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若若见字如面。
慢慢读来,竟再无他言,不是说要互通往来,他不写明地址叫自己如何是好?
会不会是还有一张?
彻底拆开那信件,果不其然,里面还有一张纸,很干净,只有一行地址,多余的话一字不提。
这小言公子应是个矜贵高冷的人。
她对着小言公子的了解,可以说是除了姓名,一无所知。
万家灯火通明,唯有一处,像是刻意而为,一点烛火不见。
言若海出发吧,此去一行,万般小心。
言冰云父亲放心。
言罢再无他话,他们父子之间似乎从不曾多言,有的只是交代,年幼时,父亲也是这般,严厉而不亲和。
或许是因为这样的家风,到让他也是个寡言少语的性格。
白月环云,该出发了。
言冰云父亲。
言冰云开口叫住正欲回府的言若海。
言冰云此去不知何日归,父亲保重。
言若海身形一颤,终是点点头。
言冰云若范家女无意,也不必……
不必什么?
言冰云愣住,范家女本就是让他牵绊的丝线,如果不交往,庆帝反倒是要担心。
话到嘴边一转。
言冰云也不必挂心,若是成了,儿子终会待她好的。
今夜已然是他啰嗦,不再耽搁,立即出发。
坐在轿子中的言冰云知晓,他的一举一动,庆帝都会知晓,为了让父亲安心,也为了让庆帝安心,言冰云扯下自己的贴身物件,给身旁一人。
言冰云给范家嫡女送去,明日再赶回来。
言冰云范若若
言冰云轻念着这个名字。
早上还并无相关的两个人,中午才从别人那听得她的名字,晚上便要捆在一起。
他又想起今日街上遇见的女子,或许等庆国安定天下后,他会娶个那样的当家主母,识大体,知进退。
无奈笑笑,他一质子如今还在肖想些什么?
说不定那范若若根本看他不上。
而这一切都被燕小乙看去。
燕小乙言冰云离京,言家与范家连亲,真是个……大消息。
跟着那送物件的下人,一路潜行到范府。
那人也并未私自闯入,将东西递给范府管家,便离开。
燕小乙面庞冷峻,睥睨着眼前的一切。
慢慢抽出背上的箭,眼里带着冷意,箭指那被管家拿着的物件。
他从不失手,这一箭出去,那东西必然粉碎,可是……
长公主的话言犹在耳,他今夜私自出宫可不是为了儿女情长。
缓缓看向范若若所在的院落,暖暖的橘黄色烛光,软化了燕小乙僵硬的神情,也暖和了他的心。
抿着唇,将那份暧昧不明的情愫藏于心底,今夜他过于放纵自己了。
而屋内的范若若,还支着小脑袋在想她的第一封信该写些什么好。
范若若嗯……
范若若见字如面,不知你何时到,贸然的寄信给你,希望不要造成困扰……
见字如面,这是言小公子的话,她原封不动再以此开头,就是怕言冰云不知道这是她的信。
和男孩子聊什么好呢?
她只给哥哥写过信,可是一般都是哥哥找话题的时间比较多,要不就是她一月三次的“求更新”,把哥哥整的烦了,专门寄几个厚的信件,给她解解馋瘾。
小言公子,陌生男子,她能说什么,又该怎么说?
思来想去,若若翻下塌,去翻找范闲从前寄给她的红楼,唠唠家常,要是实在不够,自己就那哥哥的信凑数。
女儿娇俏,扑闪扑闪的眼睛透着一丝狡黠。
又回到塌上,在小几上继续写那封待完成的信。
次日。
庆帝范闲可是今日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