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银灰听到那句震天响的“银灰我爱你”时,他正在开会,手中的报告毫无征兆的啪一下摔在桌子上。
“凯尔希你个老女人最好……”
银灰不在说话,而是竖起耳朵仔细听博士在喊什么。叫骂声戛然而止,凯尔希推开会议室的门走了进来,揉着额头,脸上写满了恨铁不成钢。
“无事发生。请继续吧,银灰先生。”
会议刚结束,银灰就像是蒸发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丹增站在他的大衣上看着手杖疑惑的啾啾叫。
主人干什么去了?
博士刚被舰桥上那刺骨的寒风扇清醒就看到银灰背着手站在下面看他。
博士挺想提醒一下银灰他没穿大衣还是不要在这么冷的地方待着为好,但无奈他的嘴上糊了一块凯尔希专门从可露希尔那里批发的防博士语出惊人牌特制胶布。
“丹增,去把绳子割断。”银灰在确定自己真的解不开这个绳结后便开始呼叫丹增,随即他又想起来丹增被自己忘在会议室里了——连带着大衣和手杖一起。
躲在暗处的凯尔希以为银灰既打不开自己的独家秘制绳结,又忘记带丹增和手杖,一定会放下把博士救下来这条心。可让人出乎意料的是,银灰直接徒手将吊着博士的那条绳子扯断了。
凯尔希:年轻人你不讲武德。
博士还在计算自己是脸先着地还是屁股先着地的概率时,一双手已经伸出来接住了他,使得他的问题从如何成功的进行一次自由落体转变为如何在自己亲爱的老公怀里躺的更舒服一些。
博士依旧在幻想着如果自己把脸贴到银灰胸膛上会怎么样,却没有注意到抱着自己的那个大猫猫悄然间松开了手。
随着“扑通”一声,博士得出了自己之前那个问题的答案——屁股先着地。
银灰一路狂奔回宿舍,坐在床上抱着棋盘发呆。崖心一手抱着大衣,一手拎着手杖,脑袋上还趴着一只委屈巴巴的小丹增,像阵风一样刮了进来。她正准备质问银灰是抽了什么风,居然连丹增都不要了,将人家吓得连飞带蹿冲进她的宿舍啾个没完求安慰,却发现自家老哥正坐在床上抱着他那个破棋盘发呆。
崖心颇为无语的甩甩尾巴,将东西放好就离开了,走之前还不忘轻轻掩上门。
银灰想起来之前他和白金切磋棋艺时,白金对他说的那番话。
白金的棋艺很好,纵然是他也只能被逼的节节败退。
他捻起一枚棋子,悬在半空中,犹豫了半天也没有落下。
“举棋不定,”白金伸个懒腰,无聊的用手指缠头发玩,“银灰先生,您输了,输在您的犹豫上,举棋不定。”
银灰还在思考白金的话是什么意思时,却听到面前人这样一番话。
“恕我直言,银灰先生,您真的要仔细考虑一下您与博士之间的关系了。您在犹豫,在犹豫将感情放在博士身上会不会输,就像今天这盘棋一样,落下这枚棋会不会输。我要告诉您,落下这枚棋不一定会输,但举棋不定,是一定会输的。”
白金将银灰手中的那枚棋子按在棋盘上,拿起弓走出房间冲博士点点头就离开了,独留银灰一人盯着残局发呆,念叨着“举棋不定”。
现在想来,白金说的没错,他真的是在举棋不定。
他扪心自问,他喜欢博士,博士也喜欢他,但为什么博士能如此毫无顾忌的大喊“银灰我爱你”,而自己连一句晚安也说不出口?
博士整天找机会厚着脸皮往他身上蹦,他却一直在想要不要把他推开。
银灰根据那天的记忆摆好棋盘,捻起那枚棋子毫不犹豫的放在那个格子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落子,无悔。”
一瞬间,白金的套路似乎没有那么复杂了。
在几天后的会议上,银灰又听到了那句分外耳熟的“银灰我爱你”。他放下报告,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微微一笑。
“嗯,我也爱你,我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