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什么？情为何物

看着病榻之上昏迷不醒的师傅，由于东华帝君在给伏若灵重塑身体时，在碧海灵泉之内加了一些从孟婆那里得来的忘川之灵，便有意抹掉了她和白子画之间的一些前尘过往，所以对于白子画，伏若灵便只有剩下一些很模糊不清的记忆，她的脑海中也只有那一个在群仙宴上将自己从他酒杯中捞出来时的白色身影，而且还只是一个模糊不清影子，对于前世她也就只记得这么多了。

　　不过再怎么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明明知道在长留不能有除了师生情之外的感情，但在这份干净纯粹的感情里却掺杂了其他别样的滋味。对于白子画，伏若灵心中有敬，有爱，有拒，还有怕，她自己恐怕也没有搞清楚，自己对白子画是个什么态度，恨吗？不知道；怨吗？不清楚；她心里百感交集，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这个时候，儒尊笙箫默抱着一个小襁褓走了过来，一脸难过地对着伏若灵说：“对不起，这孩子因为在师兄体内憋得太久了，所以…”他没有把剩下的话全说出来，不过也用不着他把话说完，脸上的表情完全就出卖了他的心情，不过当伏若灵将孩子抱过来时，虽然伤心却感觉到了孩子的一丝元灵并不弱，便像当年母亲救自己一样将孩子的魄灵从肉身中剥离出来，注入带的一块封灵石中慢慢孕养，并将这块石头交给了那个青丘白狐，让他把孩子的魄灵带到九天瑶池，养在灵气十足的瑶池圣境之中，以瑶池的灵气，一定会助孩子重生的，到时候再将那丝元灵注入用莲花做的躯体之中，那孩子便可以得以重生，不过在这个时候，那九天瑶池早就被上古魔帝的魔气所控制，里边早就滴水不剩，寸草不生，而且九天瑶池的主人西王母也早已不知去向，不知可否带到碧海苍灵里的灵泉之中像自己一样用九色陶土重塑肉身？若灵的这个想法刚一出来便被一旁的和师傅长得一般无二的白狐给打断了：“我说丫头，恕我说句大实话，这孩子本就不应该是在这个时候来到这个世间，即使来了，战争洪水，还有群魔乱舞，哪一样是这个家伙能够担当的，不如让我将这家伙的魄灵带回碧海苍灵之中，以灵泉滋养，等到此间事了，你们再去碧海苍灵去领孩子吧，不过我觉得你和他之间，似乎是有什么事情没有说开，没有什么是夫妻之间不能说开的，更何况你们是三生石上命定的夫妻，没有什么是夫妻之间不能说的，加上现在世逢乱世，说不定下一秒一对恩爱的夫妻就要面临生离死别的痛苦，能在一起就要珍惜在一起的每一秒，否则你们将会抱憾终身的，就像当年的后羿和嫦娥一样，直到后来天各一方时，才念及对方的好，这个时候，是不是已经太晚了点，世间上什么药都有，却惟独没有后悔的药，一旦错过了，后悔都来不及了，虽然我想拥有你，但我也知道，你却不属于我，等你师傅醒了，好好的跟他谈谈吧，我相信你可以的。”说完便将若灵手里的封灵石拿了过来：“我还是选择在他苏醒之前就离开吧，我们一般无二的容颜，我和你再在一起，这位上仙会吃醋的，而且他的醋意还不小呢，你呢？先留在这里把该传达给仙界里的各门各派里的事情给传达了，然后把该了的事情了结之后，再回神界继承你母亲的女娲之位，重振神界？还是…”伏若灵苦笑一声：“此间的事情没那么容易了结的，如果要我回神界继承了女娲之位，就必须如同他当年继承掌门之位一样断情绝爱，可是那三生石上扯不断的姻缘，那他呢？他该怎么办？本来说是有个孩子可以替我陪在他身边的，可是现在孩子没了，他一定心如死灰，根本就没有再活下去的力气和理由了，难道非要只有我才能去继承女娲之位吗？别的人就不行吗？他当年为了我不是也将长留给放弃了，现在我的脑子里好乱，让我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怎么去处理这些事。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去跟义父复命，在你回碧海苍灵之前，我会给你答复的，如果我留下了，我就会换上长留的弟子服，如果要跟你走，我就不换衣服了，这样可以吗？你刚才不是告诉我说要听从自己的心吗？你给能我几天时间好好想想，好吗？”

