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与暗的爱恋（上）

维达主动揽过吉尔丽丝的梳头工作，认真听着她的讲解。只是越到最后，她的眉头便越发的紧蹙。

“维达阁下，这便是黑暗大殿里所有的禁忌了。”她看出了维达对这些禁忌了的不适，便出言规劝到，“我知道你对这些禁忌非常不喜欢，甚至有一些完全就像是在针对你一样！但是，我希望你能理解，也能够尊重它们。”

“那我能不能适当地改变它们呢？”维达问了一个本不该问的问题。

“习惯上，这是不被允许和接受的。但是，情理上，只要有能力，是可以做到的。”

这让维达陷入思索中。这无疑是告诉了她，这里一个潜在的规矩，强者为尊。想要改变，就得有相应的实力去改变。所以，利维坦在这里就是说一不二的角色吗？

怀着这样的疑惑，维达问她们，说，“你们是不是都很崇拜利维坦啊？”

“的确是这样。”吉尔丽丝还算平静地回答。但一旁的坎蒂斯和奥维莉多可就是真粉丝上线了。

听着她们对利维坦的溢美之词，维达憋笑憋得很痛苦。没想到，利维坦的粉丝这么多啊！甚至已经遍布到他所有管辖区了吧！

“利维坦还真是受欢迎啊！”她笑着感叹一句。

吉尔丽丝听出了其中的调侃，她便说，“其实，维达阁下是喜欢陛下的吧！”

维达默默点头，有些害羞地回答到，“我的确喜欢他。”

“我看得出来，你和陛下有很深的渊源。”她像是老生常谈，又像是在向维达倾诉一般，“光明与黑暗相结合，其实我们也不会反对。但是，能走到最后的光暗，实在太少了。毕竟，谁都不会像奥西修斯陛下和珊琳娜陛下。”

“我不是那种喜欢沉浸在梦幻里的小姑娘。当然，谁又会和梦幻过不去呢？”她握着一把青丝，一顺到底，通过镜子和她们对视，“梦幻毕竟保留了我们的天真和对世界的所有美好。它是用来慰籍心灵的最好良药。”

“我一直很相信陛下的目光。因此，我期待着你可以为陛下带去阳光。维达阁下。”吉尔丽丝笑得很慈祥。

“谢谢你的祝愿。吉尔丽丝。”

维达一边处理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和她们说笑。整个房间里欢声笑语不休。

窗外的大雪停止它的纷扬，仿佛也被这快乐吸引。利维坦到来时，房间里待着不少人，而主角维达散乱着她的长发，趴在椅子上，和她的女朋友们说着好笑的玩笑话，时不时传出她悦耳动听的笑声。

不知是谁注意到了门外的人，一群侍女纷纷站好，生怕给利维坦留下不好的印象。维达也偏头，望向了他。

“你们先离开吧！我和客人有事要谈。”

等人走完后，利维坦自己拉出一张椅子，坐在维达的对面。像是审问一般，问她，“你是不是有魔力啊？如果没有，我很难想象，你能让我的黑暗大殿出现这样多余的笑声。”

“我就是笑了笑，难道我有什么错吗？”她一脸无辜地反问他。

“我不会去纠结这个问题。也别希望，我会给你答案。现在，我需要知道你的身份以及你的一切。”

“你真的想知道？”维达小心翼翼地问他，生怕他问了会后悔。

“快说。我听着呢！”利维坦耐心地等待她的下语。

“好吧！我不是这里的人。准确来说，我不是这个时空的人。我来自未来，是卡俄斯和赫普若拉之女。”

面对她的漫不经心，利维坦感觉到自己受到冒犯。他皱紧眉头，严肃地告诉她，“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在你的身上，我根本感受不到卡俄斯的混沌气息。”

“很正常啊！”她双手一摊，一副习惯的样子，她解释到，“我和姐姐一母同胞，但她吸收的营养比我更多。身上的气息自然比我更浓郁。我从生下来就柔柔弱弱的，还差点夭折，当然不会轻易被你发现混沌气息。”

“所以，你连发色都不和卡俄斯一样？”

“我，我更像我的妈妈。而且，我也没有继承到爸爸的金色阳光。反而是我姐姐继承到了。”

“还有呢？”

她狡黠一笑，眸中闪着灵光，身子前倾，小声说，“我喜欢你。算不算？”

他望着维达，又移开视线，试图逃避她的目光。不大相信这件事。

维达见他不大相信，正如她之前不大相信他一般。她心中多少惆怅，可依旧微笑着和他说。

“没关系。如果在未来，你真的碰见了我。我希望你能明白，其实第一次见面，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只是，我当时和你第一次遇见，出于陌生人的警惕，我选择忽略了它。但是，这并不会阻碍我喜欢你。我们在未来，或许会因某些事而存在距离。但我希望，我能够在遇见你之后便抓紧你，绝对不会放弃你。也希望，你在遇见我之后便抓住我，千万不要放开我。”

