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据说魔界的卞城公主鎏英与旭凤关系匪浅，如今看来传言非虚。清欢随意将这消息置于一边，她可没有以德报怨的习惯，天后屡次找璇玑宫的麻烦，他儿子在哪又与自己有何干系？润玉今日有两个时辰的空闲，二人约好要一道去凡间消遣，两个时辰在凡间那也是好几日呢！

“要这个，这个，还有那个。”许多日不曾下来凡间，新奇玩意又添了许多。直玩到月上中天二人才返回润玉在凡间的宅子。睡得晚了，第二日自然起得也晚了，清欢便陪着润玉煮茶对弈，玩心起了便拿了钓竿捉弄塘里的鱼，好不随性自在。“我帮欢儿画像可好？”润玉寻了笔墨画具，思忖几分，不过半刻钟的功夫小仙子的模样便已跃然纸上。“这么快？莫不是糊弄我？快给我看一看。”清欢凑到桌案前，画中人明眸善睐，恍如山间朝露，嘴角含笑，艳若桃李春风。“如何，欢儿可还满意？”清欢揽镜自照，确定画中人确实是自己无疑。“你既画了我，我也该画个你，这画才算完整。”执笔沾墨，细细描摹。待画成，白衣青年与粉衫女子携手同行，眉目流转间绵绵情意似要涌出画面，羡煞旁人。

“这样可好？”清欢心跳得厉害，画时没觉得如何，可现在看来……这画实在不适合挂出来供人观瞻，还是收起来的好。“欢儿深得我心。”润玉将清欢拢在身前，提笔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提于画卷一侧。“我们可以将这幅画挂在寝殿里。”二人心意怎好让外人瞧了去，挂在寝殿最合适不过。“也……也好。”清欢捏了捏润玉的袖子，手上沾染的墨色也跟着印在素白袖口上。想了想，添上几笔，便见一支墨梅斜斜延伸出来。

“如此白衣，润玉还有，欢儿可愿代劳帮润玉再描上几多？”“手累？何况我也并非喜爱梅花。”将刚刚做了坏事的那只柔夷握在掌心，轻轻揉捏。“欢儿为何不喜呢？”声音低沉了几分，不喜却画在自己的衣衫上……“其实我对这些花儿朵儿都没太大感觉，无论是哪一种，都差不多。”听着解释心口微松了松，却又未全然放下，竖着耳朵细听接下来的言论。“这梅花只在冬日盛开，世人多赞她不畏严寒艰险，我却总觉得它这般颇有些孤高自傲之意。美则美矣，多了丝炫耀在里面就无趣了。”“我方才弄脏了你的衣衫，本想用法术化去墨迹，但又想凡间衣饰多绣些梅啊竹啊的以示清高。便跟着附庸风雅一回，这才随意描上几笔，你若再让我画，却是不能了。”解释了这么一大通，清欢后知后觉方才那不喜梅花之言许是让他误会了，想转回头看他却又不成。

“我以为你是嫌弃我……”闷闷的几声自耳后传来。“胡说，我们刚刚才共同作画。你若真想在衣衫上添些纹饰……我试试看可否？”“都听欢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