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夜里曾发生过的事,子墨半点不知,一夜无梦,休息的可好了。
润玉将魇兽召唤来,只是为了心中那点执念,一点也不想隐瞒的那种执念,才偷摸去看了个梦,事办完了,便将魇兽送了回去。
在睡梦中被召唤送来送去的魇兽无知无觉,睁开眼时,还以为自己去凡间只是幻觉一场。
不过还好,魇兽本性随遇而安,虽然来去都有点不明不白,但也不太影响。
人间。
子墨醒来后,躺在床上发了会而呆,消化着昨天突如其来的出游,虽说并不挑床,睡得也挺好,但一睁眼是个陌生地方,房间小,没熟人,也看不到润玉,还真有点不习惯。
其实润玉之前就曾经答应过她,每天都抽出一些功夫,借着时间差,带她来人间散心。
但真正实施的时候并不多,一来是没有多少闲时间,二来是倒换时间差麻烦,着实让人有很大的落差感,子墨一向怕这些麻烦,总会折腾的人脑筋不清楚,所以虽然许诺算是落了空,但也没人去在意。
至于昨天为何突然就来了人间,只怕又是因为润玉那只针对自己无限心软的心疼吧。
他总还当自己是屋中娇花,受不得风霜。
罢了,也没什么不好。
脑袋里自己想了一阵,子墨便将这些扰人的情绪放在了脑后,反正不管如何,已经来了人间,那就顺着润玉些,自己舒心,也好让他放心。
免得这人总觉得自己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
想通了关节,子墨飞快洗漱,然后去敲润玉的门。
像是早有预感一般,子墨手刚碰上框,就见到润玉笑着拉开门,无疑是整个早晨最让人清爽欢喜的心情。
吃过饭后,润玉依旧带着子墨在街上闲逛,吃零嘴,下馆子,看首饰,逛书铺,还买了几匹布,拎了两坛酒,就差去逛秦楼眠花宿柳,便将纨绔公子那些个伎俩走了个全套。
傍晚,携手回客栈的路上,子墨从怀中抱着的布匹探出头来,看着怀抱着捆札书本,珠钗盒子,五六样小吃,还拎着酒坛的润玉。
子墨天啊玉哥哥,你这是准备在这儿安家了么,买这么多。
被她一本正经的语气逗笑,润玉眨眨眼。
润玉回去可能要忙一阵,给你找点事情做。
子墨满脑袋疑问,上前两步将润玉堵住。
子墨这吃的,喝的,包括书我都能理解,买布干嘛?咱家还能缺了布?
天界虽然不好的东西一堆接着一堆,但不得不说,织出的布匹是绝美的,各种颜色都有不说,手感也是极好,比人间的布匹强的太多太多,实在有些没必要。
子墨不解,她的习惯一向是,有疑问就要现在问。
压下唇角越发控制不住的笑意,却遮不住双眼透露出的狡黠,润玉眼睛亮亮的,将子墨由上到下打量了遍。
润玉这不是让你抱着,好走慢点。
子墨!
子墨感觉自己脑门上如果能自动写字,这会儿已经在大骂润玉不是龙!是一条狡诈的大白狐狸!
偏还长了一张好相貌。
果然是狐狸!
她追,他走,她继续追,他继续走,硬生生在抱着这么多东西的情况下走出了身轻如燕之感。
打打闹闹回到了客栈。
他们没退房,容貌又这般出众,哪怕抱着一身的东西,显得有些杂乱,也丝毫不妨碍被店家一眼就认出。
子墨追了半天,愣是没追着,身处人间也不好用法术,这会儿着实累了,一股脑将布匹堆在桌子上,双臂下垂,把自己脑袋也放在了桌子上。
润玉情况好上太多,似乎半点不累,还犹有余力和店家寒暄几句,然后将那两坛酒递了过去,美其名曰说喜酒。
喜酒!!?
那边清楚听到了这句话的子墨猛地将脑袋从桌子上移回来,瞪着一双铜铃的大眼看过去,只见润玉丝毫不觉得说这句话有什么不妥,依旧笑盈盈的。
润玉实不相瞒,我们婚事已定,不过距离此处路途遥远,不好相邀参加婚宴,投宿在此处实属缘分,便先请了喜酒,讨个彩头。
这话不大像是平日里他会说的,倒有几分子墨那不拘小节的风格。
但说出来的话实在太具有憧憬感,即便陌生人听了也忍不住送上祝福的那种,店家笑意满满接过那两坛酒,欢喜之余,又不住遗憾不能在他家办酒席。
长成这样容貌的一对新人,不管在哪办酒席,那都是顶大的事。
他们这的风俗,婚礼时女子不必带上盖头,那就他俩这天人之姿,只怕好几年都能引人津津乐道。
可惜,可惜了啊!
不过,他收到了喜酒,那何止是新人讨彩头,对于他来说,也算是搏个好意头,双赢啊!
知足了。
店家大手一挥,直接请了他们俩的晚饭。
有子墨和润玉坐在窗前,又没有刻意隐了容貌,自然是吸引了无数目光,霎时间客似云来,人满为患,忙的店家脚不沾地,银两也刷啦啦的上涨。
店家更觉得这两人自带福气,一时欢喜上头,干脆连住宿费也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