利维坦凝视她许久，在那纯净的星眸中丝毫没有发现欺骗的影子。那柔情，那真诚，那坚毅，无法作假。

这样的目光，利维坦从未少见，他的身边也不乏这样爱慕他的人。或冷艳，或高傲，或火辣，或娇嫩，但那些人不像维达。

维达是一朵独立世外的雪莲。她有自己的矜持，也有自己的个性。和寻常的黑暗之人是根本上的不同。这样的不同，很容易吸引住他那颗敏感的心。

他起身，慢慢靠近她。在她茫然的目光注视下，他又一次挑起她的下巴。他死死盯着她，眼中晦暗不明。只是，他突然邪魅一笑，不容置疑地说到，“我会不会喜欢你是我的事。可你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你要永远喜欢我。我最恨背叛，明白吗？”

“那么，你能不能不要欺骗我？我最不喜欢欺骗。”她抓住那下巴处的手，渴求地望着他。

她的手很温暖，纷纷覆上了他冰冷的右手，就连看他的目光也带有温度。他在这温度中一怔，这是前所未有的温暖。

“我不会骗你！我没有这个必要。”他另一只手珍爱地抚上她的精致面容，小心翼翼。“能让我好好看看你吗？”

他仔细端详着她的面容。额前碎发与弯眉，含情目与高挺鼻，以及红润**。他用心描摹每一处的痕迹，和他曾经见过的女人确实不一样。

突然，维达一仰头，轻轻一啄，讨债一般索要来他的初吻。利维坦满眼震惊，迅速拉开和她的距离，生怕她又作出非礼他的事。

他微微恼怒问她，“你跟谁学的？”

“……我跟爸爸妈妈学的。”她理直气壮地回答他，甚至还向他抱怨，“再说了，我来之前，你就要了我的初吻。你把你的初吻赔给我，不是很合理的吗？”

“……”利维坦先是一阵无语，再是心中责怪卡俄斯教坏女儿。可面前的女孩泫然欲泣，好似下一秒就落泪，看着可怜极了。他便问她，“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可以去找你吗？毕竟除了你，我就认识吉尔丽丝她们。可她们我也不是很熟。我最熟悉的，还是你。”

“你想找我便到我的书屋去。如果没有发现我，便去我的办公厅看看。我很忙，先走了。”

维达就这样在黑暗大殿中住下。这段日子里，她找过利维坦，可利维坦很忙碌，一天到晚总有不少的事要解决。虽然，他也会抽时间来看她，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可慢慢地，她开始将目光放到了整座黑暗大殿上。

毕竟，这里有太多地方都是神秘的。让她忍不住去探索。当然，也有她个人的因素。上次，她外出带回来的鼠型小怪兽迪卡又蹿了出去。她不得不亲自去找它。

走在长廊上，她四处寻找，不小心踏入一间宽敞的房间。她直奔窗边，撩起窗帘，发现一撮短毛。正要弯腰拾起它，却被一道声音喝住。

“你在这里干什么？”

维达望向来者，这是最不喜欢她的人。玛库多隆。利维坦七位得力干将之一。

“你好，玛库多隆先生。我的迪卡不见了，我来这里找它。希望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对于这个人，维达向来是能避则避，毕竟他这个人极为古板，还特别排斥她。她也从吉尔丽丝那里得知，除非亲自挑战他，否则他不会正视别人，除了利维坦和其余六位同袍。

“一只老鼠也能让你这样鲁莽。那么，你会不会作出更为荒唐的事？”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小本子，蔑视了维达一眼，大声朗诵出声。

上面全是维达住进黑暗大殿后触犯到或改变的禁忌。他身后的五位同袍有三位在看戏，有两位面色不善。这个房间慢慢的出现了许多人来看戏。

不料维达一笑，倒有些嘲讽的意味，她问，“就这些吗？所以，你的结论又是什么？”

“我的结论很简单，请你出去！这里没有给你痴心妄想的空间。当然，也不要穿着不属于黑暗的颜色。”

“玛库多隆先生，你可真是个天才。你不为塞纳拉威斯的人表演一出滑稽剧，真是浪费了你可贵的才能！”维达上前一步，一把拉开窗帘，大片亮光照进房间，也散落在她的身上。

“我之前，一直尊重着你们不见光的规矩。就连找迪卡，我都是撩起这窗帘。试问，我违反规定了吗？我现在才叫违反规定，可前提是，你们羞辱了我的人格。温柔的人也会生气。我之前把你们想得太好，以为你们会尊重我的人格。以至于给了你们太多幻想，让你们觉得我很好欺负。那么，我可以郑重地告诉你们，我可不是软弱无能的人。”

她一挥手，几乎所有的窗帘都被她拉开。无数的光亮照进这个房间，前所未有的光亮。而这里是黑暗大殿的大礼堂。

“都睁大眼睛看看。这才是更荒唐的事。你们连正视自己的勇气都没有，又为什么要我正视你们？我到这里来，不是我的自我贬低，也不是为了让你们嘲笑。而是我尊重这个地方和这里的每一个人！我的父亲一直告诉我，不论是光明还是黑暗，我永远不能片面地对待，必须给予他们足够的尊重。因为自由平等和真理高于一切！你高傲的作态和带有挑剔的言语，不是向我宣战，也不是告诉我所谓的规矩，而是向我展示你的自卑和懦弱。是你不敢去接受其他新事物，所以才对我百般挑剔！”

慷慨陈词又态度坚决的她，和往日温柔近人的她判若两人，大概是真的被古板的玛库多隆气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