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柱合会议

林函“你们好，我是林函，或者你们可以叫我神宫函。”林函一脸平静地做了自我介绍，哪怕那些人正用着凶神恶煞的眼神盯着他也是一样。

神宫正是他的家族举家迁移的后的姓氏，家族内部的名字叫林函，对外则是神宫函，只不过他这个名字，基本没怎么用过几次，因为他一年到头也没有几次外出。

林函的自我介绍没有起到半点作用，场上依旧陷入了死水般的沉默，不解与质疑的目光，聚集在产屋敷耀哉的身上，他们在等待他们的主公作出解释。

产屋敷耀哉并没有因为质疑而生气，因为他了解他们的质疑的原因，也相信自己能够说服他们，于是乎他将一切缓缓道来。

产屋敷耀哉“一个月前，隐部队的情报人员在东京府浅水的小巷子里发现了鬼的痕迹，在那里发现了一位受到了惊吓浑身染血的幸存者。

根据问话，一个西装男子将一名少年变成了怪物，应该就是鬼。所以他们的推断，那个西装男子就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鬼舞辻无惨本人。而那位少年很有可能是新的十二鬼月。

但是之后的搜查，无论是那个西装男子还是那位少年都早已不见踪影。”

产屋敷耀哉“但是在不久之后，想必你们也听说过了，深山老林之中忽然出现了一个猎鬼人，总是在鬼杀队之前就杀死了目标的鬼。他的手段单一，似乎只知道鬼害怕阳光的弱点。

一个月以来的找寻，终于有了结果，在昨天确认了那个猎鬼人就是当初消失的，已经变成鬼的少年。虽然是鬼，但似乎存在明显的理智，已经救了不少的人。所以我请花柱去确认他是否能够交流，是否值得信赖。”

将事情的始末讲诉清楚，产屋敷耀哉看向蝴蝶香奈惠。

产屋敷耀哉“她的报告是，神宫函可以交流也值得信赖，所以她把他带了回来。”

蝴蝶香奈惠肯定地点了点头。

不死川实弥“开什么玩笑，一个鬼而已，还说什么可以信赖。鬼的话杀掉就好了，不需要任何的交流！”银色刺猬头男人咆哮道，带着疤痕的脸上无比狰狞。

他的话像是点燃了引线，剩下的柱也纷纷表态。

炼狱杏寿郎“无法相信一个鬼。”

甘露寺蜜璃“没办法相信呢。”

悲鸣屿行冥“实在太可怜了，竟然变成鬼，就让我超度了他吧。”

“审判他。”

“同意，审判。”

一共八个柱，除了带他来的花柱，还有那人群里默不作声、似乎什么都漠不关心的少年之外，无一不是质疑他、审批他、甚至想要杀死他的声音。

林函却只是冷眼旁观，仿佛这些都与他无关。

不死川实弥“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这该死的鬼。”

大多数人的支持好像让那银白色刺猬头有了更多的勇气，大声地质问林函。

林函却依旧沉默以对，这似乎触动了刺猬头的某根神经。他冲进房间，抓住林函的衣领，朝着他大吼。

不死川实弥“说啊，混蛋。你这卑鄙无耻的家伙。说你之前所做的都是为了混入鬼杀队的伪装，说是鬼舞辻无惨派你来的啊。”

蝴蝶香奈惠“不要这样。”

蝴蝶香奈惠试图拉住刺猬头，却被他一把甩开。

不死川实弥“你也是一样，整天喊着要和鬼好好相处，真是恶心死了。也难怪会和鬼混到一起，我看你也是……”

产屋敷耀哉“风柱不死川实弥，有些话绝对不能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刺猬头还没有来得及说下去，就被产屋敷耀哉打断，话语中透露出怒气。

主公在他心中似乎还是有些地位的，虽然他脸上仍然写着不满，但是还是住嘴了。

林函“呵，真是愚蠢。”

林函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丝轻蔑，对着刺猬头冷笑道。

不死川实弥“哈？你说什么？”

原本怒气渐消的刺猬头，火药桶再次被引爆。

林函“不死川实弥，原来你是有名字的，不说的话我还真以为你是一只只会乱吠的野犬呢。”

不死川实弥“你说什么！”

不死川实弥抓着林函的左手愈发用力，右手已经将刀拔了出来。

林函“看来是我说对了，所以恼羞成怒要杀了我吗？”

林函冰冷的眼神注视着不死川实弥，脸上的嘲弄之色更甚。

两人对视许久，最终不死川实弥还是没有在主公面前随意挥刀的勇气。

林函“这场闹剧了已经够了，我毫不反抗的被带来。只是想要见识鬼杀队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组织。我觉得一个与鬼战斗了千年的组织会比鬼更加明白人性是何物。但是结果却是没有差别，鬼的傲慢在于将自己置于人之上，所以行事肆无忌惮，现在的你们与他们并无区别。”

