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画骨重逢，一眼万年

当花千骨以伏若灵的身份再次站在绝情殿的大门前，想起前一世在这里过的那些快乐日子，而现在却是人去屋空，她多希望绝情殿的主人一直都是住在屋子里，一步都不曾离开，虽然曾经的主人白子画将他和花千骨所有用过的东西能带走的几乎都带走了，但是这里还有很多的东西是他带不走的，比如两人在此一起生活过的点点滴滴。

　　推开师傅卧室的房门，看着往日熟悉的场景，伏若灵的双眼有些发潮，她没想到那个小幽若的话一点都没有掺假，她在绝情殿上的房间，师傅一直都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半分都没有动过的痕迹，还有自己读过的书，用过东西，师傅几乎都没有让幽若动过，看来自己在师傅心中只是那个他刚从瑶池宴上领回长留时那个脏兮兮的人间小乞丐，但他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却是远古的神衹，命运就总是这样爱捉弄人，以前的小乞丐现在却成了万人之上的神祗，而当初神袛一般的人物，现在却踪迹全无，下落不明。

　　正在伏若灵出神之际，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打断了伏若灵的思绪，看见有陌生的神仙在乱翻自己师傅和尊上的东西，幽若顿时有点火大：“敢问你是哪一路的神仙，胆敢乱翻我师傅和师祖的东西，不说，我可要动武把你打出绝情殿，轰出长留山了。”伏若灵一听，这不是上一世师傅给自己所收下的徒弟吗？怎么许久不见，火气还渐长了，也怪自己当初没能像师傅教自己那样好好教她。不过现在自己回来了，徒弟可以慢慢的教，现在只要把失去行踪的师傅找回来，一切的事情那都是好商量的，可是现在师傅倒底是去了哪里？问过师叔师伯，他们都只是说自己的师傅放逐了自己，具体就没有人知道他一个人倒底去了哪里，只留下了一封将掌门之位传给师叔的传位诏书，其他的便什么都没有留下，他倒是一下子走得个干净，仿佛就像是没有来这人世走这一趟似的，伏若灵有些失望，想着看来就只能用观微来试着找找看师傅倒底是去了哪里，不过现在得先把眼前的这个天不怕地不怕，和当年的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小祖宗给哄好了，下一步才能放出神识出山去寻找师傅白子画的下落，不然有这个小祖宗在一旁干扰，那你什么事情都别想做了，不过有一点可以看得出来，尽管自己一天没有教过她，这丫头对自己和师傅的感情那是没得说的，以她那跳脱的性格，自己和师傅失踪的这些年里，她都能按照师傅的吩咐每隔上一段时间就上来将自己和师傅所住的房间打扫一次，为的就是等着自己和师傅能回到绝情殿里来，这比起其他的弟子来已经是实属不易了

　　于是乎，她站在师傅曾经站过的露风石上闭上眼睛吸了一口气，静静地感受着师傅当初那种高处不胜寒的心情，原来那是一种怎样绝望的心情，才会让他在自己消失之后选择自戕殉情，想要选择长眠于长留的海底，不愿醒来面对这么一个没有爱和希望的世界，师傅！你在哪里啊！你的小骨回来了，回到我们曾经一起生活过的绝情殿了，这里一切都没有变，想着想着，两行清泪便从脸上静静地划落下来，站在一旁的幽若看着伏若灵流泪了，便静静地拉着她的手，有些疑惑的对她说：“虽说我今天是第一次见到你，不过我对你却没有一般的那种陌生之感，却反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熟悉的感觉，我们之前见过吗？”

