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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上门来的公孙敖

我在西汉攒愿力

从司马府出来后,一路走走逛逛,终于回到清平坊的小宅,把院门一关,伊泠玉终于忍不住大笑出了声。

“你可真损!”围观全程的泫音没好气道。

伊泠玉不依了,辩驳道:“我怎么了?我好心好意送上重金,救司马迁小弟一命,只为催稿,我这么好的读者,上哪找去?你还说我损?有没有天理了?”

泫音都快翻白眼了,“那你提那个建议做什么?不就是想要整蛊司马迁吗?”

伊泠玉这下是真的急了,“瞎说什么呢?要不是司马迁自己奇葩,我至于这么做吗?”

想到柳倩娘和司马临他们的古怪眼神,伊泠玉就有些郁闷,她这么费心费力,是为了谁呀?

伊泠玉的任务是消除北斗七星宿转世身临死前的怨恨和遗憾,其他人的还好办,可司马迁这个家伙,他一面悔恨自己因李陵之故而受了宫刑,一面又觉得李陵是个好孩子,他做姑父的就该为其出言,哪怕受到了责难,那也是应该的;一面觉得苍天不公,让他受了宫刑,一面觉得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是对他的考验,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那么快就写出了《史记》,很可能他到死都无法完本,所以他又是感恩的。

“你说说,他自己都这么纠结了,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呀!”伊泠玉摊手表示无辜。

司马迁的怨恨与无奈,根源都是这场宫刑,无论于公于私,伊泠玉都不愿看到司马迁真的遭受这一切,所以她肯定是要阻止的。可就像是司马迁自己纠结的那样,若是没有这场宫刑,就司马迁那完美主义的毛病,真的要拖稿到司马迁身死都不能完本了,那岂不是罪过大了?

“再者说了,我这不是为了保证历史不被改变吗?”伊泠玉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这种两难的局面,都被她想到了解决的法子。

宫刑之所以是让人谈之色变,除了对受刑者身体上的折磨,更多的还是心理上的摧残。这摧残既有来自己身的自卑与崩溃,更多的还是来源于旁人的歧视与鄙薄。

一个人内心再强大,再能自我安慰,也无法在周遭所有人的有色目光下坦然地生活,或许一天两天行,一个月两个月行,但一年两年,五年十年呢?谁能扛得住?真能抗住的,那也必然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变成了个反社会型变态。

既然不能让司马迁从身体上遭受宫刑,那就让他在名声上遭受宫刑,往后都活在世人的异样眼光里好了,不仅能保持历史不变,同样也能达到催促司马迁尽快完成《史记》的目的。

伊泠玉该庆幸,宫刑这玩意儿,除了动刑者,和受刑者的亲近之人,外人是根本不能轻易看穿真伪的,不然她这个点子,可就行不通了。

当然了,她也不是真的就让柳倩娘去买通廷尉的行刑者,这根本不可能,她只是给了柳倩娘一种药,可以在化学层面上,达到宫刑的效果,而不用见血,并让柳倩娘把那药的药方无偿送给了那行刑者。

其实廷尉的行刑者也有苦恼,一般能罚金赎命的,不是家世好,就是上头要保的人,可宫刑这玩意儿,实在是说不准,很多时候,就是他们手下留情了,没有造成太严重的伤情,可受刑人心理承受不住,不是破罐子破摔不想好,就是自杀了,哪怕活下来了,人也废了,根本不能为上头的人所用,还不如死了干净。上头人生气,就拿他们这些人出气,可他们也很无辜呀。

柳倩娘的药很管用,而且不伤性命,不存在受刑后救不回来的情况,只要家人看管得严,再好好劝导,还是能把死亡率压低的。这对廷尉府而言,也算是件好事。

只是他们却不知道,这种药,是存在解药的,当然,伊泠玉也不会给司马迁解药,让他复原的,那样不仅容易穿帮,也达不到对司马迁形成压迫和催促的效果。

伊泠玉承诺,只有当她拿到了司马迁完本的《史记》时,她才会给司马迁解药。

当然,真等那天到来,司马迁还需不需要这解药,就两说了。

但这和伊泠玉就无关了,她只要隔个一年半载地让人去司马府催一下稿,关注下进度,确保司马迁能够在生前把《史记》写出来,就成了。

自此,司马迁这个任务目标,就可以被打上通关的标签,不再关注了。

在这之后,伊泠玉的生活依旧平静如死水,仅有的烦恼,除了养不活花草,就是捯饬自己的脸,让自己渐渐显老,毕竟她在这清平坊都待了四五年,对外的年纪也快三十了,若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实在是很扎眼,若是让人以为她有什么保养秘法,再传扬出去,被那些贵族夫人知晓了,继而来寻找她,追捧她,闹得满城风雨,定会被绣衣使者给报到刘彻面前,那她的好日子可就没了。

