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油

夹喇嘛的听说是个外国人，这倒新奇。除了那个的吴老狗口中的“混账东西”，伶十二还真没有听说过哪个外国人会对中国古代墓葬这么感兴趣。

伶十二是随着一队人来的，领头的是个女子，叫阿宁，虽然身材纤瘦，却并不显得有弱柳扶风之势，反而眉目凌冽，混杂一股肃杀之气。

目的地是一个叫格尔木疗养院的地方，在青海省。离长沙有些距离，阿宁一行人为了省时，订的是最早一班的机票。

飞机刚刚起飞，伶十二便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晕眩感一阵一阵袭击着她的神经，胃里还翻涌着，想要犯恶心，伶十二扶着额闭上眼睛，紧锁着眉头。

旁边是张起灵，伶十二倒也不用防备着有人趁虚而入。

张起灵起初闭目养神，察觉到伶十二有些粗重的呼吸后即刻睁开眼来，伶十二面色苍白，痛苦溢于言表。

伶十二根本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就算有例外，也是飞机到不了的荒郊野外，自然也就不用搭乘飞机，而这成了人，整个就被红家的盘口圈到了长沙，就算是心腹，她也怕某一天会倒戈独吞。

因此，她有个很常见的毛病——晕机。

黑瞎子“嘿，哑巴。”

黑瞎子坐在张起灵的前面，往后一瞥就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形，虽说伶十二因为黑瞎子哄骗她而有些不待见他了，但他脸皮厚啊，嘿嘿一笑这事单方面的就过去了。

黑瞎子“友情价，打八折。”

他抵过来了一盒清凉油，张起灵还未接过，伶十二突然一记眼刀甩过来。

伶十二“滚。”

黑瞎子“还气着呢？行吧行吧，五折！五折可以吧？消消气，以和为贵以和为贵。”

伶十二知道黑瞎子的便宜不好占，关于金钱上起纠纷的话说翻脸就翻脸。但越是铁公鸡，无所顾忌地挑他气焰就越爽。

伶十二“白送。”

伶十二不再看他，闭目养神。在黑瞎子这里，“白送”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对黑瞎子来说，任何顾客都要清楚，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可伶十二就偏要做个例外。

黑瞎子“……行行行，谁叫我黑爷最善良了呢，我可是大出血，不许再生我气了啊。”

黑瞎子虽说不服气，但是看伶十二这态度就知道不能讲价了，把清凉油丢给张起灵就转了回去。

黑瞎子：骂骂咧咧。

张起灵看着手中的清凉油，有些无措。缄默着，伶十二或许是认为他不会主动帮自己涂上，叹了口气想要拿走那瓶子。

却不料想张起灵竟打开了盖子，修长的二指沾了些，有些迟疑，但还是涂抹到伶十二的太阳穴上。本应该是凉丝丝的，但伶十二却只感觉到意外的灼人。

伶十二“你……”

张起灵“闭上眼睛，好好休息。”

张起灵的动作很笨拙，明明是精通各种机关术法的手，此时却仿若带着迟疑。伶十二没再说什么，只是勾了勾唇角。

伶十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