　　听见长留掌门这么一说，一向镇定自若的伏若灵反而有了一点心慌意乱，她觉得自己的身份还不到公布天下的时候，在长留，知道自己真正身份的就世尊和儒尊两人，其他的人也只是有所猜测而已，加上自己身体经过重塑，现在就算是自己曾经的女儿糖宝站在面前都未必认得出自己是谁，可这丫头又是从哪个地方差点就把自己看出来的，正在吃惊之际，她突然想起这丫头的魂魄曾经被封印在勾栏玉上，跟了自己几百年，对自己的气息那可不是一般的熟悉，虽然现在自己经过忘川之灵的洗涤，换了容颜但气息却还是当初的那个花千骨的，她自然就会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虽然她很心疼自己的徒儿几百年来没人管没人疼，可现在却是找自己那个下落不明的师傅要紧。

　　来不及跟现任的长留掌门细说，她便在绝情殿中师傅曾经的卧室之中盘腿坐下，阖上了双眼，慢慢的放出了自己的神识，从长留山绝情殿中飘了出去，先就在这长留山附近寻找着师傅白子画的踪迹，可是她在这长留山上山下仔仔细细地好找了一圈，却没有发现师傅的半点踪迹，莫非是身归混沌，已经羽化，伏若灵有些泄气，她知道师傅生性洒脱喜欢四处云游悟道，若不是师祖将掌门之位传给他，也许他不会这么左右为难，不知所措了，只能选择远远的离开长留这块事非之地，按照之前的习惯，他一定是去寻找东华师伯和他这辈子唯一能够谈得来的好朋友无垢和那个檀凡上仙，就是不知道那二位是否在自己当初魂飞魄散时借助逸散所剩不多的洪荒之力转世轮回了没有，如果轮回转世又转到了哪里去了，没想到看来这次回长留来，要办的事情还有很多，得一件件慢慢的办，一时半会儿还回不了碧海苍灵去交东华帝君的法旨，她只能让那个和师傅长得很像的青丘狐带回去交东华帝君的旨，并让他告诉帝君，自己在人间还有事情没有办完，可能要等上一段时间才能回碧海苍灵去交旨，再者自己才刚刚回到长留，还没有来得及去通知其他的门派，所以晚回去一些时日也纯属正常，青丘狐听到这丫头这么一说，也知道她心里大概想的是什么，便点了点头：“这个用不着跟帝君眀说，帝君当初听你这么一说，也知道这件事情想要办成是要花很长的时间，所以不用那么急着回去交旨，你就放心地去办你想要去办的事情吧，出了事情我替你去向帝君解释。”

　　在一旁的笙箫默听见青丘狐这么一说，便知道这伏若灵在碧海苍灵里有多么的受宠，师兄白子画对她前世的宠爱根本就不及那东华帝君的万分之一，加上青丘的那几只漂亮的白狐，若不是那三生石上注定的姻缘，师兄这次恐怕连最后的一点胜算机会都没有了，还真是天意弄人，以前师兄将爱藏得很深，不懂得表达出来，这下子有了情敌的存在，他不得不想办法通知不知人在何方云游的师兄白子画了，否则他连怎么输的都自己恐怕都不知道，好在当初自己在花莲村找到他的时候，他给了自己几张用法力凝聚月光所成的月光纸，说是倘若师门之中或是找到他的小骨了，就用月光纸和特殊的墨来通知远在天涯而不知所踪的师兄了，笙箫默虽然嘴里说不知道师兄的下落，那是为给师兄减轻心里的负担，让他放轻松，不用再管长留门中的事情，其实白子画每到一个地方都会给师弟写信，他哪里会让远在长留的师弟真的不知道自己的下落，必竟多年的师兄弟情谊，他也不会让师门彻底失去自己的行踪的，这长留虽说他是不想去管了，但这必竟是养他育他的地方，以他心怀天下的个性，不会真的说不管就不管的。

　　笙箫默怕伏若灵又要离开长留，只得一边想尽办法先将伏若灵一行人安顿在长留，另一边用师兄留下的月光纸墨给他写信，让他尽快的回到长留来，大家有事情相商量，必竟妖魔出世，事关四海八荒六合之事，他长留的上仙责无旁贷，师傅当年传位给他时可是说过：“有子画在，可保仙界千年平安的”然而就是师傅当年一句轻飘飘的托付，师傅却不曾想这句话，到头来却成了压垮师兄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崩溃掉，现在只要想办法将若灵留下，剩下的事情那就有时间去商量了。

