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等一下。”在清欢准备吃第二个汤团的时候，润玉伸过手去，将清欢粘在嘴角的豆沙擦拭干净。“公子对小娘子真是体贴啊！”卖汤团的大娘笑呵呵的道，“二位是刚成亲吧？”“是，不过三五日。”润玉心情颇好的回道，“难得空闲，带娘子出来散散心。”清欢捏紧勺子，拼命把头埋下去，这厮胡诌些什么呀？

汤团大娘又笑道，“姑娘家人生地不熟的，以后这一辈子都系在夫郎身上，可得对人家好些。”“那是自然，多谢大娘教诲。”“我可教不了，教不了！”汤团大娘笑呵呵的摆手又去招呼其他客人。

清欢在桌子底下用力踩了润玉一脚，面上无事一般吃着汤团，却不想伸出去的脚未及收回便被勾住了。清欢挣了挣没挣开，抬眸刚要瞪人却被润玉一脸无辜的看着，仿佛桌子底下干坏事的另有其人。清欢鼓了鼓脸颊到底什么也没说，只是觉得耳朵尖滚烫滚烫的。一碗汤团吃完，清欢脸上红扑扑的，好在润玉在她吃完最后一颗汤团的时候松开了脚，不然她真是动都动不了。“大娘，我们再要一份打包。”清欢盘算着要将所有馅料都吃一遍。“这小娘子倒是和你年轻的时候差不多。”汤团老伯盛汤团的时候看了清欢一眼和大娘小声道。“人家可比我那时候漂亮多了，仙女似的！”大娘话虽这么说，但是眼角皱纹却舒展开来，语气也是欢快非常，“一大把年纪还油嘴滑舌的！”清欢和润玉走出几步远还能听见汤团大娘笑呵呵的说话声。“他们真好。”清欢似是自语又似对润玉说话。“我们也很好。”润玉一手拎着食盒，一手将清欢又向自己身边拢紧了些。耳边的心跳声清晰有力，清欢原本紊乱的心跳慢慢随着安定下来。

和润玉在凡间已将近三年，清欢已习惯润玉在身边的气息。除了同床共枕，两人亦如普通夫妻那般会牵手，会拥抱，偶尔也会……清欢抬手触摸嘴唇，是七夕的时候，亦如之前的两个七夕节那般，二人随着人潮去放河灯。许是人多，许是河边青石太过湿滑，清欢放完河灯起身的时候滑了脚，一拉一扯之下，便有了这次更进一步的发展。其实一点都不美好，分明磕到了牙齿疼的很，不知道为什么话本子上总把这样的场景写的那般旖旎？

如果他有那方面的要求……也不是不可以应下。清欢盯着游得欢快的鱼儿，未生灵智的鱼儿总是活得那般自在。其实润玉是个很好的成婚对象，如果没有那纸婚约横在中间的话。清欢总觉得因着那纸婚约两人就变成了工具一般，因为需要在一起而在一起。可如果没有那纸婚约……

“在想什么？”润玉从身后揽住清欢，自从七夕之后，清欢就总是独自发呆。明明已经渐入佳境，可……自己也不是故意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摔倒，这么多年的凡间生活，早习惯了不去使用灵力，当时情急之下亦未想起来。

“没什么。”清欢缩了缩脖子，有些心虚，或许人家没那个意思呢，胡思乱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