　　听见伏若灵这么一说，青丘白狐也知道了伏若灵心中的难处，知道假如再逼她，就会让她陷入两难的境地左右为难了，是啊！一边是多年不见囚禁在不周山里的父母兄弟让她担心不已，另一边是深陷昏迷状态中的师傅，想到他曾经为自己而受过的伤，而且还是在她历劫之时将她从小抚养长大的师傅让她心疼不已，虽然有忘川之灵的作用，两边都是她难已割舍下的，让她放下其中的任何一方，也的确是够让她为难了，自己也不能再逼迫她做出任何有违她良心的事情了，唉！就让她自己去做想要选择吧！

　　想到这里，青丘狐只能带些许的遗憾，落寞地离开了白子画所居住的绝情殿，回到长留客栈之中收拾起自家的细软来，因为出来玩得太久了，也是到了该回去跟帝君复命时候了，不过他的心情却是七上八下，他似乎很在意伏若灵的选择与想法，想知道这丫头的想法是怎样的，他有些诧异，难道自己爱上了这个命运多舛的丫头了，原来这就是爱上一个人的感觉，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她在哪里？在干什么？为她的难过而纠结，为她的伤心而伤心。为她的选择而七上八下的，难道自己真的爱上她了吗？恋爱的滋味竟然是这样甜蜜中带有几分说不清的苦涩，他和她之间还夹着一个还生了孩子陷入昏迷中的白子画，更何况那个白子画更是她前一世历劫之时，抚养她教她读书识字，倾尽全力的师傅，自己还能有多少的胜算，甚至不用算，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青丘白狐正在长留客栈之中胡思乱想的时候，在绝情殿中守着昏迷不醒的师傅的伏若灵也陷入了走与不走的天人交战之中，她看着沉睡之中的师傅，又看了看守在自己身旁一副泪眼婆娑的小幽若，当幽若知道伏若灵的真实身份后，她怕师傅又一次把自己一个人扔在这个空荡荡的绝情殿中，于是伏若灵在长留办事的这些天里，她便天天粘在了伏若灵的身边，几乎是寸步不离，就连晚上睡觉时都是和她在一起，一起照顾着依旧是陷入沉睡之中的白子画，师傅一直在沉睡，而小的这个几乎是天天粘在了自己身上，把这一老一小扔在这空荡荡的绝情殿中，她既不放心，也干不来这种事情，而长留这一大堆的事情都压在了儒尊的肩上，她又于心不忍，所以在白子画苏醒之前，伏若灵便打主意留在长留了，她一边重新开始教幽若一些之前师傅交给自己的东西，一边和儒尊一起治理一个如同一盘散沙的长留，另一边又在为师傅白子画疗伤治病。