　　住到了空荡荡的绝情殿，伏若灵的心里也跟这绝情殿一样空荡荡的，这上面很少有人会上来，难怪幽若会说一个人在这上边会害怕，为了以后办事方便一点，所以她便当即决定以后每一个长留的弟子或是长老随时都可以上绝情殿来和自己商量办事，现在世尊病重无法理事，而绝情殿上没那么多的规矩，只要每一天亥时宵禁之后，不再上绝情殿上来打扰尊上的休息打坐就好，再说了绝情殿上不能总是这么冷冷清清的，伏若灵这么跟笙箫默一说，笙箫默一听，伏若灵没有提要离开的意思，只是不想绝情殿上这么冷清，这个要求根本就不是重要的要求，便一口就答应伏若灵的所有要求，而他也马不停蹄用月光纸和墨给了远在天涯的师兄写了一封家书，把千骨回来了和她带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全部都告诉了他，让他能在尽快的时间之内赶回长留来，有重要的事情相商，写完信他便用长留的秘法将这封信送到了远在天涯之外的白子画的手里。

　　当白子画看见自己师弟的书信时也大大的吃了一惊，他知道自己当初从瑶池宴上将那个像叫花一样的小乞丐，居然是六界之中的最高上神，他虽然吃惊，但却并不感到稀奇，而且这一切也在他的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当初为自己的徒弟算过一卦，命运坎坷却又波澜壮阔，之前不太明白，而且现在看来一切都在他当初的卦象之中有所显现，收到师弟的信函，白子画便知道是时候该打道回府了，恐怕长留山上有个惊喜在等着自己，而且自己的肚子也越来越大，恐怕等不了多久，自己的孩子就要来到这个尘世了，而他不想把自己的孩子生在外面，而且自古男人产子，只怕自己也是自盘古开天以来的头一个，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平安将肚子里的生下来，而一般的稳婆也无法为自己接生，而长留山上什么都有，就连医生也是现成的，再说出来这么久，肚子里的孩子越来越大，也在外面漂泊了这么久，，自己也有点想家了，也是时候该回去了，当初之所以说不想回家，也有负气的成分在里边，家是一个人心里最为踏实的存在，所以白子画还是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终于也收拾起了自己忐忑不安的心情，还是带着肚子里的孩子踏上了回长留的路途，白子画知道长留一向对生死劫都是毫不留情的，对于这个自己的孩子，长留的九阁长老们又会拿出个什么样的态度，是送自己保胎药还是用一碗坠胎的红花送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离开尘世，大概可能因为自己曾经的掌门尊上的身份不敢动这个孩子半根毫毛吧。

　　白子画一路天人交战，一边不紧不慢地向长留山赶去，当回到长留校场时，却感到了一丝从来不曾有过的异样感觉，这感觉就和当年妖神出世之前的一样，莫非…不好，白子画一激动，他便感到自己的肚子一阵一阵的发紧，而且双腿间还感觉到了有一股暖暖的液体从自己的身体中顺着自己的大腿根流了出来，白子画心里一紧：“不好，肚子里的孩子，等不到足月了，恐怕要提前来到这个人世了”接着他双腿一软，便直接倒在了诛仙柱的旁边，半天都没有缓过这个劲来，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以缓解一下肚子里所带来的疼痛，他大概没有想到自己会把肚子里的孩子生在长留的校场之上，而这时，却正好是那只青丘白狐闲来无事，便在校场之上到处闲逛，没想到在诛仙柱的旁边却仿佛看见了另一个自己，而且那个自己现在却是很狼狈不堪的样子，他来不及多想，便将白子画轻轻抱起带到了长留的偏殿之中安顿好了，再去派偏殿弟子去找长留儒尊过来。