就这样,又是两年。

刘彻再次派遣大军攻打匈奴,公孙敖担任因杅将军,率领一万骑兵和三万步兵从雁门关出发,与贰师将军李广利汇合进军匈奴。然汉军进军到余吾,李广利就与匈奴单于在水滨交战,公孙敖也遇上了匈奴左贤王。连番作战,接连失利,损兵折将过多,十不存一,于是纷纷收兵回朝。

公孙敖心知自己此番大败而归,且损失了太多兵卒,定会被判死罪,于是自导自演了一把匈奴小部队追兵,在交战时,当众诈死,以此逃脱刘彻的问罪。

刘彻得知此次战败,自然是怒不可遏,想要问罪公孙敖,可一问之下,人居然死了,于是就把这火气都发到了李广利头上,哪怕李广利再巧言善辩,会奉承,最后也吃了挂落,被责打了一顿,还罚了不少财物,但不管怎样,刘彻终究没有要他的命。

而公孙敖诈死之后,并未逃亡他处,而是跟着大军,悄悄地回到了长安城。他形容狼狈,做难民状,想要在城中打听消息,看刘彻是否会迁怒他的家人,对李广利又是怎样处置的。

哪知,他才刚入城没多久,还没开始行动,就被人驱赶到了清平坊,而清平坊的人二话不说,就把和其他难民都带去洗漱,还给好吃好喝,甚至都自顾自地开始给他们安排活计了。

公孙敖全程目瞪口呆,什么时候,长安城里还有这么个地方,这里的人都是傻子吗?莫非世间真有不求回报,只爱做善事的大善人?

可这和他也没多大关系呀,他现在只想逃跑。在这里洗的那么干净,还出去干活,谁能保证往来这里的人里没一个认识他?但凡有个眼尖的,他可不就暴露了吗?到时候,再加上个欺君之罪,不仅他要死,他一家老小都别想活了。

可就那么巧,他还没来得及行动,就被伊泠玉堵门了。

伊泠玉扫视了一圈院子里的这些刚收拢来的难民,最后定格在眼神闪躲,鬼鬼祟祟的公孙敖身上,嘴角微勾,冲管事的道:“我那花圃是没救了,来找个能收拾的人。”

管事笑着奉承道:“娘子看上哪个,只管带走就是。”

伊泠玉直截了当地一指往后躲的公孙敖,“就他了!”

公孙敖愕然不已,瞪着伊泠玉的眼中满是不解。这人谁呀?这里这么多人,怎么就非选中了自己?是巧合,还是,这人认出了自己?

这一切当然不是凑巧,若非泫音告知她公孙敖来了这里,她还当公孙敖在外头逍遥快活,天高任鸟飞呢,哪能这般及时的出现。

将公孙敖待到小宅后,伊泠玉也不多话,更没有戳穿他的身份,只当他是个寻常难民,吩咐他收拾花圃,又给了他一包花种,正经地雇佣他做个花匠。

当然是那种不包吃住,每日只有五个铜板的廉价劳动力,毕竟这活儿又不重,完全可以再去找份工,只闲暇时来侍弄一下,保证能开花就成,这每月一百五十个铜板就和白捡似的。

公孙敖自然不会再去找工作,他整天邋里邋遢的,黑泥糊脸,别的地方也不找他干活,好在找到活的人每天都能在粥棚那里免费喝两碗粥,粥还算稠,吃不饱也饿不着,而且还有大通铺可以睡,虽然同屋的人磨牙打鼾吵死人,可也能勉强住下去。

过了几天,公孙敖觉得这里的生活还算可以,姑且就把这里当做落脚点,盘算着等风头过了,他就回家看看媳妇和孩子,若是一切都好,那,他就想法子在这里长久地住下,这里离家也近,方便他回家。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当初撒下去的花种都抽芽了,公孙敖也觉得该出去打探消息了。

伊泠玉依旧在大树下雕刻,也没什么目的,就是练习雕工。

这一世,卫青为她雕刻了太多物件,活生生把自己磨炼成了雕刻大师,那么下一世,就换她来给卫青雕刻,每逢纪念日或是节假日,都换她来给卫青送小惊喜。

看出了公孙敖的心思,伊泠玉暗道这老小子耐心渐长,居然忍了半个月,比她预想的可是长多了,也就不再故意抻着他了,放下刻刀,直视着正在措辞,想要请假的公孙敖,一语惊人道:“公孙将军,是想要回家看看吗?”

公孙敖身心剧震,猛地抬头望向伊泠玉,那眼中射出的寒光还挺骇人,心头更是电转,开始盘算到底是擒下伊泠玉审问,还是直接杀了干净。

感受到了公孙敖的杀意,伊泠玉心头暗骂,也怕这混球乱来,与这沙场老将比起来,她那点本事只算是花拳绣腿,可不敢硬刚,便轻咳了声,道:“公孙将军不用担心,我对你没有恶意,否则,在初见时,就该把你告了,让廷尉将你抓拿归案,又何必留你到如今?要知道,此事若是传扬出去,我还要落个包庇之罪呢。”

公孙敖一想也是,这些天心头的疑惑也随之解开了,原来这奇怪的女人选中自己来做花匠,果然不是巧合。

“你有何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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