　　不得不说，东华帝君碧海苍灵里的书在这里是起了大作用，长留在伏若灵的治理下，也慢慢的从破坏颓废的阴影之下走了出来，而风瘫在病榻之上的世尊，也因为伏若灵从东华帝君那里顺来的药材，身体也在慢慢的恢复之中，竟然也在双拐的帮助下，终于可以走出房间，坐在贪婪殿外的竹亭之中晒晒久违了的太阳，看着逐渐步入正轨的长留，他终于还是得承认自己老了，已经没有太多的精力去折腾了，等到身体能够行动便将长留世尊之位让出来，自己便收拾行囊出去游历尘世，再次去历练历练，自打失去妻儿之后，他又有多久把自己给困在了同样是空荡荡的贪婪殿中，自己已经失去的东西太多了，与竹染他娘之间夫妻情，父子之间的亲情，与子画和笙箫默之间的兄弟情，本来大家都好好的，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是不是因为自己太过于在乎手中的权利地位？修仙之人不是视权利金钱为粪土吗？自己怎么变了，变得有些都不认识自己了？是不是因为自己自打坐上世尊之位后，便很少出去游历，很少去体验人间的疾苦才会让自己的一颗初心慢慢的蜕变了，变得让自己现在都不认识自己了，看来从鬼门关前走这么一遭，让自己也想明白了很多的事情，认识到了自己有时候做的事情也的确是有点过分了，在不知不觉中伤害了自己在意的很多人，竹染、竹染的娘亲、自己的师弟们、可能伤害得最重的便是自己最为在意的师弟子画和他的徒弟花千骨了，好在现在转世之后的千骨看样子是已经原谅自己了，就是不知道自己的两个师弟能不能原谅自己了？唉！好后悔，当初为了长留粗暴的对待了他们的生死劫，却落得个师弟们的冷漠和误解，子画直到现在大概都还没有任何理由原谅自己，而笙箫默呢？恐怕是整个妖神事件中唯一的一个看得最清楚的了，也许还真应了那句当局者迷，恐怕只有在一旁冷眼旁观的人才是看得最为清楚的吧。摩严一边后悔当初的决定，一边想着怎么才能够去绝情殿中，虽说不乞求师弟的谅解，但是能够让他和师弟说上几句话，因为花千骨的事情，自己和他的兄弟情谊也闹崩，他的绝情殿自打千骨在他怀里散成碎片时便一直拒绝自己的进入，恐怕在那个时候绝情殿的四周便有了拒绝自己进入的结界了吧，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呀！看着近在咫尺而不得进入的绝情殿，摩严只能感慨自己师兄弟几个已经回不到那个几个无话不说的时候了，他突然转过头来，看着自己身边的新弟子，恍惚间想起了当初的竹染和十一两个弟子，一个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另一个则是老实木讷，对那个丫头身边的那条虫子却是一见钟情并且还一往情深，而且还为了那条虫子差点和自己闹翻了，而且最后也为那条虫子殉情在了花千骨的手里，而自己教出的徒子徒孙却是…唉！还真是一言难尽呀。

　　看着远处日薄西山的夕阳，摩严突然间却有了一种无法言语的孤独感，而看着两个师弟那里，子画那里有两个徒子徒孙陪着，之前更有花千骨能每日忙上忙下关心于他，而笙箫默那里更有火夕和舞青萝上蹿下跳，也有说不出的热闹，现在长留三尊大殿中，恐怕惟独自己这里太过于冷清了阴气太重，一点都不像有人所居住的地方，就连从师弟那里移植过来的花草树木也都养不活。想到这里，他看着慢慢暗下来的天空，从来不会动情流泪的摩严却突然感到了自己脸上凉凉的，原来他流泪了，自打踏入了长留之后，他还以为自己沒有了感情，不会为谁而流泪了，没想到，他的这第一滴泪水，却是为了自己而落的，看来自己还真的是老了，既没有遵守师傅的遗命帮助师弟好好渡劫，没有将师父留下的基业发扬光大，又没有好好的善待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直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孤零零的一个人守在这间同样是冷冰冰的贪婪殿中，哪里都去不了，最后还得靠转世重生的伏若灵救了自己的老命，不然自己以后的日子，恐怕都得在卧榻之上生不如死的度过了。就不知道两个师弟现在怎样，笙箫默现在一定是被长留的各种事情给缠住了，至于子画还不知道他现在醒了没有？他是真的想知道师弟们好不好？可惜自己这两条不听自己话的腿脚，自己可能没有任何去找师弟们的理由了，如果没有任何理由，自己可能，就会在此终老一生，不会再其他的人有任何的交集了，想想现在自己何其的可悲。

　　想到这里，摩严不由得有些羡慕起了自己的两个师弟来，原本两个师弟，一个放浪不羁，一个玩世不恭，原本是恨铁不成钢，现在却是自己最羡慕的了，想想也是自己一手造成对他们的伤害，也不会在一时半会能够让他们原谅的吧？这个所谓的爱，倒底是什么？看来自己这辈子是永远也没办法弄懂的东西了，摩严只得拖着自己疲惫不堪的身体，在新弟子旳掺扶下慢慢的回到自己冷得像冰窟的贪婪殿中。