　　而在正殿与长留长老谈着今后六界需要怎么发展的笙箫默一听师兄回来了，心中便是一喜，本来他和伏若灵今天要去长留山门之外去迎接师兄的，可是为了一些门派发展的杂事给绊住了脚，直到那只和师兄长得差不多的青丘白狐派弟子过来说诛仙柱下有一个人倒在了那里时，这才急匆匆的结束了谈话赶了过去，而此时的伏若灵早已将最为狼狈不堪的师傅接回了他在长留时所居住的绝情殿自己的卧室之内，为了不让幽若看见一向清高傲岸的尊上也有如此狼狈不堪的时候，她便拒绝了那个丫头的帮助，在为师傅收拾了他身下的狼藉之后，这才让师叔来为师傅诊治一番，沒想到师叔却告诉她一个不太好的事情：“师兄的身体早就在你离他而去的时候，就已经…”笙箫默不敢把大师兄的真实情况告诉她，不过以伏若灵的聪明伶俐，她早就从师叔没有说完的话语中读出了他剩下没有说出口的话。原来，原来师傅一直都是在心里默默的爱着自己，要怪就只能怪当初的自己太过天真，非要他亲口说出来，其实回忆这些年来，师傅一直都是默默的爱着自己，一直都在为自己默默的付出，想起当初那八十一根销魂钉，师傅虽然狠心扎了自已一百零一剑，却也承受了大半的销魂钉，替自己承受了最大的刑罚，现在还日日受着伤痛的折磨。

　　正在伏若灵胡思乱想之际，躺在卧榻之上的白子画却因为剧烈的腹痛而终于痛醒了，当他睁开双眼便看见了自己的卧榻之榻正坐着一个有点陌生而且熟悉的背影，白子画有点恍惚，他似乎看见了那个让他牵肠挂肚了一辈子的人，他正要坐起身来时，却发现自己因为难忍的腹痛而难以坐起来，其实算算日子，自己腹中的孩子也差不多到该出来的时候，只是以自己的男儿身下无产道，要怎样才能将肚子里的孩子平安的带到这个世界上，这才是最大的问题，他没有别的办法只是大口大口的喘气，以缓解自己一次比一次强烈的腹痛，在这最为痛苦的时候，白子画的脑海中出现的，并不是其他的人和事，而是那个在以往的岁月之中，和自己在绝情殿中相依为命的苦命丫头花千骨，不得不说在那一段岁月之中，只有和花千骨在一起的日子才是他白子画最为开心的日子，不过眼前这位倾国倾城的上神为什么会这么尽心尽力的来照顾自己，难不成这位上神会是她么？一阵强过一阵的腹痛让白子画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血，大量的鲜血从白子画的身体里涌了出来，而孩子，除了痛却没有丝毫要从他身体里出来的意思，可他白子画除了一开始的时候用了力之后，后面几乎就没有多余的力气可以用了，而且他的气息也一次比一次微弱，这个时候，伏若灵和笙箫默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只能一个替他揉腹，另一个拉着他抓住榻沿的手，轻轻地在他的耳边，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真像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已经快要陷入昏迷中的白子画，当快要陷入昏迷中的白子画听说了眼前的这位若灵上神就是当初的那个只会扯着自己衣角的小丫头时，他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现在的上神，想要确定一下是不是真的，伏若灵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接着便从一旁的桌上拿起一张手绢为白子画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并对他说：“师傅你可别吓我，当初你在云宫陪我的时候都说我是你永远的徒弟，我知道是我错了，我不该把这个孩子的元灵放在异朽阁中，让东华师伯交给师叔给带回来，让您承受这么大的痛苦，对不起，师傅，是我错了，你快点好起来，怎么罚小骨都行，就是不要这样吓小骨了，好不好？”

