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辞有些震惊。
丁程鑫是很坚强的。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丁程鑫哭。
鹿辞在原地,看着丁程鑫的眼泪,从口袋中拿出纸巾,然后替他擦拭。
鹿辞不知道说些什么,可丁程鑫分明,已经为鹿辞流干了眼泪。
那一滴滴的眼泪啊,原来从头到尾,都没有砸入过鹿辞的心尖。
鹿辞伸出手,温柔的安抚着丁程鑫,给他擦眼泪,而丁程鑫只是摇了摇头。
丁程鑫叹了一口气。
眼泪一直止不住。
他是个很坚强的人,却一次又一次的,连哭都止不住。
丁程鑫为鹿辞流干了眼泪,可是那眼泪,一滴都没有砸入过鹿辞的心中。
丁程鑫“鹿辞,我真的不想要变成一个,胡搅蛮缠的神经病。”
丁程鑫“我真的……不想要……变成神经病。”
丁程鑫喘着气,话都说不太完整。
鹿辞给丁程鑫擦拭眼泪的动作停住了,她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鹿辞的内心,也不是完全不痛苦的。
丁程鑫看着鹿辞,觉得好奇怪。
但也不奇怪。
鹿辞在意他,也在意别人,而那些人,都排在他的前面。
其实不奇怪。
过了一会儿,丁程鑫还在哭,鹿辞没再给丁程鑫擦拭眼泪。
鹿辞将纸巾递到了丁程鑫的手中,然后蹲下去,捡起了地上的一千零一夜。
鹿辞“丁程鑫,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活的轻松一点。”
鹿辞“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丁程鑫,可以活的轻松一点。”
鹿辞“不要哭,丁程鑫。”
鹿辞将纸巾递给了丁程鑫。
丁程鑫比鹿辞大一些,可鹿辞抱着那一本一千零一夜,踮起脚,摸了摸他的头,却像是姐姐一样的安抚着丁程鑫。
丁程鑫低着头,接受者鹿辞的抚摸,却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在鹿辞最绝望的那个夜晚,最鹿辞最想死的那个夜晚,分明,分明是他将鹿辞救回来的。
那个夜晚,在约下拉着鹿辞逃跑的,分明是他。
鹿辞明明说过,最感谢的人是他。
丁程鑫看着鹿辞,忽然就觉得很好笑,他也是真的觉得,人这一生,不得不信神,不得不信命。
丁程鑫为了鹿辞,被打的肋骨都断掉了,在后来看到鹿辞的时候,却只是轻声说着没事。
丁程鑫刚刚做完手术,腹部都烂掉了,却因为鹿辞,流了一夜的眼泪,可鹿辞却只是捧着严浩翔的许愿星笑。
那一夜,但凡鹿辞转头一下,都会看到流泪满面的丁程鑫,可鹿辞的注意力,全部只在哪许愿星上面。
丁程鑫“鹿辞,人不得不信命,对吗?”
丁程鑫往后退了一步,于是鹿辞的手碰不到丁程鑫。
鹿辞的手僵硬了。
丁程鑫继续哭着,他颤抖着问鹿辞,没有责怪,只是疑惑,只是不解。
丁程鑫“我这一生,就是不能得偿所愿,就是不能幸福美满。”
丁程鑫“人们都说先苦后甜,都说付出总会有回报,可我呢,鹿辞,可我呢。”
丁程鑫“我这一生,只能惶恐,只能痛苦,对吗,鹿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