　　而此刻的绝情殿中，幽若也正在跟着伏若灵学习着绝情殿中，当年师傅传给自己的剑术和一切法术医术和伏若灵所知道的一切，但是她从碧海苍灵中学到的上古术法，她在传给幽若时便有所选择了，也不是把所有的东西都倾囊相授了，必竟那些上古秘术也不是她都能传给她的弟子的，再说了即使是传给了幽若，以幽若的修为她也没办法去消化运用，还有长留的将来还得系在这个小丫头的身上，所以把师傅当年教给自己的东西，也全部都交给了幽若，当然也包括了师傅当年丢给自己让自己去领悟的那本七绝谱，她自然是把幽若作为长留下一届掌门的接班人来培养了。

　　当然幽若却不知道伏若灵心里的小九九，只当是师傅回来了，她又可以在师傅那里承欢膝下了，在师傅消失和尊上坠海昏迷的这些年里，她一直都不曾让自己长大，她以为这样就能等着尊上醒来，去将不知人在何方的师傅找回来，只是后来尊上苏醒后，却将自己托付给了他的师弟，自己却失踪了很久，再见面时却是两腿之间一片狼藉，自己早已倒在了当年师傅受刑的诛仙柱下人事不醒，后来却不知怎么地就回到了绝情殿上，而且还莫名其妙地产下了一个死婴，伤了自己的身体，再次陷入昏迷不醒的沉睡之中，而自己的师傅虽然是回来了，却是换了容颜也换了身份，成了六界之中最高的那个唯一的女上神，而且从跟着她一起回来的一堆神仙的谈话中得知她还成了曾经的战神东华帝君的义女，听父亲曾经说过，这个东华叔伯昔日带兵惯了，而且一向都是既护内而又不讲理。不过这样也好，师傅有了这个坚强的后盾，大概在这里，那个一向看师傅不顺眼的世尊再想对她不利时，大概就得在心里掂量掂量一下吧，惹了碧海苍灵的人，他还想不想在这仙界混了，大概在这仙界就没有人敢去明目张胆的去欺负师傅了。

　　小幽若坐在绝情殿的书桌前，出神的想着自己的心事，而伏若灵也去了长留的大殿和儒尊商量着下一步收徒的事情，一时半会也没在绝情殿中，就在这时候，绝情殿中突然传来了几声咳嗽的声音，接着便发出了几声很微弱的要水声音：“水…水…水。小骨，师傅错了，你别离开师傅了。桃花羮，孩子，别离开我。”由于之前绝情殿中长年便只有白子画和花千骨住，后来才又加上了幽若，一共才三人所以空旷的房间即使是很小的声音也会传得很远，当幽若听见尊上要水的声音，也吓了一跳愣了两三秒钟后，便欣喜若狂地一边让殿外的守殿弟子去通知在大殿里议事的师傅，一边便马上满足了白子画的这个要求。

　　没过一会，儒尊和伏若灵便赶到了绝情殿：“师兄，尊上，您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啊？”当白子画从昏迷中渐渐的苏醒过来时，他因为之前受了些强烈的刺激，记忆多少有些混乱和断篇，他的记忆就停留在了他怀着孩子离开长留和他的小骨撞向他的轩辕剑在他怀里散成醉片的时候，至于之后那些痛苦的记忆和事情他便一概的选择了忘记了：“你是谁？这里是？”他的记忆有些恍惚，尤其是在小骨在他怀里散成碎片后，他便生无可恋，选择了投海殉情，至于后面的事情，他便一概不记得了，直到突然有一天，发现自己腹中有了自己和小骨的孩子时，他才勉强打起精神来，等着孩子的出世和小骨的消息。可是，因为自己伤心过度在临盆之时，并没有多少可以用的力气，突然发生了滞产，孩子在他的身体之中很久都出不来，活活的给憋死在了他的身体之中，还失血过多，所以在醒来之后，不但把记忆给丢了，而且上仙之身的内力也丢了不少，现在也顶多就是个五重天的样子，可是想要应对未知的危险，就连当初的上仙修为都有些勉强，而现在他连上仙都不是了，那现在该怎么办？