扫开不死川实弥抓着自己的手，林函落到地上，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衣服，然后继续说道。

林函这世间绝不是非黑即白的，人有是非善恶，鬼应该也有。我知道你们都痛恨鬼，事实上连我自己也是一样。但我也不觉得你们有什么资格高高在上，即使我不能断言自己是一个善人，但我也从未伤害过任何一个无辜之人。

林函因为你们根本就不明白变成鬼的感受！

林函无边无际的饥饿感，那近乎疯狂的本能，无时不刻不再侵蚀你、吞噬你，只要后退一步，就会坠入无底的深渊。

林函自变成鬼以来，从未合上双眼，无时不刻不在控制自己，害怕自己变成毫无底线的怪物。有时恨不得一死了之，但是又难以接受，只因为我想报仇雪恨。

林函而你们却只想着自己轻松，杀鬼是很容易，但你们觉得你们的主公大人，冒着泄露情报的风险，就为让我来到这里，是来看你们虐杀一只鬼的吗？

林函原因明明是如此的显而易见，虽然不确定我见到的那人究竟是不是，但你们应该没人见过鬼舞辻无惨吧？

林函的一番话，让原本喊打喊杀的柱们变得鸦雀无声。就连带头的不死川实弥也是如此。

沉默许久，再次开口，又是不死川实弥。

不死川实弥“对不起，我承认小看了你。你刚刚说的确实有些道理，但是要想让我承认一个鬼，光靠嘴上说的还不够，你必须经过我的考验。”

说完没有询问任何人的意见，不死川实弥拿出自己的刀，在胳膊上拉出一条血淋淋的口子，鲜红的血液不断渗出。

不死川实弥将伤口举到林函面前，林函立刻嗅到了一份香甜可口的气息，就像是什么绝世的美食放在自己面前一样。

林函明白告诉他这一点的正是鬼的本能，而他的内心正因为这本能而作呕。

他确确实实地抑制住了自己。早在那个无人监管的街道，他就已经跨越了那条界限，成功克制了自己鬼的本能。所以即使之前的战斗，让他的饥饿感更加强烈，现在他也没有半分的动摇。

林函“不用再卖弄你那酸臭的血肉了。”

一把拍开他那染血的手臂，林函捂着鼻子说道，仿佛闻到什么臭不可言的东西。

院子里的除林函外的所有人似乎也都松了口气。

不死川实弥“喂，你开什么玩笑。大爷我可是‘稀血’。几百人中的独一份，这对你们鬼来说可是绝世美珍。”用呼吸法止住了血之后，不死川实弥继续嚷嚷道。

林函“确实是挺稀有的，就智商方面而言。”

可能是怼上瘾了，哪怕知道这家伙的敌意已经渐渐消失，林函还是忍不住继续吐槽。

甘露寺蜜璃“噗嗤。”樱色长麻花辫的少女，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死川实弥“谁在笑，是谁？”不死川实弥转过头瞪大了眼睛。

产屋敷耀哉“好了，相信你们也都看到了，听到了。神宫函已经通过了考验，即使是身为‘稀血’的不死川，将涂满鲜血的手臂摆在他的面前，他都能抵制住诱惑。我觉得他是可以信任的存在，我想让神宫函加入鬼杀队。”

主公产屋敷耀哉缓缓说道，眼神扫过每一个人。

林函“加入鬼杀队？”

林函愣住了，产屋敷耀哉没有提到之前，他一点也没有考虑过这一点。

突然出现在这个时代，又忽然被变成了鬼，一切都是那么突然。他在毫无心里准备之下，被迫走进了人生的谷底，却无人开导，只能靠自己走出。

他明明已经做好了选择，从那繁华的城镇，迈步走向人迹罕至的小路上之时，他已经做好了永世孤独的准备。

但是即使身体变成了鬼，他的内在却是一个人。如无根之浮萍四处漂泊的他，又怎么会不渴望一个归宿。

林函“我可是一个鬼，真的能加入鬼杀队吗？”

没错他是一个鬼啊，即使搬出再多借口，讲再多大道理，都无法改变事实。

这样的他真的有资格加入鬼杀队？这个与鬼结下了宿世怨恨的组织？

产屋敷耀哉“能。”

产屋敷耀哉斩钉截铁地说道，坚定不移的眼神告诉林函，他确实是认真的。

产屋敷耀哉“我们共同的敌人只有鬼舞辻无惨，只有他无法饶恕。杀死他，彻底斩断悲伤的锁链，是鬼杀队的宿命，为此我们不惜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