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怀罪终是忍不住问了句:“你就不问我为什么要把你带到无悲寺来?”
楚晚宁回答:“我既信你,便不想再多问。”
“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病了吗?近来灵核可曾修复?”怀罪小心翼翼地问出后半句楚晚宁没有再回答他,“你先休养两天,过几日我们再去龙血山。”
“嗯。”楚晚宁没有拒绝,他的身体状况不容许他拒绝,一路走来体力消耗太大,他早已浑身无力了,却还是勉强支撑着。
但是怀罪看出来了,楚晚宁不该是这样的,就算灵核有破损他也不该是这样的,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楚晚宁的灵核不是破损,是破碎!是毫无用处了,如今的楚晚宁连一个凡人的体魄都没有了。
本就满心愧疚的怀罪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想在最后完成那个楚晚宁对自己的嘱托,也想弥补曾经造下的罪孽,他带楚晚宁来是想帮他把曾被自己破损的灵核修复,又哪曾想得到却是多此一举了。
夜色降临,无悲寺在一片寂静中只能听见风吹花落的声音。一直看楚晚宁脸色不对,怀罪很是担忧,还是忍不住踏出自己房门去到楚晚宁休息的地方。
房里一片漆黑,想必楚晚宁是已经歇下了。
怀罪哀叹一声:“唉~”心里却还是隐隐发闷,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在楚晚宁房门外徘徊许久后还是推门而入了,“人到末了心境终是不同了,可能脸皮也后上那么几分了吧!”怀罪心想。
楚晚宁睡得很沉,好像没听见有人进来一样,见床上的人一动不动,怀罪轻轻喊了一声:“晚宁。”没有人回答,“许是真的太累了吧。”自言自语一句后怀罪坐到楚晚宁床边,在他的右手上搭了脉,本只想试一试他如今的灵核可修复了,但这一试,却让怀罪心头一拧,一道霹雳从到到脚使他一下子瘫软了。只瞪这空洞的眼睛,木木地吐出几个字:“怎么…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震惊,慌乱,不可置信,过后怀罪才反应过来,楚晚宁好像是发烧昏睡过去了……
黑夜很长,对怀罪来说很长,对沉睡着的楚晚宁来说也很长。
一夜过后楚晚宁觉得自己的身体轻盈多了,精神比往日好上许多。本想着去找怀罪是对方却自己上门了。
一步步走来的怀罪让楚晚宁感到压抑与沉闷,他开口问:“昨夜休息得如何。”
“挺好的。”楚晚宁答到。
“很好,楚晚宁,你真的很好吗?”怀罪的笑容渐渐消失,脸上那难以言说的苦楚,有遗恨,有悲伤,有愧疚,有痛苦,声音却是愈发小了,小到不仔细都要听不出来了。
“晚宁,你的灵核怎么会…怎么会碎了?”
楚晚宁沉着脸.,“是三年前补天裂时碎的。”
“三年前!补天裂!”怀罪磕磕跘跘地说:“我…我终归是晚了…晚了…”
“是我…害了你…甚至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抓住!”怀罪的声音里竟带了些啜泣,这个沉稳如钟的人竟然会,会啜泣!
楚晚宁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怀罪却很快就说:“我答应你的,自会带你前去,至少你还知道那个尘世的你想让你知道的东西。”怀罪很坚定,这是他最后能为楚晚宁做的。
“嗯,多谢大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