　　伏若灵心里一边盘算着，一边在想着对策，该怎么办才能帮助师傅（啊不！现在应该是长留上仙了）恢复功力和修为了。她到自己房间里，从自己的墟鼎之中将所有从东华帝君那里拿来的药都悉数拿了出来，一瓶一瓶地慢慢寻找，有治绝情池水伤势的、也有治销魂钉伤势的、药是拿了很多，却偏偏沒有哪一瓶是恢复记忆和恢复修为的药。伏若灵有些泄气，不过她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自己的师傅会为了自己白白的扔了自己好不容易才修来的上仙修为，至于记忆嘛！只有以后慢慢的再说了。

　　这时儒尊拿着一把剑来到了绝情殿上，交到了伏若灵的手上，并还随手交给了她另一样东西，当伏若灵接过这两样东西时，大吃了一惊，是当初师傅在收她为徒时所赠与她的宫铃，和她当年去蜀山接任掌门之前的那一天夜里所送给她的断念剑，可是这、这两样东西，一个在瑶池诛仙柱下，他刺自己一百零一剑毁了自己仙身的时候沾上自己的血时给毁了吗？另一件也是毁在那里的，怎么现在一个完好如初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另一件虽然布满裂痕但是也被修补完整了，这是怎么回事？她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还是儒尊自己把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伏若灵，原来在她被世尊放逐蛮荒之时，师傅便用自己的修为将那颗她和他都视为珍宝的宫铃修补好了，至于断念剑，因为当初沾上了自己能使万物都枯萎的血液，让这把剑从那之后便成了一把废剑，要想修复只有将自己的一缕魂魄加上元神注入剑中，才能让这把废剑的灵力重新复活，只是这样一来，他的修为只有五重天的修为这样也就说得过去了，听见儒尊这么一说，伏若灵震惊了，假如有一天，师傅不幸身死的话，那么他留在断念剑里的元神和魂魄便会成为断念剑的剑灵，他竟然想到用这种自残的方式，为的只是想要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可是自己却一直以为他有了幽若，便想要把自己逐出长留，可是没想到幽若竟然是他为她收的徒弟，也就是自己所收的徒弟。这些事情也从来没有人告诉自己，直到现在才从儒尊的口中知道一切，她怔怔地看着什么都不记得的师傅，她的心仿佛被谁狠狠的刺了一剑，比当初扎在自己身上的销魂钉和断念剑还要疼，师傅啊！我要怎么做才不负你入骨的爱恋啊！

　　伏若灵难过至极，便忍不住抱着什么都不记得的师傅伤心的大哭了一场，在一旁的幽若和儒尊自打认识伏若灵以来，还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失态过，也知道上一世她因为天生无泪，所有的委屈只能咽在肚子里，这一世，终于可以将自己憋在心里的难过伤心和委屈终于可以发泄出来了，儒尊和幽若也只是在一旁看着，并没有出言相劝，等着她把委屈和难过发泄干净了，笙箫默看着她恢复了平静之后，这才开了口：“我说若灵上神啊，掌门师兄成了这个样子，，所以接下去长留如何去何从？以你目前的才华和修为掌管长留是绰绰有余的，要不这掌门…”没有等到他把话说完，她思考了一下，便将一旁的幽若给推到了他的面前：“我说师叔，这样不合适，不如让幽若来接管长留吧，一来她是绝情殿弟子，这些天也得到了我的真传了，于情于理都合适，这二来，我虽说可以往来于神仙两界，但是我的父母兄弟还被困在不周山里，他们还在等着我去救他们，再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此番下来，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忙，所以…”她的话虽然沒有说完，但一旁的儒尊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决定让她去做她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