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婶气急,想冲出去骂他个狗血淋头。
但宋大叔拉住宋大婶,“行了,都一个村的,你再出去,到时候闹成什么样不让人笑话吗!”
宋大婶转头对着二顺子说:“二顺,你去里屋里找小苓玩,就待在里面别出来,小苓也是个苦命的,摊上个这么糟心爹!”
二顺子点点头。
屋外围着的人越来越多,叽叽喳喳说着什么 。
白阳郎一时之间以为都是他们来自己伸张正义的,更是得意。
言语也更加粗俗。
宋大婶冲出来,也不管什么同不同村了,也不顾及什么面子了,一扁担拍在白阳郎脸上。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老娘见小苓那孩子那么小那么可怜,把她当自己亲女儿照顾,老娘还没问你要钱呢,”宋大婶对于照顾小苓这件事是问心无愧:自己没乱拿小苓娘亲给的钱,又是真心照顾、没有什么亏欠的,自然堂堂荡荡。
“你倒好,三天两头来我家打秋风,不给你这个脸你就到处抹黑,看老娘不打烂你的嘴。”
说完又是几扁担过去。
白阳郎被第一下打的脸蛋生疼,看见那几扁担过来,更是四处躲闪。
左躲右闪看起来滑稽极了,引得周围人哈哈大笑。
白阳郎见周围人没一个为自己说话,反而是笑话自己,既生气又觉得丢人:“你个老虔婆,别胡说,要是没收钱,你会好好照顾小苓,他又不是你家亲生的!”
宋大婶冷冷一笑,“人心都是肉长的,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啊!”
白阳郎一惊,“你什么意思?你别胡说八道!”
宋大婶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冰冷,“什么意思!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大家都听听,就是这个人,不顾血肉亲情,竟要害死自己的亲生女儿,趁着当初小苓娘亲生产后虚弱,就要把自己刚出生的女儿给捂死!”
周围人听了皆是一惊,然后鄙夷,白山村虽说有些人重男轻女,但好歹都会好好生养,也没听过谁会对自己骨肉下手的。
这事有些严重了,有人去请里正了。
“你闭嘴!!”白阳郎没想到她知道这件事,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回想起那件事。
当时景青刚刚生产完,自己满心欢喜,却发现她给自己生了个女儿!女儿!
这怎么可以!
自己一心期待的可是传宗接代的儿子!
当时景青还在昏着,接生婆也已经走了,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于是自己慢慢的、慢慢的把手附在婴儿脸上,真准备捂死她的时候,她哭得声音更大了。
就好像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
手一用劲儿,婴儿的声音越来越弱,就在那时,景青醒了!
她一挥衣袖,自己被甩在墙上,而孩子慢慢的飘到她的身边。
景青探探婴儿的呼吸,送了一口气,转而望向自己,眼睛慢慢变成红色,凝视着自己,朝自己走来。
就像是深渊的恶鬼。
随后自己晕过去了。
再次醒了之后,她似是忘记了这件事,之后反而更加温顺了,事事都依着自己。
而每次自己待小苓不好被她发现之后,只要自己下跪求饶保证自己会好好对小苓,她虽看着心有不甘却还是原谅了自己。
现在宋大婶提起这件事,他又想起来了,
那双红色的眼睛。