　　一声声的呼唤，仿佛是从远古传来的声音一般，硬是将陷入昏迷中的白子画拉了回来，她说她是小骨，还有东华师兄，还有云宫，这些分明就是只有他和他的小骨才知道的秘密，现在都被她一股脑的说了出来，他已经知道她就是他的小骨，如假包换的那个，放在心尖上疼一辈子都不为过的小骨，可是现在却让她看见了自己此生最为狼狈不堪的样子，而且还是他在为她生孩子的时候，问题是现在还难产了，而且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当躺在卧榻之上的白子画听见了那个卧榻之侧那个倾国倾城的上神叫自己师傅，他有些吃惊，不过现在自己的样子他感觉已经是配不上他现在已是上神的徒弟了，看见师傅白子画异样的眼神，此刻的伏若灵却是异常的平静，她从自己的墟鼎之中掏出了一粒从折颜上神那只老凤凰那里弄来的提气的丹药，递到了白子画的面前：“师傅，这是十里桃林折颜上神炼制的丹药，能提气助产，可以让您提前结束这样的痛苦，您要不要…”白子画惨白着一张脸，努力地笑了笑：“不必了，这比当年的销魂钉的伤痛要轻松多了，只要孩子出来了就好了，这点痛我还是能忍得住，只要你答应我，自此之后不要再擅自离我而去了就可以了，我就可以撑下去了。”伏若灵笑了：“我的糊涂师傅，当初我成了妖神你在云宫时，我破门出师时，你都没有将我逐出师门，你那个时候曾经说过，我永远都是你的徒弟，不管是那个时候还是现在，只要你没说过逐我出师门，那我可永远都赖在您的身边，您可不许嫌我烦你，那个时候你都沒有嫌我是妖神，现在也一样，再说那个时候您也没有让我出师啊。所以呀！现在你也永远都是我的师傅，不但现在是，将来永远都是。”

　　听见以前的花千骨现在的伏若灵这么一说，躺在卧榻之上的白子画心里暖暖的，他知道自己终于不是单相思了，师傅当年羽化前说过所谓的生死劫，看来有希望破解了，六界全书上没有说怎么破解的生死劫，是这么个破解之法，爱才是破解一切厄运的法门，说真的，原来把自己心中的话，手臂之上绝情池水的伤，自打自己认爱之后，便再也没有发作的迹象了，不过现在最大的问题便是自己即将临盆，一阵强过一阵的腹痛，实在是让自己寝食难安，不得已之下，他努力撑起身来，用手指了指自己卧榻之侧的一个箱子，那里边有个暗格，暗格中有个盒子，他让伏若灵将盒子取来交给他，拿到盒子，白子画思绪万千，当初师傅把盒子交给他时，说是他此生除了生死劫外还有另外一个无法解开的死结。希望这个盒子里的东西能够助他脱离将来的困境。

　　他将盒子打开，原来里边装的是两瓶丹药，白子画一看瓶子外的标签便知道里边的东西是什么了，他让若灵将他扶着坐了起来，因为肚子很大他不能完全坐起身来，只能靠在若灵的身体上，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对她说：“小骨，现在只有你才能给为师接生了，你的医术为师信得过，把为师放下来，集中精力，我们开始吧。”说完便倒出了瓶中的丹药递给了若灵，让他用在了自己下面，以打开自己的髋骨，可是丹药一旦入体，开始是一阵清凉，可后面却是一阵强过一阵的剧痛，而且此刻的鲜血混着羊水一块涌了出来，此刻的白子画只能强忍着身体的剧痛，一点点的将腹中他期待了很久的孩子推出体外。

　　终于，在白子画感觉自己已经快将洪荒之力用完了的时候，他终于感觉到了身体一松，一团热呼呼的东西从他的身体里流了出来，当他感觉一阵轻松的时候，却发现那一团东西并没有该有的哭声，怎么回事，自己辛苦了这么久，生下的孩子居然没有孩子该有的哭声，正在白子画诧意之机，一旁为他接生打下手的笙箫默突然明白了，以男子之身孕育孩子本来就是逆天而行，也就是说师兄的这个孩子本来就不应该来到这个混乱的世间，时间不对机缘不对，所以在来到这个世间之前，便离开了这个世间，只是笙箫默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身受重创的师兄，不过好在千骨回来，她才是治愈师兄的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