下的周子舒。此时，他就站在你的对面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你。

周子舒“跑哪儿去了？”

周子舒就这么淡淡的开口，就这么一句简单的话。终于，你忍了一路的泪水在此刻彻底决堤，泪珠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顺着脸颊掉了下来，带着一股哭腔你轻声唤道。

莫菁菁“阿絮。”

周子舒瞬间慌神，他知道的，他明知你去了何处，见了何人，但再次见到你时他还是忍不住想要亲口问你。可女孩落下的泪珠不知怎的就刺痛了他的心——他承认，他心软了。

周子舒迈开步伐向你走来，抬起手，他轻轻将你脸上的泪光抹掉。深深的看着你，用着他平生为数少见的温声对你说道。

周子舒“怎么了，谁家的姑娘这么爱哭，都快成小花猫了。”

莫菁菁【哽咽】“你不问我，为什么丢下你自己跑了吗？”

周子舒“你不想说，我便不问了。”

谁能想到，昔日杀人如麻，草菅人命，心狠手辣的天窗首领周子舒如今也能变得这般柔情，说出的话皆因眼前的女子变得柔和了许多。

不知受了什么蛊惑，你上前一步将周子舒扑了个满怀，周子舒双眼一怔，无处安放的双手有些慌乱。这是你第二次扑入他的怀里——上次是为了救他，那这次又是为了谁？

殊不知，这一切都被不远处角落里的韩英全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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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这夜，周子舒守在你的床前久久未舍得离去，看着床上睡得安稳的女子，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这么认真的看着你。

周子舒这丫头竟生得这般好看。

随即一愣，周子舒明显被自己不得体的言语所惊到了——他这算什么？他怎么能趁着你熟睡时，萌生出这种流氓的想法来，这跟温客行有什么区别。

闭目凝神，周子舒平复着自己像小鹿乱撞般的心。片刻，他睁开双眸，眸子里闪过的慌乱让他想要逃离此处——他真是疯了。周子舒细心的为你拢好被子，便摇头一笑向着外头走去，临走前还小心翼翼的将门关上，生怕吵醒了睡梦中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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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

当天夜里，温客行到青楼买醉，身边还伴有一大群女人陪酒作乐 。他拿出之前仿制的琉璃甲伸手抓了一大把又忽地松开，琉璃甲便顺着他的手缓缓的落回到盒子里。

温客行“好看吗？”

女人们看着一大堆琉璃甲眼睛都直了，直呼道。

“好看。”

一大盒的琉璃，女人们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过奇怪的是，这琉璃并不完整——这时，坐在温客行身旁的绿衣女子疑惑问道。

“可是公子，这琉璃怎么是碎的呀？岂不可惜啊？”

温客行“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碎。”

温客行一阵感伤，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微微垂眸。而后，温客行又拿出一袋金珠撒落桌上——女人们看着一桌子金灿灿的珠子眼睛都亮了，纷纷伸手就要抢。

见此，温客行伸手拍打了一下女人的手，将这些个女人那蠢蠢欲动的爪子给拍得缩了回去。拿起桌上的酒壶，温客行说道。

温客行“今晚谁能陪我满饮此壶，一壶换一颗金珠。”

“我来，我来，我来。”

女人们争先恐后的抢着酒壶，眼中的贪婪展现得淋漓尽致。为了得到金珠她们不惜将一壶又一壶的酒水灌往自己的肚子里。

温客行看着她们一个个为了一己之私去争夺酒壶，心里就无比的畅快。很快，女人们相继倒下，只剩下一位勉强支撑着醉意的女人，女人软软的靠在温客行的肩膀，醉道。

“公子，我实在是喝不下了，我的头好晕啊。”

温客行落寞的看着手中的琉璃甲，此时的他应该是开心的，可他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一想到白日里发生的种种事情，他的心就刺骨的疼。

温客行“你可曾试过，有一样东西，你本来很想要的，却不见了。”

温客行“你满心以为再也找不见了，多年之后，却又再次出现。”

“那不是件好事吗，失而复得。”

女人醉意浓浓，双眼也变得越来越迷离，柔柔说完这句话后便沉沉睡去。

温客行“可时过境迁，你已经再要不起那样东西了。”

温客行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细细摩挲着手中的琉璃甲，好似在回忆着什么。往事历历在目，他也曾对着一位女子这般过，只因女子糯糯的说了一句“我睡不着”就足以让他欢喜了好几天——而今思念得紧，也不知道今晚她的梦里有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